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幽深黑暗不知通向何处的地道,地道尽头不时传来鞭子破空的声响和女子凄惨的哀嚎,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道,以及难以描述的肆虐残暴之气。
听着地道中仿佛带着回音的脚步声,穆紫杉一步步走近那散发着昏黄灯光的小室,越朝那方向靠近一分,室中女子的哀嚎就越是清晰,空气中的血腥味就越浓厚。
带着莫名的恐惧,穆紫杉犹豫了很久才推开那间小室的门,看到密室中被悬吊在梁上的那个女孩,只觉心口一阵紧缩,心中是强到要满溢出来的惊恐与愤怒。
三两步跑到女孩面前,想替她解开绑在手上的绳子,可是越是着急就越是没办法解开,就在她心急难耐的时候,空中忽又传来一道凌厉的鞭响,而后只觉手腕上一疼,她的手腕竟然被甩鞭的人用鞭子紧紧挽住。那鞭子猛地向后一抽,在那大力拉扯之下穆紫杉支撑不住,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站起便又听到另一声凶狠的鞭响,而后背上一阵撕裂的疼痛,湿润温暖的液体就顺着背脊流了下去……那人竟然一鞭就将她抽到皮开肉绽。
强压住心中的惊恐与愤怒,穆紫杉缓缓回头,不出意料地看到了赫燕霞的面孔,那张脸上布满阴森扭曲的笑容,她的目光冷得像冰利得像刀,她紧紧捏着鞭子的手因为太用力而有些微微的发抖,她一步一步朝着穆紫杉缓缓走近,沉重而清晰的脚步就像踩在穆紫杉的心口,让她心中的压迫感更加强烈……
一道凌厉的鞭响又破空而来,朝着穆紫杉身上飞去,赫燕霞下手丝毫没有留情,只是一鞭就将她的衣衫抽出一条大口,细嫩的肌肤瞬间绽裂,鲜红的血水染湿衣衫。抽完这两鞭之后,赫燕霞又扬起了鞭子在她身上一鞭一鞭地抽了下去,穆紫杉身上衣衫被她抽得残破不已,尽数被血水染红,赫燕霞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越发阴森恐怖起来。
“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被人背叛的么……”赫燕霞的笑容仿佛被寒冷的阴影笼罩,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用粗砾鞭柄狠狠抵在穆紫杉绽裂的伤口之上,穆紫杉不由得失声痛呼,豆大的汗水从她身上冒出,咸湿的液体流进裂开的伤口,瞬间让她痛得几乎晕厥过去。
短暂的昏迷后,醒来时手脚已被人紧紧缚住,睁开迷蒙的双眼,便看到赫燕霞狠狠折磨锦月的样子,想要大声阻止赫燕霞,却发现自己的嘴已经被她用布团堵住,除了听不清楚的呜咽根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看到我折磨你心爱的小师妹就醒了吗?你就这么舍不得这小妮子?”看到穆紫杉在密室中挣扎,赫燕霞却笑得更恐怖,一边说一边姿势暧昧地抚上锦月身上的伤口,可是抚摸却忽然变作猛力的狠掐,锦月耐不住痛,凄厉的哀叫顿时在这小小的密室中回响起来。
“我好像真的忘了呢……原来你就是因为这小丫头才留在我身边,她好像是对你很重要么……”赫燕霞笑得如恶鬼般诡异可怕,阴森森地看着穆紫杉,一边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尖利的匕首,按在锦月的身上,顿时就压出一条清晰的血线,“如果我在你面前把这小妮子杀了,你是不是会觉得很心痛?”
看到那锋利的匕首发出银光,穆紫杉挣扎得更猛,可是却怎样也摆脱不了身上的绳索和塞在嘴里的布团,锦月在赫燕霞的匕首之下哭喊着‘师姐,救我’,听到她凄厉的哭号穆紫杉痛到无法自制,双眼都在愤怒下变得通红,赫燕霞看到她心急痛苦的样子却好像更满意更开心,她手上的匕首也在锦月身上压得更深。
“既然你有胆子背叛我,你就别怪我要这样对你……”赫燕霞脸上带笑,却是咬牙切齿地将这几个字从口中吐出,看着穆紫杉挣扎得越厉害,赫燕霞笑着笑着,突然拿着那柄匕首朝锦月的喉咙猛地一刺,鲜红滚烫的血水便瞬间从她的喉咙喷涌而出。
穆紫杉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这残忍的一幕,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双眼,锦月的表情痛苦地扭曲,插在她喉间的匕首,从她颈上汩汩流出的血液,还有她被切断喉咙后痛苦困难的呼吸……赫燕霞的笑容越发残忍可怖,甚至带着报复得偿的快意。
愤怒与憎恨布满胸腔,穆紫杉猛力挣扎之下,哽在她喉咙的压力瞬间消失,锦月的名字脱口而出,呼叫的名字带着剧烈的痛苦,卡在喉咙中灼烧一般的痛苦。
看着被吊挂在房梁上的锦月慢慢地断了气,穆紫杉的脸不知不觉中被滚烫的泪水打湿,看着被这残忍的一幕激得神志恍惚的穆紫杉,赫燕霞笑着将梁锦月从绳索上解开,抱着她还未冰冷的尸体走到房间一侧的幕布边上。
她一手扶着锦月的尸身,另一手猛地拉开那张血红的布幕,布幕被拉动着嗤啦啦的响起,移开那道血红的遮挡,那幕后景象让穆紫杉看得几乎血液倒流。
赫燕霞从梁上拉下一条绳索,紧紧地套在梁锦月的脖子上,之后再在幕旁的机关处拉了一下,锦月的尸体就被她吊到了房梁之上。只见那幕后吊挂着无数人的尸体,密密麻麻的看不到边界,延伸到未知的黑暗尽头,那密室就像是通往地狱的入口,而带着残忍笑容的赫燕霞就像是拉着人下地狱的修罗恶鬼。
在那房梁上,穆紫杉看到无数熟悉的面孔,有锦月,有季师兄,有她一直尊敬的师尊,有那些和她一起长大的师兄妹,还有那两个因为救下她们才命丧黄泉的无辜夫妇,甚至她还看见了她的父母弟妹的面孔……
“你说……下一个该轮到谁了?”看着穆紫杉崩溃的面容,赫燕霞笑得更加诡异阴森。
再也忍耐不住的穆紫杉在那密室中惊叫出声,凄厉而悲痛的叫喊震碎了眼前残忍血腥的画面,艰难地睁开眼后,面前出现的竟又是赫燕霞的脸。
赫燕霞担心地问她到底梦到什么了,经过噩梦的惊吓之后,穆紫杉却不自主地推开对她温柔关切的赫燕霞,起身坐在床上久久回不了神。
“为何你会在梦中叫那小丫头的名字?你到底梦到什么了?”被穆紫杉推开怀抱的赫燕霞心中不悦,再想到刚才她迷糊中呼唤的名字,便忍不住生出火气来。
“没什么……只是个噩梦罢了……”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穆紫杉终于将心情平复了下去,可是面对着赫燕霞的脸还是有几分不自然。
“这些天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从上次一起我出去之后,你就一直这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天虽然穆紫杉都是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赫燕霞却一直耐着性子没有问她缘由,直到此刻听她在梦中呼唤她师妹的名字赫燕霞才终于忍不住爆发,赫燕霞的厉声质问之下穆紫杉有些莫名心慌,但为了不露出马脚,还是平定下心绪拿出早就编好的台词敷衍赫燕霞。
“只是追着肖姑娘就走错了路,还能有什么事……”
“说谎!”对穆紫杉的敷衍,赫燕霞却不买账,直截了当地揭穿她是在骗人,被赫燕霞一眼看穿之后,穆紫杉心中烦杂却无言以对,只怕说得越多赫燕霞越是怀疑,索性根本不开口。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你是想回师门了吗?”赫燕霞的气势咄咄逼人,撑起身子将穆紫杉压在一片阴影中,穆紫杉被逼无奈只好拿刚才做的梦回应赫燕霞的问题。
“我只是梦到锦月死了……”虽然只说了梦的一部分,穆紫杉悲痛的表情却没有半点虚假,赫燕霞看出她没有那种不自在的表情,可是虽然是她对自己坦白,心里还是不快至极。
“那丫头就那么重要?让你到现在还想着她?”赫燕霞的话语尖刻而讽刺,穆紫杉被她问得心烦意乱,只能敷衍地向她解释道,
“我只是把她当姐妹……”可是她低着头,眼神中也没有一丝坚决,赫燕霞看着她这自欺欺人的样子,心中更是不悦,嘴里冒出一声不屑的轻哼,却没办法将她内心澎湃的怒气压抑下去。
“看着你这副样子,我真想找人把那丫头抽个半死……”赫燕霞发泄一般地碎碎念叨着,穆紫杉听到这话却蓦地想起梦中那些残酷的画面,表情霎时间就冷了下去。
“赫燕霞,你在胡说什么?”穆紫杉惊惧间猛地捏住了赫燕霞的手臂,直到看到赫燕霞吃痛,疑惑地看着她才惊醒过来,缓缓放开了紧紧捏在她手臂上的指节。
“难道还是你舍不得了?”见自己随意的一句玩笑话都引得穆紫杉这样强烈的反应,赫燕霞心中更是不快,语气也更显讽刺。
“你要是敢动她,我绝对饶不了你……”谁料穆紫杉被她一激,竟然敢拿出威胁的口气对着她,赫燕霞顿了半晌,心里那些不服气的情绪也被穆紫杉给激了出来,冷笑一声后干脆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哦?反应这么激烈么?那要是我把她杀了你会怎样?”
“你要是敢杀了她……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碎尸万段……”穆紫杉梦醒之后本就没能将情绪完全平复下去,此时被赫燕霞一激,忍不住便让狠话脱口而出。可是看着面前一脸负气的赫燕霞,说出这话之后却有些莫名的后悔。
虽然她在江湖上是杀人无数的魔头,是无数人想杀之而后快的仇敌,可是就算她负尽了天下人,却唯独没有负过自己半分……
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去想,即便有朝一日真的明白那些盘桓在心中的感情是什么,懦弱古板如她或许也会自欺欺人地装作不知道。
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赫燕霞太过任性妄为,毫无规矩又罔顾人命,留她在这江湖上只怕会有更多无辜的人丢失性命,可是真要让她将这人除去,她却怎样也下不了手,只要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就忍不住内心抽痛。
看着穆紫杉犹豫而难受的表情,赫燕霞却忽然笑了起来,刚才说要杀自己说得那么义愤填膺,说完之后又露出这么一副样子,这木头还真是别扭得到了头了。想到这家伙也只是随便说说,不忍心真的杀了自己,反倒还因为说了那几句话心里难受,赫燕霞刚才溢满胸腔的怒火也瞬间消失不见,搂着穆紫杉,脸上满是得意的调侃。
“要是我杀了她,你真会追我追到天涯海角么?”赫燕霞亲昵地搂着穆紫杉,就好像刚才她那些义愤填膺的狠话都是在跟她打情骂俏的玩笑一样,整个人都黏到穆紫杉的身上。见穆紫杉不自在地僵直了身体,赫燕霞又认真地在后面补上了一句,
“放心吧,我晓得我不能杀她……要不是那丫头哪能活到今天……”赫燕霞说着边从怀里掏出那个盒子来,像是逗猫一样的拿在穆紫杉眼前晃了晃,看她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只白玉小盒,赫燕霞得意地笑了笑,又把那盒子塞回怀里,“这东西我还是要先留着,等到哪一天你真的离不开我了,我再把这东西给你……”
“你以为我是傻子么?真把那小丫头杀了能对我有什么好处?而且……我想要的也不仅仅是你的人……”赫燕霞轻笑一声,低头吻住了穆紫杉的唇,细腻温热的舌尖长驱直入,在穆紫杉的口腔中细细舔舐起来,温柔而耐心的挑动她嘴里每一寸敏感的地方,
“比起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木头,我可是比你有经验也有耐性多了……你说你怎么逃得出我的手掌心……”漫长的亲吻过后,赫燕霞捧起穆紫杉恍惚失神的脸,又在她的耳边落下轻轻一吻,
“只不过,你今天还是惹我生气了……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赫燕霞轻笑着弯起嘴角,紧接猛地一个的翻身利落地将穆紫杉狠狠压在了身下,穆紫杉被她这突然的动作吓到,抬头对上赫燕霞却看到她那一脸暧昧的笑容,别有深意的笑容叫她瞬间想起从前与这人无数的风月缠绵,只是略略想一想,脸上就冒出一片绯红,映在一张细润的脸上更显娇艳。
赫燕霞低身伏在穆紫杉的耳边,轻柔的呼吸吹得她的耳根发痒,看到她的脸又红了几分,赫燕霞心中稍稍畅快了些,于是凑近她的耳朵一脸坏笑地挑逗说道,
“你说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来讨好我?要不是等会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穆紫杉满脸通红,看着赫燕霞说不出话,捏紧了手指也不知该做什么,赫燕霞等了许久没见穆紫杉有半点反应,也知道等不到这木头主动,于是伸手在她肩上一按,便将她牢牢地压在床上,一边笑一边威胁说道,
“我可是给了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晓得珍惜……”边说着边低下了头,在穆紫杉耳边轻轻一吻,湿润灼热的舌尖滑过穆紫杉细小的耳垂,在那细嫩肌肤上挑逗划动着,
“小木头,这可是你自找的……”
拉开穆紫杉的衣服,从敞开的衣领把手伸进去,摸到她胸前柔软温热的小山,用手掌包裹住嫩白椒/乳,轻轻重重地抚摩揉捏,在花苞周围柔柔地画着圈,在赫燕霞的故意挑逗下,穆紫杉被她弄得酥痒无比,没多久呼吸便开始急促起来。赫燕霞看着身下满脸通红的人,抿嘴微微一笑,低头吻上她纤细的锁骨,一手又将她的衣衫再拉开了几分露出羊脂般细嫩洁白的肌肤,从她纤长脖颈种下朵朵红梅,再慢慢将亲吻滑到她嫩红的花蕾上细细啃咬舔舐,艰难忍耐了很久,穆紫杉才耐不住体内涌出的冲动,终于呻吟出声,
听到那柔和低哑的呻吟,赫燕霞像是带着报复般在她胸前重重咬下,玩笑般的动作,力道却大得连穆紫杉也忍耐不住,受了赫燕霞这一咬,穆紫杉不禁吃痛低呼,听到穆紫杉叫唤的赫燕霞只笑着顿了一瞬,之后却是在她胸口留下几口更深的齿痕。
“我说过我很小气的,而且我生起气来的时候一点都不温柔……这一点你可要牢牢记在心里……”
赫燕霞从穆紫杉的胸前抬起头,虽然脸上仍漾着笑容,眼中却流出威胁的神气,那样子让穆紫杉想起她平日里对普通教众的厉声威吓,可又多了些认真和努力隐藏的犹豫,几分故作的冷漠几分自发的温柔,几分夸张的威胁几分极力隐没的真心,穆紫杉看着她越久就越觉得想不通透赫燕霞真实的意思。
穆紫杉的身上叫赫燕霞啃咬得嫣红无比,好几个地方还因为咬得太用力而留下片片青紫的淤痕,穆紫杉雪白的肌肤上遍布着青红的痕迹,这暧昧而淫/靡的色彩莫名地引发了赫燕霞心中诡异的欲/望……想要狠狠欺负这小木头,想叫她发出她平日里始终压抑着不肯发出的淫/荡呻/吟,让她被自己折腾到哭喊求饶。
手指轻轻按上穆紫杉早已挺立的花蕾,温柔的笑容却包含几分不经意流露的狠厉,在穆紫杉迟疑却害怕的眼神中,赫燕霞的指尖终于狠狠掐了下去,穆紫杉耐不住这敏感处的剧痛,又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唤。
可是唤声才发出一半就让赫燕霞用嘴堵住,像是抚慰般在穆紫杉的口中细细舔舐,带着薄茧的指尖也像是在为她疗伤般在花蕾上轻轻抚摩挤压。
吻上穆紫杉柔软耳根,轻轻的吸吮舔咬着她试探多次才发掘出来的穆紫杉的敏感处,果然没几下,穆紫杉的呼吸便越沉重越滞浊,在她头脑被情潮充满的时候,赫燕霞却突然在她耳边认真地问道,
“小木头,你跟我说……你到底是谁的人?”
需知在一个人的神智不清的时候,对人的防备也是最少的,是以想要从一个人口中套出真话,在他意识模糊的时候突然发问往往会得到令人惊喜的结果。
穆紫杉在进入琼英宫之前也在师父手下受过不少的教导,而在见过师兄与师妹之后,这些天她一直心神不定,害怕师妹会踏进这万分艰险的琼英宫,也怕赫燕霞终有一日会发现自己与师门通信要谋害她的事情,是以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穆紫杉瞬间警醒过来,想到这几日自己神思恍惚的样子,想到赫燕霞怀疑探寻的目光,凭着赫燕霞一向谨慎细致的心思,难不成就靠着这些蛛丝马迹,真的让她发现了这一次的事?
不知该如何回应赫燕霞认真的询问,害怕被赫燕霞知道底细的恐惧让穆紫杉的身体瞬间冰冷,可是后者脸上那一抹狠厉却在忽然间消弭无踪,化作带着一丝恶趣的坏笑。
“难道你真要叫我把那铃铛栓在你脖子上,你才肯说我是你主人么……”
胸口漫布的恐惧被赫燕霞这暖暖的笑容冲刷一尽,心里突然间变得很空,而那空虚让穆紫杉难受得不行。
面前这人聪明起来可以把几个门派的高手都耍得团团转,任性起来却是连三岁小孩都比不上,不管什么时候脸上都挂着笑容,不管是开心还是气愤,她从来都只会露出三分真意,所以她才能始终保持着那一股淡定从容的姿态。
可是相处得越久,便越是能轻易地捕捉到她神色中刻意隐藏的那些情绪,虽然穆紫杉时常还是读不懂赫燕霞的心思,可是那些被她隐藏在水面之下的东西却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思和视线已被她满满占据,自己的生活好像也只剩下她一个人,是以自己才能如此轻易地分辨出她何时是开心何时又是不开心,才能从她总是用笑容掩盖的表情里读出她从未说出口的话。
赫燕霞虽然脸上带着笑,笑容中却隐藏着她不愿表露的不安与犹豫,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靠着这些看似带着威胁的‘惩罚’来印证她的想法和掩盖心中的不安,虽然表面上看来,她仍旧保持着平日里对什么都不以为意的态度。
就在穆紫杉望着赫燕霞思绪繁杂的时候,赫燕霞却迅速将手伸到穆紫杉的身下,三两下拉开了穆紫杉的裤子……穆紫杉只觉身下一阵阴凉,醒来时才发现赫燕霞的手已摆在她□密丛,来回轻柔地抚摩挑逗。
穆紫杉又惊又窘,想要唤住赫燕霞,却忽觉身下一阵尖锐的刺痛,耐不住疼痛的穆紫杉惊叫出声,赫燕霞的手指竟掐住了她身下的花蒂。
“小木头,一直看着我又不说话,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呢?”赫燕霞轻笑着又暧昧地靠在了穆紫杉的身上,轻柔呼吸吹动她流云般的发丝,玩笑似的问她道,“你说……你的主人到底是谁?”
说着这话,捏在穆紫杉身下的指尖竟忽然猛地掐了下去,在这疼痛的刺激下穆紫杉耐不住又发出一声叫唤,待她从那剧痛的恍惚中回复过来时,身上已遍布淋漓的冷汗,
“赫燕霞……你……”被赫燕霞弄得痛到浑身冷汗,穆紫杉也不由得生出满心愠怒,可是话未说完又被赫燕霞迅速贴近的嘴堵住了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
仿佛要在穆紫杉的口中攻城掠地般,赫燕霞的亲吻带着强烈的侵略性,灼热的舌尖占据了穆紫杉口中每一处敏感薄弱的地方,吮吸,噬咬,仿佛搏斗拉扯一般的唇舌交缠。炽烈的亲吻在二人的唇间拉出缕缕淫/靡的银丝,赫燕霞却贪婪地将那些甜酸的津液舔舐干净。长到几乎令人窒息的亲吻过后,赫燕霞终于移开占据穆紫杉口腔的唇舌,对穆紫杉露出温柔的一笑,口气却是满满的调侃。
“哦,原来你的主人是我么……”温柔地说着这句话,拂在穆紫杉身下的手却出人意料地瞬间将她的身体狠狠刺穿,略显干涩的甬/道被赫燕霞用二指忽然探入,细窄的花/径几乎要被这猛力撑破,穆紫杉被赫燕霞这一刺痛得又发出一声低唤,身上的冷汗也比刚才更多了一层。
听到穆紫杉的低呼,赫燕霞从她的花/径中拿出一指,像是抚慰般用剩下的指尖在她体内轻轻重重深深浅浅地按压挑逗着,穆紫杉惊痛过后,在赫燕霞的挑逗之下,身下蜜糯也渐渐变得湿润起来。而赫燕霞竟笑得像是她什么事情都没做过一般的无辜。
“你跟我说过的话,可要好好记住了……”低下头伏在穆紫杉的耳边亲吻,在她的耳边像是说情话般低声细诉,惯有的温柔口气中带着威胁,而那威胁却又是用来掩盖她不想随意吐露的真心,
“因为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会记在我的账本里……”
“要是哪一天你忘了,我定会翻出那账本来找你讨债的……你也是知道我这人到底有多小气的……”
赫燕霞面上笑得温柔,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毫不留情,猛烈到几乎让穆紫杉撕裂的穿刺让她痛得连连呼唤,这时赫燕霞便会安慰般地又在穆紫杉体内轻柔地抚摩挑拨,勾起她一丝丝涌起的情潮,却又在她不禁呻吟出声的时候让她痛到难以自制。
永远猜不到赫燕霞的下一个动作是什么,可是身体却犹如被她牵引般,顺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而摆动,被她勾起的情潮和被她激发的疼痛让穆紫杉又期待又害怕,可是却无法抗拒这个叫她永远猜不中后招是怎样的赫燕霞。
时而温柔,时而任性,时而暴虐,时而深情,每一个细小的变化都激起她情绪的剧烈反应,伤心,快乐,愤怒,害怕,抑或是她极少能体验到的温情,与她长久以来所渴望的安定,明知她应当是与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敌,却不自主地为这人所吸引。
越是想要否认,便越是让心中努力压抑的情感愈发明显,想要对那些感觉视而不见,可终究还是被人逼着去面对那些不想承认的东西。
窗外不知从何时起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而后那雨点越落越猛,倾盆大雨从乌黑的天空落下,砸在屋瓦上劈啪作响,而后是将黑夜映得亮如白昼的电闪雷鸣,阵阵惊雷从遥远天际传来,轰隆隆地在空中炸响,屋外风雷交作,大雨滂沱,虽然此时已是冬日,但这雷雨的猛烈程度却比夏雷更厉害,只是屋内的二人却只是不管不顾地忘我交缠,仿佛天地间除了她二人什么都不存在。
让二人筋疲力竭的欢/爱一直进行到雷雨结束,冰凉的雨水仿佛让空气变得更冷,长久的欢/爱交缠过后,赫燕霞将穆紫杉紧紧搂在怀中,靠着这拥抱让二人能在这刚下过雷雨的寒夜里相互温暖,轻抚着穆紫杉柔软的长发,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赫燕霞低下头亲吻着她的乌黑长发,疲惫的欢/爱也让她脱去了话语之中的伪装,除去刻意表现的冰冷和威胁,只剩下不掺杂任何假意的认真。
“只要你能好好留在我身边,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我这一世都会好好待你,定不会负你半分……”说完这话赫燕霞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又在穆紫杉的耳边落下轻轻一吻。
那样的温柔与认真,与穆紫杉从未见过的赫燕霞,突然间心中又被那种强烈的空虚所占据,浑身的力气也像被那空虚抽干,胸口忽然生出无尽的酸涩,只是看着那温柔微笑的赫燕霞都有忍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
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穆紫杉已经轻轻吻上了赫燕霞的唇,如同蜻蜓点水般在她的唇角滑过,然后定定地留在她温热柔软的唇上。
没有霸道的侵占,没有唇舌的交缠,只是如同少女初次献出的亲吻,是不带任何情/欲的青涩和真诚。明明吻过了很多人,明明也与穆紫杉亲吻过太多次,可是面对她这突然贴上来的柔软嘴唇,赫燕霞的心脏还是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伸出手抚摩穆紫杉柔软长发,纤长指尖插入她的发梢,闭上双眼享受这幻梦般的时刻,可是怀中的人却突然捂着心口将她推开,一个人坐在床上,全身上下都在不住地瑟瑟发抖。
赫燕霞担心地问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穆紫杉却只是捂着心口摇头,脸上满是震惊和恐惧,坐在床上平静了好久,才艰难地冲她笑了笑,
“大概只是有点累了,今晚早点睡了吧。”
“你真的没事么?要不要我明天叫人来替你看看?”虽然穆紫杉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赫燕霞还是放心不下,一直到穆紫杉带着些嗔怒地说,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赫燕霞才无奈地笑了笑,不再纠缠着穆紫杉问她到底哪里不舒服。
看到穆紫杉满是疲累的样子,想起是自己半夜把她叫醒,还叫她跟着自己如此激烈地‘活动’了这么久,现在会觉得累也是理所应当。
于是躺□来,将穆紫杉搂在怀中,几分关切几分得意地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睡吧”。
也不知是不是刚才的欢/爱太过激烈,赫燕霞躺下之后没多久便陷入了沉沉睡眠,可是看着将自己紧紧搂在怀中的赫燕霞,看着她那沉静的睡眼和平和的呼吸,穆紫杉的心口涌上一阵阵细碎的疼痛,一直到东方渐白仍旧保持着可怕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