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目录:李姐的混蛋超能力世界| 作者:蛆| 类别:都市言情

    接下来的两天里,虽然谈不到极尽挥霍,但张翼德等人绝对是好吃好住了。

    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一切都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埋单。

    通常来说,一个极度贫穷的人突然拿到了一大笔钱,他是会做一些挥霍的事情,但他根本不可能把这些钱花完。

    他会先过一把瘾,然后用这些钱过上比之原来相对高品质很多的生活。

    而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现在所做的这样。

    虽然到目前为止陀思妥耶夫斯基并没有把钱花光,可是张翼德总觉得,他花钱的派头就好像要把这些钱花个一分不剩。

    讲实在的50万卢布在当今的莫斯科,根本不算一笔大钱。

    可也根本犯不上用来宴请像自己和陈瑜燕这样的外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花钱的模样根本不像是穷人得了外财的模样。

    而更像一个,散尽家财后的大富豪,漫不经心地品尝着,自己所能吃到的最后一顿豪华晚宴。

    张翼德看陈瑜燕心情大好,于是根本也没有说些什么。

    直到陀思妥耶夫斯基付账的第三顿晚饭。

    “老头,”张翼德趁着陈瑜燕去洗手间的工夫,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耳边小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个老嫖客啊~”陀思妥耶夫斯基说着,吧唧着嘴,似乎是要把嘴里的每一丝酒味都品个干净。

    “那么,如果你没有什么特殊想说的话,”张翼德面无表情说着,“我打算明天和我的未婚妻回我们的祖国一趟,见见老朋友。”

    “哦?”陀思妥耶夫斯基眼神一动,然后归于平淡。

    可就在这刹那间,在老人的眼神当中,张翼德发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遗憾。

    “你……”张翼德说着,疑惑地注视着老人的双眼。

    陀思妥耶夫斯基却不再言语,只是把杯沿放在唇边,眼神黯淡下去。

    张翼德眉头微皱,思索起来。

    老人方才那一瞬间的表情并不含任何敌意,但却,很明显在隐藏着什么。

    并且张翼德今年17岁,这同时也是张翼德的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一年。

    或者说,对他整个人格的影响最大的一年。

    张翼德今年念高三,他的名号在整座学校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为他是镇压着这整间学校全部大小流氓的老大。

    对张翼德的为人,其实这学校里的人们学生们也谈不上敬重。毕竟,高中生最重视的也并不会是某一个人的人格。

    学生们所惧怕的,是张翼德的狠戾。

    张翼德是高三才转学入这间学校的。在这间高中里,张翼德只干过不到10次架。

    这10次干架的结果,几乎都是两败俱伤。换句话说,张翼德在这十次干架内都没有获得什么太明显的胜利。

    张翼德几乎没有以任何强大而显著的优势,明确地赢过这其中任何一个人。

    几乎,全部都是两败俱伤。

    这样的人,为何能够当上这整座高中的龙头老大呢?

    或许可以从张翼德这仅有的十来次干架的对象名单中,找到答案。

    张翼德与其两败俱伤的这些人们分别是:

    班主任、体育老师、来学校滋事的黑社会小头目、学校前任龙头老大、校长、前来学校捉拿他归案的警员、派出所所长,等等。

    在这些次为数不多的干架之后,张翼德当上了这间学校的龙头老大。

    今天,张翼德照例走在学校最宽敞的走廊里,巡视他的领土。他的身后,跟着他那些凶神恶煞的御用护法。

    这些护法来自不同的年级,却拥有着同样凶神恶煞的致命武力,以及对张翼德个人的绝顶崇敬、不动忠心。这些人当然不会去念大学,在走入社会以后,他们很可能会迅速爬升至大帮派的金牌打手之行列。

    而现在,人们称呼他们为,张翼德的护法金刚。

    由于张翼德的护法金刚有不多不少正好七个人,所以他们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金刚葫芦娃。

    张翼德带着葫芦娃们巡视校园的时候,其实理所当然根本巡视不到什么人。

    因为张翼德几乎都只在上课期间来巡视校园。

    人们猜测,残暴纣虐的张翼德可能其实并不是那么在意学校这块他个人所拥有的领土,他出来巡视校园,很可能只是因为他不想上课。

    要知道,学校有学校的规矩。上课期间不许擅自出行,不然的话一律以逃课论处,这在校级森严的高中学校可是大忌。任何人都不能逃课,就连张翼德也不行。

    但,“在课间出门巡视校园”,张翼德却可以做。

    因为毕竟,巡视校园是他老人家的本职工作。

    而就在今天,君权神授的张翼德带着葫芦娃们巡视校园的时候,一件特殊的事情发生了。

    现在是上午第三堂课,学生们都在教室里硬挺着困意发愤图强的时候,张翼德和葫芦娃们照例进入了这条异常宽敞的走廊,而今天这走廊里却不甚宽敞。

    因为走廊里多了十个人。

    十个满面肃杀视死如归的人。

    “哦?”张翼德不怒反笑,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十名肉靶子,“勇气可嘉啊,难道你们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此言一毕,十名死士却突然痛哭出来:

    “张大哥!!!不怪我们啊!!!!”

    张翼德整个人愣住。在突然爆发的、哭天抢地的唉嚎声中,这十个人扑通扑通全部跪倒。

    由于跪倒了,所以也就再不会遮挡住背后的东西。

    原来,这十个人的背后,还有一个人。

    一个手里攥着某样巨大的凶器直指着这十个人后背的,一脸狂傲的女人。

    不知为何,张翼德看到这女人之后,表情突然一愣。

    因为他当然会发现,就在这女人的纤纤玉手当中,紧紧攥着的那把凶器:

    浑然天成刚猛无畏的镶金开山刀。

    开山大刀上,镶嵌着一行张翼德今生今世也无法忘却的纯金大字:

    史上最强最恶九天十地唯我独尊暴走天使真树京介。

    “小姑娘,你……”不知为何,张翼德的气势却忽然一颓。

    而对面的女孩更是干脆,她举起开山刀,二话不说就冲着张翼德直冲过来。

    “什么!”张翼德大惊,但他在这一瞬间根本无法思考。

    而这名持刀女子的动作竟然有够快,快到张翼德的七大护法都反应不过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而等到大家都反映过来的下一个镜头,则是张翼德的背部,已经被这把开山刀整个贯穿。

    “翼德老大!!!!!!!!”七大护法异口同声惨嚎道。

    “啊?翼德?”持刀的女生忽然一愣,“怎么他不是张天霸吗?”

    “张天霸是什么玩意儿啊!!!!这是我们家张翼德老大!!!!”七大护法哭道,表情崩溃。

    这之后,有的痛哭流涕的护法打电话给医院,有的痛哭流涕的护法要砍死女生报仇,还有的痛哭流涕的护法想要给张翼德做人工呼吸却被另一个痛哭流涕的护法拦住说你不能这样做这样做实在是太恶心了。

    七个葫芦娃哭成一团,就仿佛老爷爷死了一样。

    很久很久之后,张翼德缓缓苏醒过来。

    “这……”张翼德咳嗽了两声,发现四周都是雪白的装饰。原来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老大?老大!!!!!!!!”一个葫芦娃突然雷霆暴吼,双眼血红地大哭出来。

    “哎呀我草你吓我一跳翼德吼回去。

    其他的葫芦娃们看到张翼德没事,也再一次抱头痛哭。

    本来,这种急救加护病房是万万不可以有外人进来的。但根本就没有护士、医生或保安能够用武力对抗这七个人联手,所以到最后他们就硬生生的进来了这里。可这七个暴汉进入医院的房间之后就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直到现在医生们还对此感到摸不着头脑。

    而现在,摸不着头脑的人,轮到张翼德了。

    “我到底怎么了啊?!”张翼德问道,他感到胸口隐隐作痛。

    “你整个胸腔都被开山刀凿穿了啊!!”葫芦娃大娃哭道。

    “啊?”张翼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那我怎么没死啊?”

    “你B呗!”葫芦娃三娃大哭道。

    “什么玩意啊!!”张翼德崩溃。

    “老大,我们把那个女的做掉吧,”葫芦娃七娃忽然恶狠狠地说道,“杀了她,我扛罪。”

    “好样的!!”其他六个葫芦娃纷纷称是。

    可提起这个女的,张翼德忽然表情一呆。

    是啊,是有这么个女的,二话不说就拿着金光灿烂的开山刀往自己胸口上这么一刺,可是……

    “杀了她?”张翼德迷迷糊糊说道。

    “杀了她!!”七个葫芦娃大喊。

    “不,不能杀了他。”张翼德说着,露出让人难以置信的微笑,“她实在是……她实在是,太可爱了。”

    七个葫芦娃异口同声暴吼道:“啥!??!?!?!?!?!”

    然后,天旋地转,日月轮回,一切的一切都猛然化为强烈的光芒,然后归于黯淡。

    三十余岁的张翼德,再度出现在莫斯科的餐厅里。

    没错,我是张翼德,我在莫斯科的一间豪华餐厅里,陀思妥耶夫斯基正在和我吃饭。

    可是。

    可是刚刚的记忆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

    冷汗,瞬间布满了张翼德的脊背。

    而现在,张翼德更发现自己并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痛苦地跪倒在餐桌旁。

    陀思妥耶夫斯基跪在他身旁。

    “奇妙吗?”忽然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

    是中文。

    张翼德猛地抬头,看见一旁不知何时正站着一名面色苍白、表情倨傲的年轻男子。

    这名男子正狞笑着,毫不掩饰地露出自己口中的獠牙。

    “你!!”张翼德惊道,“你就是那只吸血鬼!你……你到底是谁!!”

    傲慢的吸血鬼轻轻晃动了一下手中的玻璃杯。

    杯里杯中盛满着猩红色的液体。

    “请问,您问的是我的名字吗?”吸血鬼用轻柔的动作拿着杯子,优雅地微笑。

    “我名叫,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