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舒饭后吵着要妈妈带他出去玩,小花也想到屋门外的樟树下找人聊聊天、散散心,就随了他的意答应了。她怕外面“蚊子”多,就到卧室里拿了把“蒲扇”和手电筒。锁了大门后就叫儿子一起走,谁知儿子已不在屋院里,想必已先走了,就急着尽快赶去。
她离樟树下还有几十米远时,就见有好几个大人和小孩围拢在一起,好象在热烈议论着什么!不远处还见一人打着手电光在急速地赶来。她也加快了脚步想看个究竟。
“小花呀!你快来了!”莫老二爹爹看见她来了就催促着说。
"二爹爹,有什么事啊?”她见他急叫着,也心急地跑过去。
“你终于来了,不然我要去找你了,你看吧!莫不是你儿子被蛇咬了?”蒋奶奶让开路对小花说。
“怎么样了?”她这时的心都快掉下来了,上前抱着儿子仔细地看着伤处。
莫舒哭着,左小腿已开始明显肿起来。
她问儿子是被什么“咬”的,莫舒说:“看不清是什么?是我跑着时踩着了一根“软东西”咬的。”
天那!肯定是蛇,而且是“毒蛇。大家也都这么认为。
“不管是什么蛇“咬”的,先捆扎好腿,不要再让“毒性”往上,赶快送医院去治疗要紧。”莫老二爹爹用水冲洗了伤口,又吸吮了几口后捆扎好小腿便着急地催促着说。
“走,我背他!”拿手电筒来看“伤口”情况的莫三懂堂叔蹲下身来,要小花把莫舒扶上他的背。
莫三懂背着莫舒急速地往镇卫生院赶去,小花急跑着回家拿钱,而后返身飞也似的追着。
到了镇卫生院经医师检查,莫舒是被“铲子头”蛇咬的,这时他已神志不清了,伤口己经变色,且已经浮肿。医师在紧张地“清创”伤口、吸毒,并及时注射“血清”等药水。
下半夜时分,莫舒清醒了过来,小花和医师们才放下心来。她欣喜的泪水伴着笑容,亲切地“吻”着儿子。医师告诉她,莫舒己脱离危险,以后打些“点滴”就行了。
原来,莫舒吃过饭后,他妈妈拿碗到厨房去有会儿了还不见出来,就进屋去看看,见妈妈蹲在地上正用“毛巾”捂着脸,他以为在洗脸,就向她提出到外面去玩。小花本想早点休息的,见儿子拗着,只好答应着一起出去。莫舒见妈妈答应了,就先跑了出去。她家到樟树下要经过一条左边长满“杂木”右边有几蓬“吊竹”的小道,路上铺满了“树叶”和“吊竹”叶还夹杂着一些“枯枝,”那晚莫舒跑过时,正遇一条“铲子头”蛇从左边向右边爬行,刚在路中,就被他踩着了。蛇被踩疼了,受惊了,本能地反过头来“咬”在他的小腿上。由于是热天,他只穿了一条短裤和一件小背心,蛇眼扎得很深、很明显。
莫舒被“蛇”咬伤后,花费了二千多元医药费,加上伙食费共计三千多元。本来家里没有多少钱,现又外借了千多元,这还答复马上要还的。村里修公路的“集资款”已要到期了,小花的心不安起来。她不想把这事告诉丈夫,她对丈夫已经麻痹了。三年多来,家里确实需要钱的时候才问他要,一共才寄回四千多元,但从来没有自觉地寄过钱回来。这个家让一个女人来支撑,实在是左右为难。
公鸡已打了第一声鸣,小花的脑海里还和“电脑”搜索一样,一幕又一幕地想着事情。
她心里想:找表哥,表哥曾答应过有困难找他去的。
表哥名叫涂午生,是舅舅的大儿子。因他妈妈生他时正是午时,所以叫“午生”,现在在本县地税局工作,已当任县地税局副局长了。他今年三十六岁,本科文化,身材高大,看上去一表人才。表嫂现在在“金滩区妇联”工作,生有一个女儿已四岁了。听说俩口子关系不很好,说是表哥爱“拈花惹草,”又喜好喝酒,又听说更重要的是为了先前一个儿子的问题。他虽然平时不太打牌,但吸烟非常浓重,每天吸两包说还不够。表嫂曾劝过他,见陋习难改,一气之下,就找关系从“永零县妇联”调至“金滩区妇联”。
太阳刚爬山,小花带着儿子到了公公婆婆家。说有可能今晚不回来,要他(她)们看好家,涂伯母问儿媳要到哪里去?她向他(她)们说明了今天要去“表哥”那儿“借钱”一事后,莫老伯夫妇俩点头应允了,并“嘱咐”她尽管去,家里的事不用操了心。
小花身上穿了平时很少穿的连衣花裙,脚上穿了结婚时就买了的从未穿过的高跟鞋。看上去虽然脸上的皮肤没有城里的女人那么“白嫩”,但也显得是那么的“白里透着红”。梳得光溜的学生头,看上去是那么的“秀丽”。姣好的身材,配上这身衣,如果自已不说是农村妇女,别人还难看出来呢!
上午十一点她到永零城后,就直接找到了地税局。经过询问了办公楼的门卫,门卫告诉她:局里正在开班子会,有事等散会后再找。她后又问了他的办公室,并向他介绍了和午生是亲表关系时。就不得不告诉她午生在五楼左边第二间的“副局长办公室”。小花道了“谢”后,认为今天反正来了,就要把事情办好,于是,直奔五楼他的办公室。说来也巧,正好碰见他从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一包蓝壳“芙蓉王”香烟,正撕包装。她兴奋地“喊”了一声:“表哥!”午生见表妹来了,感到非常的惊奇,自表妹结婚以来,还是头一次来找他。他见表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又是一脸的笑容,估计也不是为别的什么事情而来。他非常客气地把她请到了办公室里坐下来,给她倒了一杯“龙井茶”后,告诉她说:“现在正开会讨论一件事,你坐着,等我散了会有事再聊。”她微笑地望着他点了点头。
这大热的天,里面有空调,坐在里面感到非常的舒服。城里人真会享受,不比我们农村人,屋里热得恨不得脱得剩条短裤,吃一顿饭都汗淋如雨,夜晚睡在床上,汗得席子上显出人形来。人比人气死人呀!她出于好奇地走在“空调”机前看了看,“哇噻!”差不多一个小时两度电!人不在还开着,多浪费呀!嗯!白天还开着“日光灯”?她想着,我们农民晚上亮着五瓦的白炽灯泡还省着,显得自已太渺少了起来。
十二点半了,午生才散会。一进办公室就坐在他的“真皮转椅”上,翘起二郎腿,点了一支烟,吐出浓浓的烟雾,眯着被烟薰着的眼睛,笑着问:“妹妹呀!不用我问,你是为钱而来的吧!”小花也笑着说:“表哥什么时候会算“卦”了?”午生又说:“这还用算?“无事不登三宝殿”嘛!一猜就灵。”她承认地说:“对呀!我有困难了。”他把吸得只剩下“过滤嘴”的烟屁股扔进烟灰缸后,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沓百元的人民币放在桌上,对她说:“够么?”她见了笑得象“正月里桃花开了”一样,说:“够了!表哥真直爽!”午生并没直接把钱借给她,而是放进了他的“真皮公文包”里,站起身来,说:“走吧!“人是铁,饭是钢”,先填饱了肚皮再说。”
小花跟着他,坐在了一辆白色轿车里,这车是他自已开的,她问他是不是私人的,他说:“不是,自已买车那是蠢子,白痴!”他绕办公楼转了半圈,她从车内往外看到,这里真象“花园”。又过了一栋楼,车停了下来,午生开了车门下来后,转而又开了后座门,探进头对还在莫名其妙的小花说:“嘿!还不过瘾呀!”她笑了笑说:“谁还想坐你这破车呀!坐了头晕。”
下了车,她看了看,这里有个大围墙,围墙里的楼房象竖着放的火柴盒,一栋一栋的。还分为:1栋、2栋、3栋......,每栋十层。栋与栋之间相距二十米余,中间种有花草。不远处的地方有个“蓝球场”,球场边还建有一座“凉亭”。真是美极了!
午生住在“6栋”。他带她进了一个小房子里后,伸手按了一个“按钮”,突然她发现地下动了起来,不知是上还是下。她的头很是晕眩,不得不身子靠在了他身上。不久,电梯门自动拉开,她吓得几乎是象逃一样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