云夜再次出院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了,但她的“自由”却是一天后就恢复的;什么时候警察的动作可以如此迅速了?
就在云夜想要赞叹一声的时候,来探病的手冢告诉她,这是有迹部帮忙的结果;虽然说得含蓄,但云夜想,是不是该直接说是迹部大爷的杰作比较好呢?不去当警察是不是浪费了一点?不过,云夜也只敢在心中小小吐嘈一下的。
然后,她还得知那天那个手受伤的中年男子竟然就是手冢的父亲,难怪那么像了。
住院期间,手冢的父亲也来过一次,只是那一个那个一脸严肃的人看她的目光,让她有些“毛骨悚然”?总之,云夜觉得很奇怪就是了。
不过,他也就出现一次,后来云夜也就不去在意了;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手冢倒是来看她好几次,虽然没什么表情,没什么话,整个人显得有些沉闷;不过,人家一片好心云夜每次也只好微笑着随便扯几句。
出院的那天是周五,一群人来接她,然后被留下吃了晚餐再走;众人都发现云夜似乎有了些改变;至少,对于他们的话题,偶尔还是会发表一两句意见的。
尤其是席间的一声“哥哥”,云夜发现,柳生怎么突然间就要变成“公敌”了?
他有做什么让他们都“气愤”的事情吗?
云夜不解地眨了眨眼,一群奇怪的人。
周末的两天,云夜也被“勒令”在家好好休息,不止是柳生,那对夫妇也在家看着她;可以感受到他们的关心,但那一声“爸爸”她却觉得自己依然无法叫出口,因为曾经有过那样一个男人,一个本该是她的至亲,最后却让她绝望的男人;而“妈妈”两个字对她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何况,她也的确不是她母亲。
周一的时候,网球部没有晨练,来到学校,鞋柜里有两封信,疑惑地拆开,是那两个让她“搬东西”之人的道歉信,而且,她们竟然已经转学了。
转学?为什么?良心发现?真的是良心发现,那么这所谓的道歉信也不会写得如此“漂亮”了,或者说没,根本就不会有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既然如此,怎么就突然转学了呢?
不过,转不转学和她有什么关系?
两封信随手进了垃圾桶,换好鞋子,走向教室。
那个人已经在自己的位子上,云夜没有给她半点目光地走过,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了勾嘴角。
上课后,“大病初愈”的人有些郁闷,转动的笔突然掉落在桌子上,随堂测试——物理!
重新拿起笔,云夜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刘海,她可以装晕吗?物理...她一共也没上多少天的课,那些课不是用来发呆就是用来写乐谱;而理科,本来就是她不喜欢的,这下...会不会死得很惨?
拿过试卷,小心翼翼看着,扫视一圈题目,云夜皱眉,该怎么做呢?那些公式是不是记得还是个问题啊;咬着笔杆,皱着眉,云夜用百分之两百的认真态度一字一句看着。
写了一半之后,云夜觉得自己大概已经大汗淋漓了,第一次登上金色大厅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紧张过吧?一次小小的考试竟然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考试结束,云夜一点也没有松口气的感觉,虽然都写满了,到了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了。
才想松口气,第二节英语课——依旧是随堂测试。
云夜依旧是无辜地眨眼,不过却不紧张,还好,英语而已,不用再担心什么的;用了一小半的时间完成试卷,多余的时间假寐了一小会。
事实证明,她选择假寐的正确的,第三堂课,依旧是随堂测验——化学!
云夜的握笔的手小小颤抖了一下,又是她不擅长的;天要亡她吗?虽然没有物理那么不擅长,但也不会好太多的就是了。
学生,真是个悲惨的职业;这一刻,云夜无法不想念那个富丽堂皇的大厅,站在那里演奏,真的是件幸福的事情;至少,不会有这些可以让她冒冷汗的试卷。
一个上午,云夜过得浑浑噩噩;连最后一堂课也依然还是随堂测试——历史!她看过中国上下五千年,看过欧洲的历史,也看过世界史;但是对于日本历史的那些细节,她实在有点无力了。
“…夜…云夜…”似乎有人在她耳边叫了她很多声,茫然间抬头,对上一张有些担忧的面孔;“你没事吧?”
“……”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柳生,微微摇了摇头,环顾四周,已经没有剩下什么人了;好像,已经是午休时间了呀。
“去吃饭吧。”除了有些“变呆”了似乎并没有其他的问题。
“哦。”整理了一下属本,拿了手机跟在了柳生的后面,走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Puri,云夜妹妹在看什么?难道地上能找到钱?”仁王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不过云夜还是没什么反应的样子。
仁王疑惑的目光看向柳生,后者摇了摇头,皱眉,拍了拍云夜的肩膀;“云夜,怎么了?”
云夜兀然抬头看着柳生,定定地看着,直到后者被看得有些“发毛”才缓缓开口;“洛仑磁力的公式是什么?”
......
柳生和仁王都呆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云夜突然冒出的竟然会是这个问题;片刻后,柳生扶了一下眼镜;“f=qVBsinθ。”快速回答了云夜的问题。
听见答案的云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柳生和仁王颇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无声叹息着。
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云夜再次抬起了头,小声嘀咕着;“好像算错了呀......”
“什么算错了?”在餐厅门口碰到了丸井,似乎是听见了云夜的嘀咕声,正好奇地往这云夜。
“一道物理题。”对丸井友好地笑了笑,小声解释着。
“考试的题目吗?”
“太松懈了。”
陆续又有两道声音才传来,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也算回答了幸村的问题。
“该不会,云夜是忘了怎么做了?”丸井突然瞪大了眼,为什么云夜会觉得此时他是在高兴呢?
“......”云夜沉默着,她也许不是忘了怎么做,而是从一开始就根本不会做来得更确切一点。
“好了,别在门口挡路。”幸村对丸井微笑了一下,后者明显瑟缩了一下脖子,往桑原身后躲了一下;唉!他错了,他不该这么说云夜的!
“别想太多了。”感受到自己肩头的重量,云夜微微侧头;对柳生点了点头,文科是不太用担心的,但是理科...算了,不行的话是不是只有拼命补课了?
下午的课程比上午轻松了很多,体育课,由于“大病初愈”,老师很和蔼地同意了云夜可以在一旁休息,音乐课,云夜无聊着,还不如让她去教那个老师算了。
一天的课程终于结束,然后就是社团活动的时间了。
来到更衣室的时候正选已经差不多都换好了衣服,没有看见真田依奈,不用看见讨厌的人会让心情好一点的。
陆续去球场准备开始训练,而仁王故意走在了最后面,两张紫色的票子在云夜面前晃了晃,对上云夜疑惑的目光后嬉笑着;“云夜妹妹周六有空吗?难得的蝴蝶展哦;听说会有很多稀有品种进行展出哦。”
周六蝴蝶展?是要邀请她吗?也就是提出“约会”的请求?
云夜歪着头眨了眨眼,伸手抽走了两张票子的其中一章;“我周六没有约。”
“那么,十点在展馆门口见?”仁王微微眯起了眼眸,似乎心情变得非常好。
“可以。”微笑着点头,反正她是真的没有什么事,蝴蝶展,似乎会不错的样子,而且又不用她付钱;那么,“约会”一次也无所谓的吧?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云夜妹妹也快点去球场吧。”嬉笑着送了云夜一枚飞吻,仁王踩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更衣室。
稍微整理了一下更衣室,准备去球场,有些疑惑另一个人今天为什么还未出现;难道是在球场?可是,来到球场后,依然没有那道身影;挺奇怪的,她每天最期待的不就应该是社团活动的时候吗?
“云夜在找什么?”幸村拍了拍云夜的肩膀,微笑着问。
“好像少了一个人。”也许是那次医院发生的事情让云夜对于周围人的态度有了一些转变,称不上热情,依旧有着适当的距离,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在自己的四周全部堆上金刚石。
“嗯...以后云夜要辛苦一点了哦。”和煦地对云夜笑着。
“为什么?”不解地看着幸村;辛苦一点是因为什么?
“因为网球部现在就只有云夜一个经理啊。”微笑着说完就离开了云夜身边投入到了训练中。
网球部现在就只有她一个经理?是不是说真田依奈不再是网球部经理了?为什么?她当然不可能自己离开的吧?即使是上次的那件事,就连她都未必能肯定是她让人做的,而且她也不像是会心虚的人;那么,离开网球部应该就是这些人的“杰作”?
该说,他们做了一件好事吗?不过,不用看见那个人,的确算是他们做了一件好事啊!
好心情地勾了勾嘴角,挽着袖子在一旁做着记录,只是不一会儿无事的时候,记录又开始向乐谱转变了。
“云夜。”柳莲二仿佛幽灵一般出现在了云夜的身后,先是被吓了一条,然后的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本子,最后是歉意地回头。
“柳前辈,抱歉...”云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是第一次被抓个“现行”啊;而且每次都是被他给发现的。
“没关系。”柳对此有些好奇却也不太在意,反正记录看起来都很清晰,他可以再备份一份;倒是那些乐谱让他有点兴趣,好像是她自己创作的?
每次都被告知“没关系”反而让云夜有那么一点的不好意思,唉!干吗每个人都像欠她什么似的样子——简直把她当债主供起来了;也不对,按理来说,债主不是应该更让人讨厌不是吗?
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在云夜脑海中闪过,而云夜有时候想问题的时候会习惯性咬着唇,而现在柳正站在她旁边,云夜拿着本子,咬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前方,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是——
“嘿,搭档,柳是不是在欺负你妹妹?”仁王凑到柳生耳边小声说着,说完还立刻拉着柳生往那里走;虽然得罪柳的下场会很恐怖,但是云夜那副样子......
其他人也看见了这一幕,纷纷靠了过去。
看着突然靠近的人,柳发现怎么有点是要来“质问”的模样?特别是其中几个人的目光还真的挺吓人的;不过,他做了什么?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柳微微侧头,看见云夜的表情后立刻就完全明白了;只是,他好像根本就没有说她什么吧?为什么一副被欺负的表情?
“莲二...”
“我什么都没有做。”非常果断地打断幸村的话,“欺负”云夜的话会有百分之两百的悲惨下场,他还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你们怎么了?”回过神的云夜愣愣地看着面前围着的一堆人;都不用训练吗?再看了看柳莲二,怎么感觉大家看他的目光不太——友好?是这样吗?为什么呢?
对于突然回神的云夜众人也小小楞了一下,好像没有什么事啊...
“柳之前跟你说了什么?”仁往的眼眸骨碌碌转了一圈,把玩着自己的发辫。
“说什么?”疑惑地眨了眨眼;“没什么吧?我在想事情,有的话我也没有听到吧。”
原来如此!
“太松懈了!”真田压了压帽子,瞪了一些人,示意可以回去训练了。
云夜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不明白她也不去多想,低头继续在本子上写写划划的。
而柳则有些郁闷地想着——他以后是不是该离云夜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