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想学剑,做一个游侠。
可惜董俷的剑法稀松,哪有资格去教别人?不过看着徐庶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又实在不忍心拒绝。无奈下苦笑道:“徐兄弟,不是我不愿意教你,我的剑法本来就很差……如你要学锤,我倒是能说出个子丑寅卯,但是这剑法,我实在不行。”
徐庶看了一眼那锤,,似乎很不屑。
其实也并非完全是不屑,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他知道,董俷倒也不是推托,而是在说一个事实。可关键在于,即便他想学锤,也没有那个力气啊。天底下,又有几个人能如董俷一样,把这么重的锤施展起来?
“不过我可以教你一种打熬力气的办法,对身体很有好处。”
徐庶叹了一口气,“那又有什么用?就算是力气大,还是不会剑术啊。”
这时候,陈到忍不住开口了。
“徐庶,你想要学剑也并非不可以。只是一定要征求你母亲的同意……我在习武的时候,曾经学过一套剑术。随说不上是非常高明,但也算是一门绝学,你可愿意?”
徐庶眼睛一亮,“叔至大哥,我真的可以学剑?”
在得到了陈到的肯定回答后,徐庶乐得屁颠屁颠的跑去找母亲说明情况了。
薰俷很好奇的问道:“叔至兄,你和谁学的武艺?刚才看你的枪法,可相当不俗。”
陈到说:“哦,这说起来可就长了……教我枪术的师父。并不承认我是他的徒弟。只受我做了他地记名弟子。他姓童,名渊,是驰名天下地枪法宗师。不过我只有幸随他学了三年的枪术。十五岁的时候师父就去继续游历了,后来就没见过他。至于剑术,师父说并非他所擅长,而是他从一个朋友那里赢来地赌注,留在身边也没用,就交给了我。”
童渊?
还是没听说过!
薰俷不禁有些羡慕陈到了。
虽然说没有正式成为那个人的弟子。可能得到名师的指点,也是一种福分。不过在一想,自己的福气也不差。老天让他能再活一次,并给他了一具强悍的身体,还有幸学了伏波将军的锤法,也应该知足了。人啊,有时候真地是要学会知足。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不知不觉中已经大亮。
徐庶兴高采烈的跑回来。告诉陈到,他母亲已经答应他学剑了。
陈到自然要带着徐庶再去找徐庶的母亲确认一番。而董俷也没有追问陈到是否已经考虑清楚,让人把唐周和龙骑十二叫来。心里还是非常的犹豫,但也没有办法。
“唐周。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想要拜托你去做。”
唐周先是一怔。旋即小心翼翼的询问:“主公,可是要周前往阳送信吗?”
薰俷点点头,倒也不觉得怎么吃惊。
唐周这个人有时候非常的奸猾,但很聪明,也能察言观色,举一反三。最重要的是,他很会揣摩人地心思。所以经常是你刚一开口,他就能猜出你想要说什么事。
“唐周,我考虑了很久,感觉这件事也只有你去办最合适。原因……我想你也知道。目前的情况,我也确实不适合在出现。你去阳,找伯先生。其他什么事都不要和他说,只说宛县尚未丢失,秦太守等人还在坚持,苦盼朝廷援军抵达。”
唐周点点头,“周明白了!”
“十二,你带着其他的巨魔士护送唐周去阳……恩,一路上多听他的安排,务必要把他安全地送到阳,明白吗?”
“喏!”
“事情办好之后,你们就去找我爹,或者回河东也行。”
“周记下了!”
薰俷站起来,“好吧,去准备一下吧,尽快出发。”
“主公,你也要多保重……叔至此人外柔内刚,不可太过逼迫。主公把话说明白就可以……丹阳卒定要掌握手中,叔至的父亲和家人也要保护好。如果此人还不识抬举地话……主公,且莫心慈手软。天下能人多了去,可不要为一人而丢了性命。”
薰俷没有出声,点点头表示明白。
唐周这才和龙骑十二起身离开。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正午时分,在龙骑十二带领着十二名幸存的五溪蛮人护卫下,启程动身,走出了深山老林,向阳进发。
唐周走了之后,董俷倒也没有急于收回兵权,依旧把丹阳兵交给陈到训练。
而陈到呢,也一直没有表示。或者是教徐庶练剑,或者就是训练一下丹阳卒。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山谷里,和母亲、妻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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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的死,的确是一件影响很大的事情。
颍川郡的官军在听说皇甫嵩被杀之后,士气几乎跌到了冰点,根本无心在驻守颍川。
相反,黄巾军的气焰越来越嚣张。
在张燕离开,前往南阳之后不久,张角的另一个弟弟,人公将军张梁抵达兖州。
和颍川的情况不一样,巨鹿的战事非常吃紧。
特别是在失去了谋士满宠,大帅张牛角以后,张角气急攻心,病情也随之更加严重。手中有十五万人马,更兼有八千黄巾力士,却被卢植的四五万人打得接连败退。无奈之下,只好命张宝和张梁在外围做文章,加紧时间占领颍川和东郡,试图对阳施加压力,以减轻巨鹿方面的危机。而张梁、张宝二人,在很大程度上也做到了这一点。
于是,山里的难民变得越来越多。
从汝南、陈国、颍川各地进山躲难的百姓数量日益增加。
小小的山谷,在短短一个月地时间就增加了数百人。山
显无法再容纳百姓居住,而且粮食也日益地短缺。意打到了董俷的战马身上。但又害怕薰俷的模样。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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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至兄,这样下去地话,非要出大乱子不可。”
陈到也为此感到非常的头疼。“俷公子,可这也没办法啊。总不能把这些人赶走啊。”
薰俷目光一冷,“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已经没有粮食了!反贼的队伍越发壮大起来,官军至今还没有消息。以前我们可以靠着打劫那些小股的流寇勉强活下去,可现在。流寇都变成的大盗,我们手里地兵已经不能再像前些日子一样轻举妄动。”
这也的确是个大问题!
地方让人住了,也没什么。
可偏偏这些难民良莠不齐,有不少是二流子,还有一些是官军的逃兵。
这些人来到这里之后,什么也不干不说,坐吃山空,还喜欢惹是生非。前几天甚至出现了一宗强奸未遂的事情。如果不是陈到碰巧路过。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被糟蹋了。
虽然陈到把那家伙杀了,可镇的了一时,镇不了一世啊。
等那些逃兵、二流子们学会拉帮结派的时候,问题可就要变得很复杂了。
偏偏董俷和陈到。都是行军打仗可以,对于治理民生却不擅长。面对这样的局面。着实愁坏了薰俷二人。
两个人正在这里发愁,徐庶急匆匆的跑来了!
“叔至大哥,俷公子,出事了,出事了……”
薰俷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道:“徐兄弟,出什么事情了?”
“那些人又闹起来了……还聚集在一起,准备找你们地麻烦。”
薰俷二话不说,长身而起。跨上象龙马,飞一般的向山谷跑去。而陈到也不犹豫,立刻召集了丹阳兵。其实,最近丹阳兵的军心也不太稳,总是躲在山里,缺吃少穿的,心里隐隐有些不满。如果不是考虑到将来地前程,再加上董俷的凶名和陈到地治军严谨,这些丹阳兵早就造反了。想想也是,出去当反贼过的也会很痛快啊。
人马点齐后,陈到率领丹阳兵急匆匆的跑到了山谷。
可是还没有到谷口,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跑过去一看,只见谷口横七竖八的倒着十几具尸体。死状很惨,都是被砸的面目全非,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出自董俷的手笔。
山谷中,一边是面无人色,瑟瑟发抖的百姓。
另一边是一二百个青壮汉子。有的手里拿着兵器,有的却是赤手空拳。
双方正中间有一块很空旷的地带。董俷凶神恶煞一般的立马持锤,眼睛已经眯成了缝。
“是谁刚才喊着要造反?”
薰俷的语调轻柔,语速也是慢条斯理,听上去却觉得很冷。
“怎么都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有人喊的很起劲儿,说是要去投靠反贼,还要和我谈一谈吗?”
那些青壮,鸦雀无声。
薰俷现在的样子很吓人。由于多日奔波,也顾不得什么风范。头发也不在束髻,披散着有点像野人。锤头上,站着鲜血,还有白乎乎的脑浆。象龙不停的喷着响鼻,呼哧呼哧,前蹄不停的刨着地面,偶尔的还会露出雪白的牙齿,向人示威。
这一人一马,都很凶啊!
原本以为十几个人能阻拦一下,可没成想片刻就死了个精光。
一个青壮站出来,大声说:“丑鬼,刚才是我在说话。爷们儿是官军,在军中任都伯。召集了一些好汉,准备出山去打反贼。找你们要些粮食,又有什么不对?”
薰俷乐了……
“当然没什么不对!”
脚后跟轻轻一磕马肚子,象龙立刻一声长嘶,闪电般冲了出去。
一声惨叫声响起,那青壮被董俷砸的脑浆迸裂,面目全非。与此同时,陈到带人也冲进了山谷,把对方围在中央。
一边是乌合之众,另一边却是训练有素的丹阳卒。
一边是群龙无首,另一边却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恶煞。
优胜劣败一眼就分了个清楚,青壮连忙哗啦啦扔下了手中的兵器,“我们投降!”
“没有人要和我谈条件了吗?”
这一次没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哪有这么谈条件的?根本就是在玩儿人啊。
薰俷黑脸一冷,“叔至!”
“喏!”
“把这些人拿下……我不想再看见这些人,怎么处理,我相信你心里很清楚。”
“末将明白!”
不知不觉中,陈到已经把自己从一个朋友的位子,放到了一个部下的位子。
从头到尾,他没有说过要投靠的话。可有时候,一些话是不需要说的,大家心里明白就好。
杀死官军的事情,只有董俷、陈到和唐周三人心里清楚。
至于龙骑十二也是隐约觉察到了什么,但说不清楚。其他人,并不知道这里面的状况。
丹阳卒压着青壮走出了山谷。
至于如何处置那些人,董俷能够猜到。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让丹阳卒的心里有一个宣泄口。否则总把那不满压在心中,会出大事。
眼前的事情虽然暂时解决了,可董俷和陈到都清楚,麻烦远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