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塞那沙的行宫,夕铃找到了凯鲁。
不顾还有奇克力在旁边,夕铃上前抱住了凯鲁,将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奇克力接受到凯鲁的视线后安静地退了出去,凯鲁轻抚着夕铃的发,“怎么了?”
夕铃并不是一个会如此主动的人,凯鲁也认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找过塞那沙了…我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私…”,夕铃的声音很轻很轻,可是她知道凯鲁一定会认真听,“我觉得…不是凯鲁你去埃及真的太好了…”
不希望凯鲁离开自己,不希望他娶了别的女人……夕铃从来不知道,自己已经迷恋凯鲁到了如此境地。只要想到两个人分别就是如此的心痛,那么这份心情对于夕梨与塞那沙应该是一样的。
“明明知道夕梨会难过…可是我依旧觉得不是凯鲁你去,太好了…”,夕铃非常痛苦,她能够体会夕梨与塞那沙的心情,可是在心中的某个角落却无法抑制自己的欢喜……这样的自己,真的太过分了。
“我明白的”,凯鲁又何尝不是这样?在知道塞那沙将会代替自己去埃及的那一瞬间,凯鲁一时间松了一口气,他不会离开西台了……他不会离开他最爱的夕铃身边。这样的思绪闪过脑海之际,凯鲁便唾弃了这样的自己。
夕铃从来不曾这样吐露过自己的心声,然而随着越来越爱,她无法再在凯鲁有任何隐瞒。任何事情都想要告诉他,无论喜悦或者哀伤。
“夕铃”,凯鲁抬起了她的下颚,凝视着她,“我们是幸运的…能够这样在一起…”
“恩…”,夕铃握住了凯鲁的手,“我们…一定要代替夕梨与塞那沙…幸福下去。”
最终的十指紧扣,夕铃与凯鲁在相拥中找到了苦痛的宣泄口。
就算塞那沙与夕梨言归于好,两个人的脸上也依旧不见喜色。
这一夜,夕铃久违地与夕梨一起睡,夕梨也非常沉默,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高兴。
把夕梨当成孩子一样抱在怀里,夕铃轻声哄她入睡。
夕梨本来只是静静地躺着,最后她还是哭了。从一言不发地流泪到小声的抽泣,夕梨始终不说‘不想离开塞那沙’‘不要塞那沙娶别人’这种任性的话。
夕梨虽然单纯,但并不蠢,她也意识到自己与塞那沙总有一天要分别的……她也无力阻止塞那沙为国牺牲。
相爱的人不可以在一起,夕铃明白那种痛彻心扉的感受,她只是抱紧了夕梨,给她无言的安慰。对于夕梨而言,能够哭出来那便代表着好过一些。
果不其然,第二天夕梨哭肿了眼睛,夕铃陪着她,两个人在行宫里等候消息。虽然夕梨知道塞那沙必定会去埃及,等到奇克力将确切地消息带回来后,夕梨还是扑到了夕铃的怀里,只是再也流不出眼泪。
塞那沙的出行被定在两天后,凯鲁、夕铃与夕梨变得异常的沉默,只有塞那沙似是为了调节气氛一般,笑着说,“我去埃及也有好处啊…这样埃及对于西台来说就再也不是敌国…”
“塞那沙你个笨蛋!!”夕梨将手中的碗丢了过去,红着眼眶跑开了。她心里知道塞那沙去埃及对西台来说是件好事,可是她的心里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塞那沙追着夕梨而去,夕铃又为凯鲁倒了一杯酒,塞那沙是他最亲的弟弟,就算嘴上不说,他的心里也是极其不希望分别的。
从来没有觉得日子过得如此之快,一眨眼一天就过去了,夕梨坐在庭院的小亭里凭栏远望。
正值黄昏,天气温和,夕阳如细碎的黄金洒落满地,将塞那沙的行宫里照耀得一片温暖。苍凉温暖的黄昏,夕梨和塞那沙之前的爱情就是在无数个平凡的日子中孕育而生的。
如同梦一般,夕梨知道,她再也无法和塞那沙在一起了。这个行宫的主人将永永远远地离开了,夕梨再也等不到他回来了。总是为迷路的她指点方位的塞那沙,总是对她偷吃甜点视而无睹的塞那沙,总是在战场上保护着她的塞那沙啊……夕梨再一次无法克制的泪流满面。
一回到行宫塞那沙便看见了夕梨,他走了过去。夕梨听到了脚步声却依旧没有回过头,只是胡乱地擦着眼睛,不想让他看见眼泪。
塞那沙从后面环住了夕梨的腰,低下头去如同呢喃一般的道歉,“……对不起。”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塞那沙绝对不会坦诚自己对夕铃的感情;早知如此,塞那沙宁愿一个人痛也绝对不要两个人皆痛。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夕梨的手覆在塞那沙的手上,继而收紧,仿佛不想让他离去一样。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塞那沙弯下腰在夕梨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会实现……除了留在西台这一请求。
“陪着我…”,夕梨抓紧了塞那沙的衣襟,迫使他低下头,“今天…你都要陪着我。”
“自当…遵命…”,塞那沙的手留恋的拂过她的脸颊,最终吻了夕梨。这甜美的吻,在此刻显得那么的苦涩。幸福的瞬间是如此虚幻脆弱,夕梨与塞那沙都知道,他们的美梦瞬间便会无情地崩坏,但是谁都没有放开谁。将这个吻,无限地延长……
也正是在塞那沙启程的前一天,凯鲁将夕梨作为战争女神为塞那沙护航的消息告诉了夕铃。
“怎么这么突然?”夕铃有一些不解。
“似乎是今天才出现在众议院的提议案上”,凯鲁叹了一口气,“让夕梨去送行…总觉得不妥。”
如果让夕梨送塞那沙一起去,会不会两个人就这样消失在沙漠的某处,寻找幸福的时光去了呢?……这样的想法在夕铃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可是她很快就否定了,“夕梨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如果她不行…我替她去就可以了。”
虽然说夕铃和夕梨在发型上有所不同,但是真的两个人站在一起,只要不开口,也没有什么人能分辨出谁是谁。夕铃和夕梨在外貌上的相似,就连国王与娜姬雅王妃都无法辨析。
“等夕梨回来再说吧”,凯鲁决定先问过夕梨的意见,可是左等右等,怎么也不见夕梨回来。
一定是和塞那沙在一起了,夕铃和凯鲁对视了一眼,最后让奇克力将这个消息传给塞那沙。
凯鲁面露无奈,“还是让那两个人自己决定吧。”
“塞那沙不在,会觉得寂寞吗?”夕铃抬起头,这样的角度看不见凯鲁的脸,只能看见他弧度完美的下巴。
“当然会了”,接着凯鲁就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所以说…你要好好安慰我~”
“我会努力的”,夕铃轻笑着,摸乱了凯鲁的发。
“我可不是小孩子,要再认真一点…再认真…一点”,凯鲁越靠越近,他温热的吐息近在咫尺。
夕铃环上了他的脖颈,对上他的视线,“我会的…”
轻声的语言化作蛊惑人心的对视,忘记了谁先开始的吻。月光盈满了一室,夕铃与凯鲁只见只剩下微热气促的呼吸。在彼此纠缠的吻中,在夕铃温柔地回应中,凯鲁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的慰藉。
直到深夜塞那沙才送夕梨回来,虽然塞那沙起程在即,夕梨也是装出一副很开朗的样子。谁都能看破夕梨的伪装,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说破。
“塞那沙~再见了~”,夕梨挥着手,“明天见。”
夕铃知道,夕梨已经接受了为塞那沙护航的工作。
“笨蛋…这样是会更伤心…”,夕铃加快了脚步跟在夕梨后面。
哪知道夕梨走的速度异常的快,‘呯’地一下门就在夕铃眼前合上了。
“夕梨,开一下门…”,夕铃敲着门,她知道夕梨不会睡着的,夕梨的心里慢慢都是塞那沙的事情,她一个人是无法渡过漫长而夜晚的。
“小铃铃…”,夕梨的声音隔着门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抱歉,今天就让我一个人…我会好好……认真的想一想…”
夕梨哭了吗?还是没哭?夕铃听不真切,可是夕梨的声音带着无法自拔的羸弱,这让夕铃有一些担心。
“夕铃小姐,请交给我们吧”,哈娣带着双胞胎姐妹走了过来,“我们会一直守在门口的。”
踌躇了片刻,夕铃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拜托你了。”
再次回头望了望,哈娣与双胞胎姐妹正守在外面,然而夕梨一点开门的迹象都没有。‘这么想来,凯鲁也无法进去的吧…’,夕铃这么想着发现中庭里塞那沙与凯鲁正说着什么。
“啊,夕铃,你来的正好”,塞那沙向招招手,“我们正准备喝酒呢,你也一起来吧~”
“夕铃只能喝牛奶”,凯鲁抽走塞那沙递给夕铃的酒杯,那口气不容驳回。
“王兄保护过头了!”塞那沙笑着,又倒了一杯给夕铃,“难得一次嘛~也让我见见夕铃喝醉的样子?~”
对于这一点,凯鲁坚持不肯, “我自己都没见过,怎么可能让你见?”
“呀~难道说会把持不住扑上去吗?”敢如此说凯鲁的,也只有塞那沙了。
‘是啊…这样的聚会以后不会再有了’,夕铃明白了塞那沙的用意,他一定是想要弥补以后无法再见的遗憾。想到这里,夕铃也加入了话题,“塞那沙,难道凯鲁以前有对什么喝醉的公主动手动脚吗?”
“让我想想?”塞那沙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哦~对了,塞娅公主那次……”
“塞那沙,不要乱说!!”凯鲁难得出现了严肃的表情,“夕铃,我已经没有再找过塞娅公主了……”
“恩~要我相信的话,就把你的风流史都拿出来晒晒~”,夕铃虽然微笑着,双手捧着酒杯小小的眯了一口。
凯鲁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偏偏塞那沙就是不放过凯鲁,一直在夕铃面前说着凯鲁各种各样的事情,引得兄弟两个难得的拌嘴。
“啊…我记得塞那沙小时候非常嫉妒我和玛丽莎呢~”
“我说…王兄!你别擅自捏造记忆…玛丽莎根本就是你从我手里抢过去的!!”
“有吗?”
“绝对!”
……
夜风吹着,却无法带走凯鲁与塞那沙彼此即将离别的寂寥感,夕铃由衷地希望两个人有再见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这样想想吧~拉姆塞斯很快就要出来了哦~
有木有开心一点吗?
我绝对不承认我在琼瑶……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