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夜只知道名单上有几个大人物的名字,其他的内容就不知晓了,而蔚云修却笑得一脸诡异地看了云夜半天,突然冒出一句;“没想到你还是颗幸运星。”这句话差点没让云夜打电话叫医生了——这男人是不是疯了?
不过云夜的想法还未得到证实人就迅速离开了。
之后,围绕一份名单云夜发现周围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了;而似乎,她依旧轻闲无比。
当她向迹部提出想要帮忙的时候某位大少爷足足打量了她三分钟,然后才傲慢地开口——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不要添乱就不错了!
云夜眯着眼微笑,告诉自己——不要计较不要计较!某人提前更年期发作而已!
由于云夜神色转换地太迅速,而迹部最近又很累,根本没有注意到云夜一时的“阴森之色”;而在晚餐时,迹部终于体会到了女人的小心眼不止不华丽,而且还有些莫名其妙。
整整一桌颜色鲜红的食物让迹部不得不询问云夜桌上这些是什么,而后者则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凉拌辣椒,清炒辣椒,红烧辣椒,清蒸......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还问本大爷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明显就是你吧?”忙了一天的迹部突然觉得头疼,不知道到底是哪句话让这个女人突然就发起了神经,也懒得去想。
“我有什么问题?”云夜瞪大了眼反问;“喂!你到底吃不吃?”最后,迹部发现连米饭似乎都染上了鲜红——就这样还敢说自己正常?
“你觉得这桌东西能吃吗?”迹部耐着最后的性子反问,真是够了,没事乱发什么神经?
“为什么不能吃?既然是食物为什么不能吃?”云夜依旧不依不饶的“泼辣”样;就准他说她,不准她整他吗?哼!她就是要明晃晃地整又怎么了?
不断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迹部突然站了起来;“那你慢慢吃,本大爷不奉陪!”推开了椅子准备离开,也许是最近的忙碌让迹部变得不再有耐心,特别是面对如此的“无理取闹”的时候。
“切!也没让你陪啊!”盯着那道准备离开的背影,云夜依然选择了“火上浇油”。
原本走得不算快的迹部听见这句后立刻加快了脚步,甩门而去。
听见震耳欲聋的关门声,云夜撇了撇嘴,心说门有没惹他何必拿她可怜的大门出气?这样就生气难道还真是提前更年期了?一点也没有想到是否是自己太过分,或者说迹部一贯的放纵让她跟本从来就没有去考虑过这种问题,以至于真的是有些太肆无忌惮、太任性了。
不过这个时候云夜还未意识到这些,反而是觉得整完人心情好了不少,哼着欢快的曲调开始收拾东西,然后再给自己煮了一面,想到了生活的无聊,索性也就答应了前段时间维也纳方面的邀请。
一点也没有觉得,一次的任性也许会成为一场相处的危机。
周末——
牛仔裤、卡通图案的卫衣,机车帽,白色粗框眼镜,云夜如此打扮倒是难得一见;某剧院的最后一排,双腿搁置在前排椅背上的云夜听着一首首的曲子,看着手中的一打资料,不时皱眉又不时点头。
维也纳爱乐乐团一次面向20岁以下年轻人的甄选,被选中的话并不是说能马上进入维也纳爱乐乐团,而是去歌剧院乐团,三年后可以申请爱乐乐团的演出席位。
看着第一排中某个故作严肃的家伙,云夜只感到一阵好笑;去年去维也纳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神经,突然就跑去了爱乐乐团找到了当时的小提琴首席;找他做什么呢?也就是一时冲动地去与他较量一下而已。
结果嘛,有些出乎云夜的预料,也不知道那人发什么神经,竟然说要让出首席的位置;而乐团方面则说能破格让云夜直接参与演出。
不过,对于那个舞台已经失去热情的云夜当然没有同意;只是为了能离开,敷衍着说如果有时间,倒是可以参与演出。
不过几次邀请她都拒绝了,而这次设在日本的甄选由于一时无聊便答应了当个“幕后评委”,不过云夜现在有些后悔了,根本就是越来越无聊,一点也不好玩的嘛!而且,她擅长的是小提琴,最多也就对大提琴有那么些了解,其他的,她完全就帮不上忙的啊!
无聊地翻动着手中的那些名单,正想着是不是找个借口开溜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名字进入了云夜的视线——大前田浠代!
阴魂不散啊阴魂不散,真的可以了!上天为什么要如此待她?
云夜真的有扔下东西一走了之的冲动,但是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不好好做完总是不太好的;这个时候云夜就不禁想着——要是有个人陪她就好了。想到这里云夜才后知后觉得发现从那天她故意的恶整之后她好像没有见到过迹部耶?两个人明明住那么近,还是恋人的关系;一开始她是没在意自己的举动,而后面是被导师布置了过重的任务,贪心想要快点做完而全身心地投入......
突然想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感觉很奇怪,非常奇怪,甚至会有一些感伤的情绪,更甚是不安地想着——是不是被抛弃了呢?
只是一周没有联系而已,干吗突然那么没自信,突然那么自怨自艾呢?他们最长不是一年都没有联系的嘛!
可是,好像那时的情况与现在是不同的吧?
努力回想着那天的情景,最终云夜不得不承认,过分的人是她;虽然他说得不是太好听,不过也没有恶意,有调侃的成分,更多的是不想她惹上麻烦,处于保护的意味吧;而她呢......
云夜将那一叠纸覆盖在自己的脸上,为什么会突然觉得没脸见人了呢?
那么,是打电话道歉呢还是当面道歉?将纸张从眼睛上移开,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云夜的目光却落在了剧院舞台正前方第六排左右的位置。
为什么迹部会在这里呢?他又不可能是来参选的,那来这里做什么?是认识评委席的什么人呢?还是认识需要考核中的某一个人?
一开始是想直接走下去的,不过后来云夜又突然改变的主意,开始再次翻手中的名单,想要寻找一些蛛丝马迹,顺便观察迹部到底来做什么的——怎么有点像是在偷窥的感觉呢?怪怪的。
翻来翻去的,似乎也就一个人“可疑”了一点啊!
这样想着的时候迹部身边多了一个人,正是那个“可疑”的人;怎么会这样呢?云夜不解地皱起了眉头,难道迹部会来这里是受到了大前田浠代的邀请?一次甄选而已,就不怕自己会出丑吗?还是太有信心了呢?为什么迹部会答应出现呢?
之前对自己曾经的“恶意”举动感到歉意,再看如今看见的场面却觉得郁结——虽然她看不见两人的任何神情,可是,不觉得坐得太近了一点吗?到底是偶然还是邀约呢?之前不是没好感吗?现在干吗不走开呢?
原本还没有什么,突然就觉得她可以将大前田浠代归为讨厌之人那一类去了,看了看手中的资料,另一只手中的彩色圆珠笔已经转到了红色,犹豫着是不是现在就打下一个大大的“X”呢?是不是有些公报私仇了?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即使如今是理智占了上风,云夜还是很想动笔的;因为不喜欢那种感觉,以为自己会不在乎的,可是似乎自己上辈子似乎是卖醋的。
坐在角落的位置,云夜的心思更加不在那些演奏者身上了,一直、一直地盯着那两道背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看什么。
终于等到大前田浠代演奏了,云夜发现自己似乎有松口气的感觉,却更想知道前面那段时间两人说了些什么。
当台上的“E大调前奏曲”响起不到一分钟,台下突然响起了“魔鬼的颤音”,台上的演奏戛然而止,当众多目光停留在云夜身上后,走神厉害的她才赫然响起,那个似乎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在安静的礼堂中如此铃声实在是有些刺耳,迹部不过只是瞥了一眼,却不想看见一道意外的身影,她怎么会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了些心虚的感觉;虽然他也没做什么。
几乎是在所有的人的注视下云夜终于翻出了自己的手机,竟然不是马上挂断道歉反而就在位子上接起了电话;由于离前面的位置的距离远了点,没有人听见她说了什么;只是看见她挂了电话后就拿着一叠纸走向了舞台。
看见了是谁打断自己的演奏,大前田浠代冷笑一声从台上走了下来,突然就跑到了云夜面前拦住了去路;“你这人好没礼貌,至少也要把手机调成震动吧?还有,你要向我道歉。”
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目光转向了迹部,他已经走到了前面,不过却看着云夜直皱眉;为什么这个时候要选择当一个旁观者呢?也许因为无论她做什么迹部总会无条件地站在她这一边,如今的旁观会让她觉得莫名难受。
“我说你...”
没有理会大前田浠代,云夜直接绕过了她来到评委席,不客气地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扔;“我先走了。”用的是德语。
“等等,还没结束呢!”其中一名年轻男子突然站了起来,正恶狠狠地瞪着云夜;原本漂亮的蓝眸此时显得有些“狰狞”。
“我不想继续了。”云夜仿佛没有看见对方“恐怖”的神色似的,语气中似乎还带上了点疲惫。
“喂!什么叫不想继续?知不知道什么叫有始有终?”重重拍击了一下桌面,男子就差冲到云夜面前怒吼了。
“我不适合做这种事情。”云夜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拦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在“工作”,她连解释都不想作直接走了算了。
“什么适不适合,现在说有什么意思?给我坐回去!”
“你别强人所难好不好?”
“......”
“......”
德语国家的人交谈时语速总是超快的,而习惯与他们交谈的云夜语速也比平时快了不少,这样一来,除了几个德语国家的人和迹部外根本就没有人能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大前田浠代虽然有为去维也纳做过一些准备,不过这种程度的对话明显超过了她的能力。
看见迹部走了过来连忙站到了他身旁,甚至还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让云夜更加心情不好的是迹部竟然没有推开她。
不是没有推开,而是“过了很久”才推开,皱着眉头向云夜走去,然后在云夜失神地时候一把将人拉去了一旁;“啊嗯,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你呢?”云夜似乎隐去了一点笑容有些不满地反问。
“有些事情。”迹部似乎不是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明显的敷衍态度让云夜最后的那点歉意烟消云散。
“我也有事。”云夜突然拉开迹部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事?”看着云夜的反应迹部知道也许是误会了什么,可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怎么突然就那么任性了呢?平时的“善解人意”都跑去哪里了?
“那你又有什么事呢?”的确,那个“善解人意”的人早已不知去向,现在这个,感性早已超过理智了。
“...算了!”迹部微微叹了口气,还是第一次在云夜面前觉得累。
“什么叫算了?”云夜却不准备这样就算了,他和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讨厌吗?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呢?
“你别在这里无理取闹!”迹部低声在云夜耳边不耐地说着,紧锁着眉头。
云夜咬着自己的唇也不说话,缓缓垂下了眼眸,他说她无理取闹?为什么要这样说她?在这种地方这样说她?
两个人的气氛有些僵持,而那几个不明就里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这份尴尬很快就被打破,也许迎来的会是更大的尴尬——
大前田浠代拿着一张纸,指着上面那个明晃晃的红叉质问着——为什么她的演奏不过刚开始就被否定了呢?能否请那位否定她的人给一个理由呢?
这个问题一出,迹部当然也知道云夜是来做什么的;至于她要否定谁也与他无关,不过,现在这事情......
不过云夜现在显然是在“非正常状态”,看了迹部一闪而逝的为难之色,云夜就一阵火大,就算有什么事情,为什么要这样瞒着她?为什么这次不再无条件支持她?对于某人的质问,云夜冷笑一声;“我乐意,你管得着吗?”那样的笑容让所有熟悉云夜的人都感到了一阵危险。
“你...”大前田浠代没有想到云夜竟然会给出如此无理的理由;“凭什么?”
“就凭我是评委!”云夜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无论什么心态,总是不会忘记摆出笑容的,所以看着才会让一些本就不喜欢她的人更讨厌她。
“评委?你有什么资格当评委?”大前田浠代一味的质问让一些能听懂日语的人皱眉,不用云夜开口便用生硬的日语说了一大堆,最后更是直接告诉她,她没有任何希望的。
云夜环顾四周,突然觉得有些歉意,是对其他人的,好好的甄选,似乎又被她给破坏了啊!她果然不适合出席这种场合的吧?
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云夜想恋爱中的人智商果然是为负的,其实冷静一点的话...可是理智那样说着,某种感情却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侧头看向迹部的时候发现他只是皱眉,一时无法从他的眼中看出他的情绪、他的想法,云夜觉得挫败。
云夜暗自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扬起完美的弧度向那些被她打扰的人致歉,然后再歉意地对其他评委说着身体不适,这一次不需要任何的同意,云夜径自离开。
她觉得那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不管是否是她太小气或太任性,总之——
她的心情相当不好就是了!
快步离开剧院的云夜其实有在门口停留,只是,没有人人追上来。
大概,某些事情更重要吧!
作者有话要说:写崩了啊~~~==
关于维也纳爱乐乐团...剧情需要~~==不过其中,在乐团旗下的歌剧院演出满三年才可以申请乐团的演出席位这点却有其事的!!^-^
任性的人还是受点苦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