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云修赶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那个一向骄傲的人此时显得有些颓然;不断打电话联系着一些人。
“情况怎么样?”现在并不是安慰什么人的时候,而蔚云修向来也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而且;难道他就不着急吗?
“车子在山脚下发现了,但是那边没有监控系统,而且今天来往的车流很大,也无法判定他们的方向;她所有的东西都被留在了车内;至于是什么人,大概也只能是那个人了。”迹部紧锁着眉头,然后又有电话打了进来;讲了没几句又匆匆挂断了电话;“已经让鉴证科的人来检查车子了。”
蔚云修微微点头,“我们两个的观点一致认为是真田信史,不过也有可能是别人,毕竟最近我们的行动让很多人倒下了;说起来,怎么像是我们连累她了?”眯起眼眸,其中闪过狠戾的光芒;“不过,无论谁,总要付出代价的;对了,有人联系你吗?”
“没有。”迹部思索着他们会联系谁,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求会是什么。
“难道是准备联系姓柳生的那一家人?”蔚云修皱眉,个人觉得这可会是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到现在了,局势、态度都看不清楚,真田信史果然是老了。
“啊嗯,很有这样的可能。”迹部此时的感受与蔚云修差不多,一个已经与柳生家脱离关系的人能让他得到什么?“你跟云夜的关系...”
“除了你,大概其他所有人也只是以为我和云夜的关系很好而已。”蔚云修立刻接着迹部的话说了下去,就算上次在病房云夜说了“哥哥”两个字,也不会有什么人往那方面想的吧?
“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如果有要求也该提了......去柳生家!”迹部突然抬头,目光闪烁了一下,恐怕有些人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能解决;用什么解决?感情?太可笑了吧?
“轰隆隆...”迹部的话才说完,一架小型直升机就在他们上空盘旋,然后降低了高度,放下了软体;“这样比较能节省时间。”这是蔚云修给出的解释,而迹部显然也是如此认为的。
达到柳生家本宅的时候正好是零点左右,按理来说这里住着一个老人,应该已经熄灯了,不过此时却灯火通明。
直升机的声响早已惊动了屋子里的人,两人跃下直升机的时候门口已经有人在“迎接”他们了。
“迹部,你们怎么来了?”柳生比吕士疑惑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猜想也许是和云夜的事情有关,不过他们这么快就知道了吗?
“真田信史的条件是什么?”迹部避开了柳生的问题,一方面是不想在这种问题上浪费时间,第二...他该不该对他们说云夜是在他车上“丢”的?
“...进来再说吧。”抿了抿唇,柳生比吕士将两人请了进去,更多的目光落在了蔚云修身上。
柳生浩川、柳生浩实、柳生月...该到了都到齐了,还有一些警员在客厅中布置着什么;看来也是刚到没有多久,一名中年男子坐在柳生浩川对面询问着什么。
蔚云修快速走向柳生浩川,一点也不客气地直接发问;“真田信史的要求是什么?”
......
凡是听见蔚云修提问的人都楞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开口说话,半晌,还是那位警官先开了口;“现在还未确定...”
“除了那个不华丽的老头还能有谁?”迹部直视柳生浩川,难道他的心里还不够清楚吗?难道还要选择相信早已不再是自己熟悉的人吗?
“...”柳生浩川沉默了半晌后缓缓开口;“绑匪的要求是十亿和一名世界级的骨科专家。”只是说了绑匪的要求,也许要求他说出绑匪的名字的确有些为难了;毕竟,相识几十年了。
“胃口倒是不小。”蔚云修冷哼一声,不过有一点有些想不明白,就算请来世界级的骨科专家,也不可能立刻就能对真田依奈治疗,难道还要带着那位医生离开?何况就算能治好,治疗的时间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到时候...
该不会是想...
“他打算要长时间挟持吗?”迹部轻喃着,脸色更加难看,显然两人似乎想到一起。
扫了一眼屋子里的那些警察,不信任完全表现在了眼睛中,迹部与蔚云修对视一眼后各自走到角落去打电话,为了不让自己的猜测得到印证,那也只能拖延对方的时间,然后尽快找到云夜。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柳生家的本宅中又多了好几个不认识的人;强势地将警察赶到了一旁,换上自己的工具,开始了工作。
“这是什么意思?”官衔最大的那位神色不善地看着迹部与蔚云修。
“本大爷从来都不相信警察的能力。”迹部淡淡扫了一眼,便关注其了其中一台电脑上的数据。
“而我是从来都怀疑着警察的能力。”蔚云修淡淡笑了一下,绕过气得脸色铁青的人。
被人如此直白地怀疑能力,有谁会忍得住呢?
不过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既然怀疑他们的能力,那就让事实来说话好。
顿时,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陷入了一种忙碌却还算有序的状态......
某高级公寓二十四层——
脖子还有些痛,不过至少人已经清醒了,手脚被锁住固定在了椅子上,房间里一片黑暗,似乎除了她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努力让眼睛适应黑暗,只是在适应之后依然没有看见什么,类似房间,可是屋子里好像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半点光源都找不到,手脚完全不能动弹。
真是悲惨的状态啊!
根本没想到他们的动作竟然那么快,还是说,之前就有了计划呢?而真田依奈的车祸只不过是会让他们多提几个条件的催化剂?
也不知道提的是什么样的条件,而她要面临的又是什么;就算满足所有要求,会不会乖乖放人绝对是最严重的一个问题。
听着自己一动就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云夜无奈,她这副模样,的确是不需要看管的人呢。
不过,一般不是都会要求确认人质的安全的吗?
仰起头努力寻找着什么的云夜终于看见了一个小小的红点,突然就笑了起来,优雅而完美的笑容,笑完之后立刻低头,平视前方,眉宇间没有任何的紧张、不安情绪。
这种时候,镇定是必须的,再不安也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就真的会先输一筹了。
“喀嚓。”一声在静谧中特别刺耳,云夜猜测着进来的会是什么人。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云夜微微抬头看着黑暗中的人影,没有任何的遮掩,不过云夜确定是自己不认识的人,而在黑暗中除了脸部的轮廓其他的她看得并不真切。
“你是谁?”云夜勾起嘴角疑惑地问,心中也在不断猜测;是亲信还是拿钱消灾的那种。
不过问题发出之后云夜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而是听见了搬动东西的声音,片刻后一张小桌子出现在了她前方,一个袋子放在了上面,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左边的手被解开,而那个人依旧什么都没有说。
“能不能把我的两只手都解开?反正还有脚镣,我也跑不了的。”云夜努力争取着自己的“自由”,总要一点一点来的。
站在她旁边的人沉默了一下之后解开了另一边的锁,之后为云夜留下一个手电筒就离开了屋子。
云夜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份便当和一瓶水,拿着手电筒看了这些东西很长时间,微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关了手电筒,身体靠向椅背,云夜根本无法判断自己现在到底身处什么地方,有感觉像是在高楼这种地方,可是周围不是墙壁就是被窗帘遮住了,不能完全确定。
因为身上的东西基本上都被拿走,周围一片黑暗,她都不能确定时间;这种感觉,太不好了。
也不知道他们追查得怎么样了?
云夜其实挺希望这个时候有人来看管她的,至少这样她能从交谈中分析出一点对自己有利的东西,而现在这种情况,则是最麻烦的;除非她能解开脚上的锁和门锁。
还是希望有人进来能让她一点一点忽悠啊!
“咔嚓。”门锁开启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云夜想难道是有人听见她的祈祷了?
门关上后从轮廓看,云夜确定不是之前的那个人,“啪”的一声,房间中所有的灯一下子全部被打开了。
一下子不能适应那么强烈的光线,便用手遮挡了一下,到眼睛慢慢适应后看清了站在门边的人,勾了一下嘴角;“aiser,想要说什么?还是想要回那把小提琴?”
“没想到,这种时候你竟然还笑得出来?”躲在门边阴影之处,aiser的语气只是感叹,倒没有其他的含义。
“难道你还想看我哭吗?”云夜好笑地反问,眼泪这东西,她真的是太久没有过了。
“倒也不是。”aiser想要研究云夜的情绪,不过发现这有些徒然。
“想说什么还是快说吧,我不太想看见真田家的人的。”云夜无辜地耸了耸肩,语气有那么些傲慢。
“为什么?”aiser一直在国外,对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了解,而当他参与其中的时候,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然后真田家惨败。
“因为真田信史做了太多对不起别人的事了,报应而已;而且报应到了后代身上。”云夜冷笑一声,她可没有心思给人将故事。
Gaiser默然,他知道的事情太少,无从评论什么;“这里有一份协议,如果你签了它,我可以马上放你走的。”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白色信封,上前放在桌子上;“当然,会给你考虑的时间,如果你想好了,对着那里...”伸手指某个方向;“对着那里说你同意就可以了。”
云夜只是看着aiser,不去那信封也不发表任何意见,后者无奈地耸了耸肩,便转身离开,好心地为云夜留下了一半的光源。
多亏了aiser开灯,云夜才能在他离开的时候看见房门上一个金色的“1”,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关押她的地方是十楼以上呢?酒店的话不容易改造,那就应该是公寓楼了。
可是,她知道又有什么用?重要的是怎么才能让他们知道进而缩小搜索范围;麻烦!
目光落在白色信封上,微微挑眉,那就暂且看看他们对她开出的条件好了。
利索地拆开信封,内容不多,一张A4纸都没有满;看完之后总结下来就是这样的——
第一、一名世界级的骨科专家对真田依奈进行治疗,直到后者痊愈。
第二、他们可以放弃现在真田家所有的产业,但是必须给他们十亿现金。
第三、归还那把1716年的斯式小提琴。
第四、要保证他们三人的安全。
条件不多,但云夜想,没有一条是她能答应的。
真田依奈双腿被治愈的几率太小,而且时间会很长,那些名医怎么可能只会为一个人治疗?其中他们需要付出得太多;而真田家现在能见光的那些产业完全变卖也根本凑不出十亿;最后,保证他们的安全?做出绑架这种事后还打算悠闲得过一辈子吗?真是好打算!
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那么喜欢算计;让她说什么好呢?
签了协议便放她离开?
哼!她到是想知道她不签的下场会是什么。
虽然如此境地的确让人不安,可是她始终坚信,总会被救的!
作者有话要说:天太热;继续狗血~~~~(好吧,天热和狗血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