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敞开的大门可以看见有两人匆匆跑了进来,而在看见那一脸悠闲而又完好的人之后纷纷停下了脚步恶狠狠地瞪着她——就是这个让他们担心、内疚了那么久的罪魁祸首,现在竟然还敢笑得那么开心?
看着迹部和蔚云修不善的目光,云夜笑得无辜也很委屈,喂!她才是受害者吧?怎么弄得他们两个才是受害者似的?
“喂!你们不要这样看我啊,我是受害者好不好?”云夜无力地说着,真是的,都把她当什么了?被绑架的是她,出事的是她,可是又不是她要这样的;以为她喜欢吗?
“怎么看都不像啊。”蔚云修摇了摇头,有时候,运气就是那么重要的一件东西;虽然他们已经有了线索,不过最起码还要两个小时的。
“切!”撇了撇嘴,她现在没力气跟他吵!瞪了蔚云修一眼径直向外面走去;一旁的人纷纷让开了一条路,走到迹部身边的时候云夜刚想开口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嗯?”
“走吧。”
扣住了云夜的手腕,迅速转身,云夜抬头任由迹部拉着,看着他的后脑勺不解地皱眉,这是怎么了?抓得那么紧很痛唉。
按下电梯的开门键,云夜努力地张望着,怎么就觉得怪怪的呢?到底怎么了嘛?又不让她看见他的表情是为什么呢?
用力将又开始发呆的人拉进电梯,依旧是让云夜站在他的身后,看不清他的神情。
云夜微微叹息一声,嘟着嘴,用力戳着迹部的肩膀。
“啊嗯?”总算发声,不过还是没有回头。
“我已经没事了。”云夜平静地说着。
......
“啊嗯,没事就好。”转身揉乱云夜的头发,带着些疲惫,却又大大松了口气。
“我回来了!”转身主动拥抱迹部,将头埋在他的颈间;“你不需要自责,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的话,就再送我一把小提琴吧。”
“...呵!”迹部失笑,果然是云夜会说的话;用力回抱她,曾经有那么瞬间真的是害怕着是否会失去;幸好,她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亲吻着她的额头,伸手去遮她的眼睛,有些不想她看见如此狼狈的他。
云夜微微笑着,活动了一下手腕之后却是皱眉,好像有些......
“你怎么了?”正好看见她皱眉的迹部连忙拉开云夜,关心地审视着她。
“我饿了...”将手放在背后,云夜一脸委屈地看着迹部;虽然昨晚有人给了她一点食物,不过今天就完全没有了啊。
“......”迹部楞了一下,然后笑开了,笑话云夜是不是一整天都只想着吃了,连传个信息用的都是米粒。
云夜瞪了迹部一眼,垂下眼眸,握上迹部的手腕——
“啊嗯,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怎么回事?”迹部不由深呼吸,某个人还真的咬得下去?属狗的吗?
缓缓松开嘴,云夜得意地露出一笑;“我饿了!”
“......”迹部默然,怎么就不能正常点呢?
不过,这才是她嘛!
“走吧。”迹部敲了敲云夜的头,那个在摄像机前以从容优雅的笑容掩盖其他情绪的云夜不是他喜欢的那一个。
“现在几点?”看了一眼天色,云夜终是记得自己今晚还有演出任务的。
“六点十五。”
“呃...送我去剧场吧,八点演出正式开始。”云夜无奈地笑了一下,虽然现在很累,可是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而罢演吧?
“都这样的还去?”迹部不认同地看着云夜。
“为什么不去?”云夜挑眉笑着;“不觉得这是对某些人是最好的嘲讽吗?”对所有算计她的人的嘲讽,再怎么算计,她还不是好好的?就不劳烦他们多费心机了。
“先吃东西再送你过去。”迹部知道云夜在某些方面总是会有莫名的坚持,而看她现在的状态——一场演出应该没有问题的吧?
“嗯,你的手机先借我打个电话吧。”先要通知乐团的人,一直到现在都找不到她估计有些人大概已经怒火中烧想要砸东西了。
拿了迹部的手机,云夜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打给Eckersberg好了,毕竟他是众人中脾气、耐心最好的一个;如果是Brecht的话,说不定她还没开口,那头就会给她展现一下什么叫“狮吼功”了。
虽然是好脾气的人,不过对于到现在还没有出现的人Eckersberg的语气多少带上了无奈,不过当得知一定会在开演前一个小时赶到后松了口气;同时,疑惑地皱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啊嗯,你要怎么解释?”迹部皱眉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是不是在隐藏什么?
“再说吧,不行就实话实说,反正差不多已经结束了。”云夜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抿着唇;“一定要让他的余生在监狱里度过!绑架的罪不够的话,还有谋杀未遂,还有十几年前的事情;他必须要付出代价的!”
“没错,他会付出代价的。”迹部微微摇头,看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不然,一定还是那副不华丽的无所谓样子。
“哈...”不雅地打了一个哈欠,头直接歪倒在车窗上;“到了叫我......”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一个字几乎就要听不见了。
调节了空调的温度,不由放慢了速度,就让她多休息一下吧。
剧院——
车子停在门口之后看着云也略显疲惫的样子迹部有些犹豫要不要叫醒她,不过她还是被他的电话铃声吵醒了。
“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到了呀...”然后半眯着眼在车里找其了可以看时间的东西,没办法,旁边的人正拿着手机打电话呢。
“等下再说。”迹部果断地挂了电话,无奈地拍了拍云夜的脸颊;“还好吗?”那迷迷糊糊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等一下三个小时的演出会熬不住的。
“给我足够的食物的话。”云夜木讷地回答着,其实她的精神的确还好,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玩”这种事了,早就没有了第一次时的各种负面情绪;而她现在的确需要食物的支撑,至于另外一个问题——能忽略就忽略吧;尽情地无视就好。
暗中,云夜轻轻按着自己的手腕。
“你还有事要处理吗?”下车前云夜突然询问迹部。
“啊嗯,不就是看着你吗?”迹部促狭地反问;“如果你敢倒在台上的话...”
“停!本小姐才不会发生这么不华丽的事呢!”狠狠瞪了迹部一眼,倒在台上?死都不要,她才不想上头条呢;这是在咒她吗?
“不会就好。”迹部从车前门的储物柜中拿出一小盒子递给云夜。
“这什么?”没有发生打开,好奇地打量着盒子。
“自己看。”迹部移开目光,却是以眼角余光看着云夜的反应。
好奇地拆开盒子,对着里面的东西眨了眨眼,扬起灿烂的弧度;“我喜欢!”声音带上了甜腻的尾音,转身在迹部的嘴角亲吻了一下。
原本只是一个淡淡的亲吻,却突然被捏住了下颚,加深了这个吻......
云夜微微喘息着,垂着眼睑,脸颊与耳根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将盒子塞到迹部手里;“帮我戴吧。”
“啊嗯。”手指滑过耳廓时觉得温度似乎偏高,不由嘴角上扬......
进入后台的瞬间云夜就被团团围住,大有要“严刑逼供”的趋势。
不过云夜的目光却停留在化妆台上的食物食盒上,迹部家的高效率有时候是很有用的。
“喂!云夜,你到底怎么回事?”Brecht不善地问着,目光略显凶恶,大概就该快要冒火了。
云夜对众人说了声“抱歉”之后直接走向食物,头也不回地说;“本小姐刚刚被人救出来,这个解释怎么样?”明明是玩笑的口吻,但所有人却突然沉默了下来,纷纷将目光投给了云夜的后背。
饿极的人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背后的目光,心思全扑在了食物上,六点五十一分,嗯...九分钟解决食物,然后化妆,然后调整状态,应该没问题的。
“云夜,你说救...到底发生什么了?”Eckersberg微微皱眉,无故迟到那么久的确不会是她做出来的事;而白天所有打给迹部的电话都是已各种莫名的理由敷衍过去的。
“绑架啊,还能有什么呢。”云夜不甚在意地回答着。
“哈?绑架?”从化妆镜中可以看见Brecht那极其怀疑的目光。
“信不信由你,反正事实就是这样。”解决了一部分的食物之后就完全没有了胃口,大概是有些饿过了。
“那你,没事吧?”Eckersberg觉得这种事情不是用来开玩笑的,而要借口的话也不该是这样的;所以只能是事实了。
“我能有什么事?”云夜扬眉,意思就是她都在他们面前了,还能有什么事呢?
......
纷纷安慰、关心了云夜几句,便将位置让给了化妆师,时间所剩不多了;一些事,只能在演出结束后再说了。
“帮我把头发束起来吧。”云夜身后帮她整理头发的化妆师说着。
发丝一点点从耳边向后被束起,“耳钉真漂亮。”理所当然的,耳垂上的闪亮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明亮的红宝石塑造的红玫瑰又怎会不耀眼呢?
“漂亮吧?”多少有些炫耀的成分;“我家亲爱的送的。”已经笑弯了眼;不过是偶尔一次在看杂志时提起过,竟然一直记得。
可是,云夜过分灿烂的笑容也直接刺激到了某些人。
她是不是成心来气他们的?来向他们炫耀她和那个人有多甜蜜的?都被判死刑了怎么还要在临死前虐他们一回呢?
这也太可恨了吧?
“唉?好羡慕啊。”化妆师一脸羡慕地感叹着。
云夜弯着眼,她想,已经不止是喜欢这种感觉了;如应该说她会一辈子珍视这样的甜蜜......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没有意外的话基本上隔日更了;快要开学了,有些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