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弥补前缘 (二)

目录:莫家村的留守女人| 作者:罗光国| 类别:玄幻魔法

    王春兰发现自己左侧Ru房有块硬结是在两年前的时候,那时不痛不痒的也并不在意。虽然没影响到工作和休息,但也到医院看过。也许是医生没给进一步检查吧!开了一些治疗“乳腺增生”的药物就了事了。可也奇怪,自从吃了这些药以后隐痛感消失过一阵子。可后来不行了,也就是小桥回来的前两个季度,不但偶有疼痛感,还觉得肤色与以往有所不同。她知道女性的Ru房是最易生“肿瘤”的,特别是没哺乳过的。她这时真怕人们说的那样,就到市人民医院做彻底的检查。经过切片,确诊为“乳腺癌”,而且是晚期。这不是老天给判了死缓了吗?她崩溃过,悲叹这世界太不公平了,一个人还没享受到什么是幸福,就下了一道“招魂牌”来。他没把这事告诉任何人,只是每天吃些药开心地过着每一天。医院的医生本来要她结合“化疗”医治的。她怕日后秃头难看,二是认为反正命贱就没遵医嘱。

    她的后顾之忧不是自已的父母和兄、姐,而是与自已相依相伴的小桥。她很可怜他,她觉得亏欠他的太多了。如果有能力能改变生活,那他也不会外出,更不会致残。

    她与小桥离了婚后,到了杭州本想游乐一番的。“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嘛!可是,游玩了没几天就觉无味了,只好在一宾馆做起了服务员工作来。

    病魔上了身是不会让人舒服的,春兰发现Ru房不但肤色变深,而且有了“酒窝”状。她这时已不敢再藐视了,决定直接到医院手术。医院方为了准确地诊断,也给她做了切片检查。结果出来后,结论为所说属实,于是医师就同意做“左侧Ru房”全切手术。

    大凡人一旦步入了生命危困的时候,才觉得世界是那么的美好,每一寸土地,每一棵花草,每一处山水,是那么的可爱。她知道自己在人间的时日不多了,但也这只是她的猜疑,她只知道一个理:十癌九死。何况已是晚期!

    她真正爱过的男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被逼着离了婚的王小桥。那是她的一个无奈的选择,她知道他是爱她的,她不愿意看到他花光十多年的血汗钱,到头来还是人财两空。她也是爱他的,离了后是让他尽量有个年轻的空间和资本来另娶良妻生儿育女。

    一个人再坚强不可能没思想,这思想是不受控制的,可以幻想到每一件事。有了思想也就有了寂寞的时候,这天晚上,春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感到很寂寞也感到很孤独,她很想与小桥聊一会儿,就拿出了手机来要拨打小桥的电话,调出号码,刚想按“确认”键可又放了下来。她想:这时小桥也许在惦记着我的病情。不!不能让他有过多的担心。可她这时的心里好象手机里的“储存”库里一样,其他的都被删除掉了,保存的只有小桥,翻来复去的也就只有他在眼前晃动。

    她压抑不了自已,十多年的夫妻之情让她根深蒂固。忍不了还是拨打起了小桥的电话。

    手机里响起了拨号声,并很快就有了回音。

    “喂!是谁呀?”小桥象怕人家听不贝似地大声问。

    “小桥,是我!”她声带激动,但又显得声音微弱。

    “哦!对不起,我没注意是你,你怎么还在杭州?”小桥问。

    “你以为治病是拈虫啊!”她笑了笑说。

    “你究竟是生了什么病呀?”小桥有些担心地问。稍后又说:“我去陪你吧!”

    “病得不轻。你来陪我没理由吧!”她笑了笑又说:“我花钱请了保姆的!”

    俩人整整聊了两个小时,打得小桥的手机已提示过两次没电后自动关机才结束。

    人不得缺了良心啊!想当年她不嫌我这穷山沟嫁了来,后又不嫌我残疾人而离开,已是够份量了。虽然后来反倒要求离了,那只是不愿给我这残疾人再增加负担罢了。春兰呀!你为什么这么傻呢!人最宝贵的是生命而不是钱啊,钱用了能够再赚来,生命没有了也就不再回来了。这一晚小桥想了很多,但最后还是决定把她再接回来。

    话说涂伯母去世后,作为孝子的玉林没有被联系上,德林很是着急。这真是“家里死了老母亲晓不得阴和阳”啊!虽然这是意料之外的事,但父母己年过七十了,也不应再抛弃在家了,这不是不孝吗?他一天十次地拨打他的电话,直到第七天的中午才真正地拨通了。起初他并没有告诉玉林涂伯母已去世的事,只是聊了些关于他的近况。玉林愁苦地对他说:“兄弟呀!我现在才真正知道了‘鼎锅是生铁做的’了,我与小花离错婚了。现在这个女人哪象个成家了的女人,简直是个扁人的货。”

    玉林的话还没说完,德林就心烦地打话说:“我今天不和你扯淡,扯了也没用,因为那是你俩人的事。我现在是抽空告诉你件不幸的消息的:你妈突然发病去世了。我再告诉你件事:你如回来想给你母亲烧炷香的话,顺带五千元钱还帐。”

    玉林不知道自已的母亲究竟是多少岁过世了,作为孝子虽然没有送葬,到坟头磕头化些纸钱那是必须的。他把这事向魏艳说了,也决定向公司请假回去。可魏艳不但不同意回来,还骂他说:“我说你是猪脑子你恼气,现在回去有什么用?去看堆土?人死了还有个七七四十九天呢!你在你妈死了后倒七的那天回去不正好吗?”

    “我还有个老子的咧!安慰安慰他也是该的嘛!”玉林小心地说。

    “嘿!七八十岁的人了还吃得几年,看了,安慰了就反老还童呀?”魏艳带着讥笑地说。

    “办丧借了些钱总该还给人家吧!”玉林乞求的眼光望着她,希望她能够答应下来。

    听说还要还钱,她的脸拉得更长,一脸的不高兴地望着玉林说:“你不是还有俩个姐姐吗?她们就不是娘生父母养的!没要她们赡养了,这办点丧事的钱还要你出?”稍后加重语气说:“不回去,要回去你就抱着你女回去,我懒得动身!”

    面对如些不通情达理的女人,他沉默了,也不想再去做无用的争论和劝通工作。只是冷冷地说:“好吧!让爷爷看看孙女也行。”

    玉林说干就干,连忙收集好行李带了两万元银行卡抱着女儿就要出门了。魏艳坐着爱理不理的,见他真的要走,冷笑一声说:“在你再回到这屋里来的时候,也许我正在别人的怀里撒娇!”

    玉林突然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怒目地说:“请便!”随后走出屋子重重地反手把门关了。

    自从春兰说要过几天就在杭州一家大医院出院了,小桥这两天一在家就忙着打扫卫生。这天中午,他刚从“养殖场”的工地回来,见他妈在菜地忙着还没回来便动手用“电饭锅”煮了饭。正当他闲来欣赏自已尽心收捡的屋子时,屋外忽然响起了轿车的“喇叭”声和马达声。莫非春兰回来了?他急忙拄杖走出门外了望,这时只见一辆红色的“轿车”正从村公路上转弯朝这边开来。这一定是她来了!哦!一定是她回来了,他很兴奋地回到家里把凳子和桌子又擦了一遍,接着就拿起了扫帚来。

    “嘟!嘟嘟!”轿车已经到了小桥家门口的大坪里停了下来,小桥忙丢下手中的活出门迎接。这是一辆的士,这时一位年轻的女的士司机已下了车正转身开另一边的副驾驶车门。不久春兰慢慢地从车上下来,小桥见真的是春兰来了高兴得双拐不停地点着地面迎了上去。春兰下车后并没先理会小桥,只是对司机说:“小妹妹,麻烦你把东西给我提进家吧!”年轻的女司机爽快地答应着,然后就打开了车后箱提出了好几件东西来。小桥见女司机一次提不完也要帮着提,春兰阻拦着说:“你把路走稳了吧!还想提走两袋东西!”小桥听她这样说也只有不提了,但还是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怎么专门朝门缝里看人?”春兰从提包里取了七十元车费来后笑着说:“有必要你提吗?”

    年轻的女司机收了钱后开车走了,小桥就陪着春兰进了屋。

    他叫春兰在堂屋的木椅子上坐了,也很热情地斟了一杯水来,然后问:“你有病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又不是医生,告诉你又有什么用?”春兰喝了水后说。

    “至少可以陪你聊聊天呀!”小桥有些反感地说。

    在谈话中小桥注意到了春兰的胸部上原有挺拔的一对只有左边一个了,两眼也睁大了起来,伸出澶抖的手指着她的胸部右边那个部位问:“这个.....这个怎么.....没了?”

    春兰见他问起了已手术掉了的一个Ru房,叹了一口气后打趣地说:“那是个操蛋的家伙,把她扔了!”

    原来是多么迷人性感的部位呀!转眼一双只剩一个了。他想起以往曾多少次尽情地吸吮过,尽兴地抚摸过,却因病魔把她夺去。想着想着他感到愁闷了,他早听说过“乳腺癌”全切是万不得以的手术。也有人说全切后“癌细胞”没有了,也许离死亡更近。他仔细地端详着她,见她消瘦了许多;他又认真地拈量着“癌症”病人的生命期,他有些可怜起她来了。

    他在回忆着俩人在十多年的婚姻中夫妻俩离多聚少,作为一个女人守望着男人的归来,需要多么大的毅力和承受多么大的煎熬。后来回来了不再分离了,可她又为了不增加丈夫的负担选择了“离婚”。

    小桥不愿意看到自已心爱的女人再承受痛苦,虽然自已有些不便,但也尽最大的努力让她快乐地生活。他坚定地对她说:“虽然我们俩已经离婚,从今天起我们是事实上的婚姻。我腿残时你没嫌弃我,今天我更不会嫌弃你。日后,哪怕把屋里的瓦片卖了,也要治好你的病!”

    春兰很受感动。但她还是摇着头说:“我不会跟你的,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和妈。我在‘永零’的朋友己给我租了房子,如你有事到了那里就放步看看我!”

    小桥听她这样说心里很是难受,决意要把她留下来好方便照顾。春兰则告诉他住在农村不便治疗,他才不再强留。

    春兰在小桥家住了五天后执意要走了,贺婶见儿媳病还没好也硬要留住,并不解地问:“家里的凳有刺戳屁股呀?有病了还不想在家休息!”

    春兰不好直说,只是说城里养病方便。小桥也无奈,只是告诉她不久就去看她,他的爱永远不变、不离不弃。

    俩人相拥着,显得是那么的炽热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