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次咬了赫燕霞一口之后,有好些天穆紫杉都没有再遭过任何刑罚,可是只要一想到赫燕霞那一天说的那些话,穆紫杉的心情就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她一向都知道赫燕霞锱铢必报,若是有人得罪了她,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而她那次之后却不为难自己,那么她便是……
想到小师妹,她心中不安的感觉更甚,那些刑罚就算是自己也经受不住,更何况从小娇生惯养又一直都备受呵护的锦月,这一个念头生起,穆紫杉对赫燕霞的仇恨又多了几分,甚至后悔那时为什么没有再咬深一点,直接断了她的命脉。
穆紫杉忐忑不安备受煎熬地等了好多天,赫燕霞终于到关押她的地方来看她了。
赫燕霞一出现,穆紫杉便急不可耐地想问她关于师妹的事,问她到底有没有为难锦月,可是又怕真的惹恼了这个喜怒无常的大魔头,怕她一气之下师妹的处境会更危险。
赫燕霞倒像是看戏似的看着穆紫杉脸上的神色变幻,像是愤怒又像是犹豫,实在是有趣得很。
赫燕霞慢慢地靠近穆紫杉,前些日子她颈上被穆紫杉咬的伤口如今只剩下一点淡淡的痕迹,琼英宫一向都是最擅长于毒药和医术的,江湖上说琼英宫连死人都能医活,更何况只是穆紫杉咬的那个小小的伤口,穆紫杉看着赫燕霞毫发无伤地再出现,心里也忍不住觉得泄气,自己竟然在那样的情况下都不能拿她怎样,实在是让她觉得颜面扫地。
顷刻间赫燕霞已经靠近到一个暧昧的距离,若有似无的呼吸在她耳边流动,清亮悦耳的声音响起,只觉耳尖一阵酥麻,赫燕霞似乎是很喜欢这种暧昧的挑逗,不管对什么人都有种自然天成的风流态度,可是这却是为人正派又严谨的穆紫杉最为讨厌的,是以赫燕霞一靠近,穆紫杉心里就生出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看你的样子,像是已经等我很久了。”赫燕霞有些讥嘲的笑着,笑得穆紫杉心中发凉,想从她的脸上探究出一点什么来,可是她天衣无缝的表情里却没有透露任何底细。
穆紫杉没有说话,赫燕霞也不在意她一直沉默。
“你放心,我没对你小师妹做什么。我说了不去为难她,我就不会动她一根汗毛。”
“只不过上次你是真的惹火我了……”
赫燕霞有些恶劣地故意停顿了一下,让穆紫杉心绪纷乱地猜测着她的下一句是什么。上一次惹火了你,所以你就来拿我开刀?还是因为惹火了你,你以前不会动师妹,现在却不一定了?
赫燕霞一直都对这种精神折磨很有兴趣,尤其是在穆紫杉这样有趣的人身上,她更是做得乐此不疲。
“你也知道我是个小气的人,得罪我的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
赫燕霞说着,双手却伸向穆紫杉的衣襟,手指轻轻一拉,穆紫杉的衣带便被解开。穆紫杉正要出手阻止,却被赫燕霞两招点住了穴道,全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任由她的双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剥下。
那赫燕霞甚至将她的哑穴也一同点住,看着赫燕霞的双手在自己周身游走片刻,自己便被她脱得精光,穆紫杉又惊又怒,满脸通红,可是却只能看着赫燕霞,分寸不能动,就连声音都不能发出一点。
穆紫杉被赫燕霞气得差点要全身血液逆流,那人却还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现在这房里她的手下都被她支开,整个房间里只有她和赫燕霞两个人,也不知道那魔头到底要玩什么花样,可是自己这样赤身露体地被摆在她面前实在是让她想要找个地洞钻下去。
“咦?你的脸干嘛这么红?”赫燕霞边说边笑,像是故意讽刺穆紫杉一样,穆紫杉听了冲上头的血液却更甚,倒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她真的气得想把这人杀死一万遍。
赫燕霞到不介意她凌厉的眼刀,伸手一挽一推,就将穆紫杉推到了房间左侧的小床上。虽然这里只是关穆紫杉的地方,可是赫燕霞还是让人给她用丝缎的做成的床褥,大概只是琼英宫一向都喜欢奢华又繁复的东西,就算对她这样一个阶下囚也要讲讲排场。
只觉后背丝缎冰凉的触感覆盖了肌肤,下一刻赫燕霞便随之跪坐在那张小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穆紫杉头皮发麻。
赫燕霞宽大的红色长袍也微微敞开,见她微微一低头,一头如墨的黑发便散落下来,轻轻地在穆紫杉的肩头胸前拂动着,那样□的感觉让她难以忍受,自己全身赤.裸地被赫燕霞用这种姿态摆在床上让她觉得窘迫不已,而居于赫燕霞的身下也让她愤恨到血气几乎冲颅而出,可是身上穴道被点,自己不能动也发不出声音,她竟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躺在这里任人鱼肉。
赫燕霞低下身来,似乎在她宽大的袍袖中翻找着什么,不一会穆紫杉便看见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瓶子,瓶身晶莹透亮,定是上好的玉制成。只见赫燕霞从那瓶中倒出明黄色的透明液体来,倒在手心中凝成小小的一片,从她手心散发出清甜的香气来看,那瓶里装的大概是花蜜。
只是这蜜香却是穆紫杉从来也没有闻过的清甜,仿佛还隐隐带着花香,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东西。
赫燕霞将手掌微侧,那明黄透亮的液体便一滴滴流到了穆紫杉的身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心中一凛,一片香甜的味道便在自己胸前弥散。
赫燕霞笑意晏晏,右手修长的手指在她胸前将那液体涂抹开来,拂过她胸前烙着的黑焰芙蓉,拂过她因为气愤而微微颤抖的锁骨,穆紫杉的白皙的肌肤上还留有被鞭子凌虐过的伤痕,青红与雪白交织的颜色诡谲而动人。
看着那些伤痕赫燕霞心中思绪纷乱,这个人明明受了这么多折磨,却还是不肯向自己低头,也不知道到底在跟自己争什么,难道非要逼着自己把她大卸八块才能跟自己求饶么。
手上那些花蜜已经涂完,赫燕霞便又倒了些在她身上,看着穆紫杉的脸一下青一下白,实在是觉得有趣得很,忍不住便想再作弄她一下。
指尖有意无意地拂过穆紫杉胸前的嫩红,轻缓而撩人地在那上面划着圈,将那透明的液体涂开,只见身下的穆紫杉一张脸刷地变红,赫燕霞的笑意便更甚,手上力道也更强,不时还恶劣地揉捏摩擦或是轻轻地掐住,而穆紫杉不能动又不能说话,只能气愤地盯着自己,一张脸由红转紫再由紫转黑。
心中像是被什么撩拨着一样痒痒的,作弄穆紫杉而生出的满足感几乎涨满赫燕霞的胸腔,赫燕霞上翘的嘴角透露出她现在的好心情,倒是没想到除了阴寒的冷笑,赫燕霞竟也能露出如此明艳动人的笑容。
赫燕霞的玩心被激起,瓶中的花蜜全部倒在了穆紫杉的身上,大概是玩得太兴奋,不知何时起,赫燕霞已是周身发热,滚烫的指腹滑过穆紫杉白嫩的小腹,滑下她紧致的腿根,滑过膝盖,滑过小腿,不时恶意地轻掐又跟着摩擦按压,穆紫杉虽不能说话,可是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动作的刺激还是因为太生气。
不多时,穆紫杉的身上已布满赫燕霞留下的痕迹,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花蜜的关系,只觉得闻着那味道头脑便开始发昏,穆紫杉本已恍惚的神智此刻更是不清醒。
芙蓉蜜的香味有刺激神经的作用,所以只要那些鬼蚁一闻到这味道就会像是疯了一样亢奋,而被这样状态下的鬼蚁啃咬的人,那滋味真是生不如死。
赫燕霞也知道这蜜香吸引人,便用指尖在左手手心点了一点,递到穆紫杉的唇边,问她要不要尝一尝。
穆紫杉虽然身上穴位被点,五官却没有被赫燕霞封住,赫燕霞将花蜜递到她嘴边,虽然这香气引人,她却还是闭紧了嘴唇,不愿意接受赫燕霞的“好意”。
“你难道不知道,我很讨厌被人拒绝么?”赫燕霞的神情中有一丝不悦,弯眉一挑,唇角的笑意便冷漠了几分。
只见她用舌尖轻轻一舔沾了花蜜的指尖,便将那些透明的液体全数带走,而下一刻却用手捏住了穆紫杉的下巴微微抬起,手指一用力便已撬开她阖紧的牙齿,赫燕霞低下身来,温软湿润的唇瓣已覆在穆紫杉的双唇之上,穆紫杉还未来得及反应,赫燕霞的舌尖已经侵袭而入,带着花蜜的清香,赫燕霞轻轻地用舌尖触碰穆紫杉的舌尖,那里是味觉感应最灵敏的地方,尝到那花蜜的香甜果然与以往吃过的都不一样,可是穆紫杉却说不上来这不一样到底是什么,仿佛有什么东西让她的精神更兴奋,可是又似乎变得更混乱。
赫燕霞却没有停下,而是在她的唇齿之间肆虐地侵占,仿佛疯狂一般的交缠吸吮,穆紫杉被扣住的下巴被她捏得有点痛,而她却好像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直到穆紫杉的呼吸渐渐急促,胸腔起伏也渐渐剧烈,赫燕霞才终于离开了穆紫杉的双唇。
像是有些呆愣地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人,眉目间恍惚还有些不来此何处的茫然。
完全超乎她的想象之外,让她丧失理智的混乱与迷狂,仿佛这一切是她期待已久的事物,她今天来这里到底是为了做什么也被她完全丢到脑后。
想要与她亲吻拥抱,想要把她牢牢禁锢在自己怀中,想要把她压到身下狠狠地侵占,想要与她抵死缠绵直到筋疲力尽。
那一刻头脑中闪现出来的冲动让赫燕霞吓了一跳,一瞬间仿佛觉得自己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与她做这件事的。
这样刺激到让眩晕的感觉,不知为何让她开始有了一些困惑与不安,而躺在自己身下,满脸通红却眼带杀气的穆紫杉,却突然让她有些难以直视。
传说中的赫燕霞的确是过着淫.乱不堪的生活,而且据说她男女不忌,小妾与男宠都养了好多个,穆紫杉此刻躺在赫燕霞的身下,只觉得又窘又怒,被人全身赤.裸地摆放在床上,还让她对着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早便知道赫燕霞道德败坏生活靡乱,可是穆紫杉没想到她会对自己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刚才那漫长的挑拨就已让她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再加上刚才那一个长吻和心中的激愤,赫燕霞离开她身上之后她的呼吸也是极不顺畅,若不是自己穴位被封,穆紫杉就算是同归于尽也定不会让赫燕霞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可是一想到刚才的种种,就觉得羞愧万分,连自己也不想面对。
只不过另一边的赫燕霞心情却是和穆紫杉大不一样,穆紫杉不知道,赫燕霞一向都习惯与人保持着一个疏离的距离,即便是在与房中姬妾欢爱之时也不愿与之亲吻,可是刚才却那么自然地与穆紫杉亲吻还不觉得有半点排斥,而且那种爽到眩晕的感觉,和她心中突然腾起的冲动实在是让她想到后怕。
赫燕霞今天却不像往日,没有再露出那种讥嘲或是暧昧的笑容,她的表情甚至还有些少有的严肃。
本来她今日来的目的并不是这样,可是却稀里糊涂地让自己陷入这种奇怪的感觉,她没想过这穆紫杉竟然会让自己分神,也没想过自己会因为简简单单一个吻就有了这样失去理智的感觉,总而言之,她知道这样的感觉很危险,这不是她可以触碰的东西。
想到那场大火之中凄厉的笑声和那人疯狂的话语,她的心里一直保持着的平衡突然之间被打破,心绪起伏不定。
这不是一向冷静理智的自己该有的情绪。
果然这样刺激的游戏,就不应让自己太过投入。
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穆紫杉,赫燕霞顿了一顿,终于还是解下了自己身上的红袍,在她身上盖好之后,离开了关押穆紫杉的囚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