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觉得自己最近变态了。
不,倒不是说别的,他既没有想要去偷窥软妹子洗澡的意向,也没有蹲在楼梯底下偷看别人底裤的嗜好。
格雷愤愤的表示,如果真的是那样正常的变态还好了。
他的变态倾向只针对他目前的室友,该隐。
自从昨天被妖精尾巴的那些女性魔导士们团团围住进行了各种各样的训话外加朱比亚的爆料之后,他总觉得自己变得奇怪起来,明明平日里面都是和该隐住在一个房子里面。
但是现在就是觉得怎么都不对劲,仿佛这里不是自己家一样。
这样悲催的想法,导致格雷一直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平日里面沾枕头就能睡着的格雷算是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早上顶着两只大大的熊猫眼出了房门。
在卫生间的镜子里面看到自己这幅可笑模样,格雷大大的叹了口气,决定用冰敷来补救一下,免得今天去了公会被那个臭火焰笑话。
虽然自身就能产冰,但是睡眠不足外加神经衰弱的格雷懒得使用魔力,决定直接去厨房的冰箱里面弄两个冰块回来敷敷自己的眼睛。
结果刚刚开了厨房的门就看到该隐站在里面做饭。
该隐在冰雪城堡里面一向都是少与人见面,所以穿衣服的风格和常人难免有些不同,力求方便舒适,但是幸好该隐底板好,平日里面就算是穿身普普通通的白衣服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就算该隐的白衣服再怎么随便别人也觉得如同小言男主角一样,风流倜傥惹人爱。
但是在家里面的睡衣,看起来就不是那个样了。
该隐睡觉的时候喜欢宽宽松松的衣服,虽然平日出去做任务的话会穿上睡衣,但是在家里面的时候也就穿件宽松的白衬衫。
早晨初升的太阳光芒透过窗户打在该隐的身上,为平日颜色清冷的少年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辉,专注的忙着手上的活计,丝毫没有注意到格雷的到来,格雷不受控制的往下看去,刚及大腿的衬衫遮掩不住白皙修长的双腿,在忙碌中小步移动着仿佛下一秒就可以窥探到几缕诱人的春色。
将炉火关掉,没有了咕噜作响的食物烧开的声音,该隐注意到了格雷的存在,回身,因为做饭所以系上了围裙,配上那还未换下的睡衣,清冷孤高的少年看上去变得诱人魅惑,就连微微上翘的嘴角,看上去都风情万种。
“这么早啊,格雷。”平日都是他先起来做好饭的等待格雷起来的,要知道格雷属于那种爱睡懒觉的人,所以该隐也就懒得叫他,直接在饭桌前面等他醒来。
反正食物香气一冒出来,这人也差不多要醒了。
格雷在那里傻愣愣的看了该隐半天之后,胡乱地点头转头就忘自家卫生间里面跑,留下该隐在那边不明就以,耸耸肩膀,决定继续和早饭的食材奋斗。
而格雷则是悲催的大早上就被迫洗了个冷水澡,之后在浴室里面呆了半天估摸着外面那位应该已经穿好衣服了这才慢悠悠地走出去。
到了餐厅,该隐果真换好了衣服坐在那里老老实实的等着他,格雷这才松了口气,在该隐的对面坐下来,该隐的表情虽然依旧平淡,但是目光中却饱含着深深的担忧,“格雷,晚上水果要香蕉嘛?”
其实你换件衣服更能解决问题,格雷表面淡定的摇摇头,内心已经伸出爪子疯狂挠墙。
那群女人到底是要把水掰弯啊?!
在心里诅咒着那些腹黑的诡异女人们,门铃声却打断了格雷内心不断回响的诅咒,站起身,格雷揉着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往大门方向走,“到底是谁啊,一大早的。”
门开了,蕾比和露西两个的笑脸一起凑了上来。
一瞬间,格雷真的想要甩门就走。
完全不顾及格雷在一瞬间黑的如同锅底的脸色,蕾比拉着露西走进了格雷和该隐屋子的大门,换鞋,入座,喝水,动作一气呵成,深刻的解释了宾至如归四个字的真实含义。
这是你们家么,格雷黑锅底一样的脸瞬间被切割成一条条,变成了黑线。
完全没有被门铃打扰的该隐解决掉了自己的早餐走了出来,看到端坐在沙发上面和自己打招呼的蕾比和露西,表情错愕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过来,依旧摆着那张面瘫脸对着格雷,“双飞?”
飞你妹!格雷悲催的捂脸,之后恶狠狠地瞪着蕾比。
到底她平日里面都借给该隐什么书啊喂?!
飞你妹!露西想要摔碎前面茶几上面的杯具。
我说该隐你到底接受的都是什么教育?!
虽然两个人吐槽的各有千秋,但是总体上来说都和坐在沙发上面的另一个女孩子有关,面对该隐的面瘫,格雷的愤怒,露西的悲催,蕾比微微一笑半点不抽,小手一挥颇有所向披靡之意,“我今天看到露西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就想要来看看该隐啊。”
“该隐的伤刚刚好,所以说来关心一下,而且我和露西都没有来过该隐的家呢。”
说完了,蕾比就拉着露西从沙发上面粘起来,到处打量着格雷和该隐合租的房子。
因为无论是该隐还是格雷都是那种生活井井有条的人,所以房间里面整洁干净,一点都不像是和他们同龄的大多数男生的房间般凌乱,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在一个既定的位置,因为欧贝里克斯的关系,该隐也稍微有点精神性的洁癖,所以房子收拾得很干净。
露西打量着这房子,确实和她的的屋子不是一个层次,所谓的物有所值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屋子分为上下两层,一楼是大厅和餐厅厨房,也正是他们所在的地方,屋子的布置偏向于冷色系,多用白色蓝色和灰色这样冷硬生涩的颜色,但是却意外的觉得舒适宜人,屋子里面若是布置成大红大橙那样的暖色反而会觉得房子里面的光线幽暗诡异,这样的清冷色调迎着整个房子亮堂整齐,让露西的心里面生出几分好感来,“真不错啊,这房子。”
蕾比将手指凑到露西的面前,摇摇食指,对于露西刚才的说法明显的不同意,调皮的眨眨眼睛,蕾比压低了声音显得神秘兮兮,“露西这就不对了啊,人家都说只有看过一个人的卧室才能真正的了解一个人啊。”
“喂,我说你们!”心头里面升上一股不好的预感,格雷连忙开口想要阻止他们,但是还没等他说完,蕾比就已经拉上露西往楼上冲过去,该隐和格雷两个人对视一眼,只能默默地跟上。
上了楼梯,向右走便是两个人的房间,格雷在外间,该隐在里间,格雷的房间地面上面散乱着几张游戏卡,床铺是双人床,铺着纯蓝色的床单,银灰色的窗帘将阳光悉数挡在外面,床头柜上面摆着闹钟和几样零食,靠着墙放在一个大衣柜,旁边还有几个置物箱,靠着门的那面墙摆了张书桌,上面还放着几本书,估计是从该隐那里借来的。
而该隐的房间如同冰雪的世界,纯白的窗帘,纯白的床铺,纯白的墙壁,纯白的衣橱,在一个角落里面,堆满了厚厚的几摞书,占据了房间的大半空间,而正常人生活所需的一些物品却在房间里面找不到踪迹。
还真是该隐的风格,这是露西的唯一评价。
房间也参观完了,蕾比笑眯眯的下去了,走到半路上却问出了个让格雷喷出来的问题,“你们不在一起睡啊。”
格雷抽着嘴角,“你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
自从该隐来了之后,格雷对于妖精尾巴里面不少人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比如说眼前的蕾比,原本只不过是觉得是个长年都埋头在书中的文学少女,所以个性开朗也谈不上是书呆子的类型,但是格雷却觉得做事豪放的卡娜和他更加熟稔。
现在他觉得,蕾比说不定是个比卡娜还要豪爽的人。
不,是比艾露莎还要可怕的人吧。
思想上很可怕。
为和她一队的杰特和特洛伊默哀了一下,格雷却不知道,若不是他们两个够不上蕾比的审美标准,说不定现在蕾比的特别攻略对象就不是他和该隐,而是杰特和特洛伊了。
格雷宁愿他不知道,
蕾比的眼睛转了转,分明就是再考虑什么阴谋,只是被今天早上的经历外加蕾比的问话弄得心烦意乱的格雷根本就没注意蕾比的神态,“我以为格雷你喜欢该隐呢。”
格雷顿时脸红到耳朵根,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谁、谁说的啊!”
突然提高的嗓门让走在前面的露西和该隐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窘迫的格雷和从容的蕾比,两个人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继续往楼下走,露西道,“格雷怎么了?”
该隐道,“通便不畅吧。”
“……”
看到两个人转过脸去,格雷才松口气,小声对旁边蕾比吼道,“喂!该隐是男的!我也是!”
明显的语气有些底气不足,格雷觉得自己既像是吼给蕾比听的,也像是吼给蕾比听的,蕾比听了之后也不反驳,反而点头称是,“是啊,该隐是男生呢,但是格雷你真的对他一点感觉没有么?”
仿佛是被一声炸雷炸到,格雷的脚步猛地一滞,蕾比看着格雷这样子也不说什么,拉着露西说了两句话之后就转身跑了,该隐看着两个人来去匆匆的背影,不由得显得很无力,“她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最近酱油都涨价了。
因为昨天晚上睡眠不足的格雷在解决了该隐热过之后的早饭之后又会自己的房间将自己扑到床宽大的怀抱中,将脑袋用枕头盖住,想要装鸵鸟一样的直接蒙混过关。
明明是一夜未睡,身体也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是精神却似乎没有办法入睡,眼前翻来覆去的都是该隐那家伙。
喂喂,这算什么啊,对这个男人发情。
格雷傻愣愣的坐在床上,半天回不过来神。
格雷·弗尔帕斯塔,多年来的性向一直都是异性恋,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变弯。
现实让格雷的心情瞬间变得很扭曲,他一直以为自己喜欢是软妹子,结果今天却偏偏对合租的室友偶尔的装扮念念不忘。
格雷觉得自己变态了。
一时间无法适从,飞快的从床上跳起来,直接冲了出去。
该隐估计是已经自己去了妖精尾巴,屋子里面空无一人,格雷推开大门,迎面正好碰上露西从妖精尾巴里面回来,一把拉住露西的手,还没等露西回过神来,格雷道,“露西,跟我约会吧。”
“咦?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