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疯了!
薰卓的惨叫声,令他的脑袋都要炸了……
先不说,董卓对他的赏识和看重,只说那半胡人的血统,曾经遭受过多少的白眼儿?
唯有董卓,未曾在意过他的身份。
出身并州苦寒之地的吕布,在某种程度上,和出身于西凉蛮荒的董卓很相似。
薰卓落马,算是让吕布红了眼睛。
方天画戟剁、刺、钩、片,仿佛成了活物。赤兔马在原地一声长嘶,飞身跳起,躲过了袭来的宝剑。没等刺客收招,吕布在马上哈腰,大戟演排山倒海,只见一片乌光闪动,三个刺客被卷入光芒中。圆月翻转,惨叫声回荡在正阳门的上空。
活生生的把那三人搅成了肉泥,肝脏粉碎的洒落在地面。
血腥气,更激发到了吕布那骨子里的凶残。怒吼一声,“全军狠杀,一个不要放过。”
因为刺客游走于人群,护军不免投鼠忌器。
要知道,董俷曾有过命令,不得擅自扰闹阳百姓。
如今吕布下令,这些人立刻放开了手脚。抡刀砍杀。与此同时,吕布催马扑向周。
“主公,可安好否?”
伍琼的宝剑,砍在了董卓的坐骑上。那浑红马惨叫一声,就倒在血泊。薰卓跌落下马,顺势一个打滚,宝剑横扫,将一名刺客的脚砍断,而后翻身就站了起来。
休看董卓身体魁梧、肥胖。
可多年来在马上征战,早年游侠时打下的底子却还在。
翻身一剑逼退刺客,怒道:“伍琼。为何反我?”
周也不回答。扔掉了手弩,拔剑向董卓扑去,“尔为国贼。人人皆得而诛之!”
伍琼和周,早年也曾经是阳驰名的剑客,曾随王越习过剑术。
若董卓在马上,他二人还真不是对手。可此刻董卓陷入重围,跌下马地时候,腿还受了伤。竭力地支撑。一边咒骂周伍琼,一面挥舞宝剑,把四面的敌人逼退。
心里的恼怒,难以表达。
说实话,董卓对伍琼周二人不错。这两人原本曾在何进地府中当幕僚,始终不得重用。投靠了薰卓之后,对这二人非常看重,甚至提升伍琼做了城门校尉一职。
这个可是个有实权的官职。可以看出董卓对这二人的厚爱。
如今,这二人却突然行刺杀之事。让董卓在恼怒的同时,不由得亦感到有些失落。
难道,士人和武人。真的无法并存?
心里有杂念,这手上不由得就有了疏忽。一个空挡露出。伍琼抢进来,一剑刺在董卓的腰间。
鲜血喷溅,董卓啊地一声惨叫。
脚下连退了十几步,靠在墙上,一手捂着伤口,眼中似喷火一般。
那边,吕布被七尺刺客死死的缠住。论武力,吕布绝对在此人之上,可是这家伙不和他硬来,只是游走纠缠。吕布若想胜此人,非在五十招以上。可那样一来……
周伍琼,咬着牙扑向董卓。
带来的随从,有一半人上去挡住了护军,另一半包围董卓。
难道就这么完了吗?
薰卓心中一阵冰凉。想他从西凉戍边小卒一步步走到今天这地步,难道就这么完了?
不,我绝不甘心!
薰卓怒吼一声,宝剑横扫,将周逼退。伍琼趁势跟进,一剑刺向薰卓的胸口。
就在这时候,一个巨雷般的声音,仿佛霹雳一样的炸开。
“狗贼,敢伤我爹?”
话音未落,有一道乌芒好似闪电一样的破空出现。带着撕心裂肺的凄厉鬼啸,令人心生恐慌。速度太快了,力道太猛了。所有人在看到那乌芒地时候,鬼哭矛已经到了伍琼的面前。
噗,一股巨力把伍琼的身体带飞起来,穿透了他的胸口,狠狠地钉在了城墙上。
薰俷好像发疯的野兽一样扑进人群。
他本来只是在宫中散步,除了鬼哭矛之外,身边只带了一柄斩马刀。
狮鬃兽冲入了人群,斩马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拦在他身前地两个刺客砍翻在地。
忒轻了!
这斩马刀忒轻了……
薰俷抬手将刀扔开,探手将身边的一名护军抓住,一百多斤的身子,连带着盔甲足有二百来斤,被董俷抡起来就砸。刺客们,何曾见过如此凶悍的杀人方式,当场就有人被砸翻在地。不等起身,两道白影掠过,只听那野兽般的吼叫声响起,两头雪鬼,生生将那些倒地的刺客撕裂开来。紧跟着,薰铁飞马赶到,骤然腾空而起。
“温侯快救主公,此人由我抵挡!”
说着话,从袖中飞出一道寒芒,铛的点在了七尺刺客的剑上。
呜咽的号角声,在阳上空回荡。
各部人马,纷纷出动。
周被董卓震退,紧跟着就看见伍琼被杀。董俷杀入人群,手中的护军早已经毙命。
尸体被他砸的也残缺不全,看到有两名刺客还要刺杀董卓,猛然在马上起身。
他身材本来就高,狮鬃兽比之赤兔马还要高出一头。这以站起来,浑然如两丈巨人。
吓得刚扑过来的刺客啊的一声尖叫。
趁此空挡,手里的尸体脱手就飞了出去。董俷甩蹬下马,背囊中鬼哭矛连发。
狮鬃兽更是连踢带踹,一路竟有无数人被它踩死在铁蹄下。而那两头雪鬼,简直就是两个高手,连抓带咬的,白色的毛发,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看上去格外可
几乎是在同时,董俷和吕布来到了董卓身边。
—
薰俷一把抱住了董卓肥胖的身躯,细目圆睁。脸上带着浓浓的杀意。
“吕布。给我杀,一个都不要放过!”
见董俷出现,吕布知道董卓没有危险了。也顾不得董俷地语气如何。拨马冲入人群。
周,被两头雪鬼逼着,一头踩在他肚子上,一头趴在他地脖子上,锋利的獠牙,令他无法动弹。雪鬼呜咽。不停的发出低沉而可怖地咆哮声,唾液滴在周的脸上。
七尺刺客知道,完了!
不仅仅是刺杀失败,只怕连阳的基业,都要丢走。
有心逃跑,可是被董铁死死的缠住。其实,董铁在一出手的时候,就认出了他。=[=:
史阿,英雄楼地主人,同样是王越的剑法传人。
薰铁才不会管你是不是同门。在他看来。你刺杀薰卓,招惹我主人。就是我的敌人。
天性里有一股子羌人的蛮劲儿,手中的袖刺剑,发出了一声声历啸。
“让开!”
史阿见吕布冲过来,不由得怒吼一声,细剑迸出万道光芒,试图将薰铁逼退。哪知薰铁不退反进,装入剑光之中。一流紫色剑影出现,把顿时将那剑光全部破开。
薰铁跌在了地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身上的剑痕纵横交错,有的深可见骨,有地的血肉模糊。伤口叠摞着伤口,看上去触目惊心。
而史阿脸上的黑巾也掉了,从额头顺着面颊下来,有一道可怖的伤口。
喷出一口鲜血,吕布已经到了跟前。腾身而起,从袖中飞出一根灵蛇般地绳索,啪的套在了城门口地旗杆上,顺势在空中荡起,手脚并用,好像猿猴似的上了城墙。
几个腾略,消失无踪。
吕布气得在城下怒吼不断,却拿史阿没有办法。
谁让他是马上将,又怎么懂得这种奇门诡术。另一边,董俷用他所知道的方法,为董卓紧急探出一只手,将董铁背在身上。
“找医生,快点找医生!”
吕布这才如梦方醒,派人前去寻找一声。李儒带着人也抵达正阳门,只见遍地的死尸,鲜血将正阳门的地面,染成了一片红色。
薰卓怒吼:“给我挨家挨户的搜查,不可放过一个刺客。李儒,揪出主谋,揪出主谋。”
“爹,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咱们先回家,我让济慈为您疗伤。”
薰俷看薰卓一怒,腰间的伤口又裂开了。
也许真的是父子连心,董卓喘了口气,再也不说话了。
有军士过来,想要将董卓扶上车辆,哪知董俷眼睛一瞪,怒吼道:“滚开,让路!”
薰俷此刻,满身的血污。
面目狰狞的好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吓得军士立刻溜走。
却听董铁虚弱的说:“主人,英雄楼,是英雄楼……”
“吕布,砸了英雄楼,凡属英雄楼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一个都不要放过!”
一心想要在董卓麾下建立功业,以报答董卓信任之恩情的吕布,正陷入羞愧之中。
薰卓居然在他的保护下,受了伤!
这种事情,对于心高气傲的吕布而言,简直是无法接受。
闻听董俷下令,吕布翻身上马,“随我前去英雄楼,一个都不要放走!”
那眼睛通红,杀气腾腾。
张辽等人,带着人马开始搜查。李儒铁青着脸,和董俷护送董卓,一起到了蔡府。
薰卓的伤势并不严重,有随行的医生过来治疗。
倒是董铁,那一身的伤看上去极为吓人。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济慈,看到那伤口也不由得连连到吸凉气。
蔡府周围,守护森严。
蔡也赶来查看了董卓的伤势,不过董卓被济慈用了华佗所创的麻沸散,已经沉沉睡去。
看着董俷,蔡突然开口道:“是谁?”
薰俷坐在病房外的台阶上,咬牙切齿的说:“我怎么知道?只知道,有英雄楼的人参与。”
李儒插了一嘴,“不,我觉得这里面,似乎有大文章!”
大文章?
薰俷呼的起身,“姐夫,会是什么大文章?”
一直沉吟的蔡,轻声道:“的确是大文章,而且我有种感觉。过去半年多来,阳城的平静,只怕都是为了这大文章布局。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知道答案。”
薰俷闻听,心头一震。
难道是十八路诸侯?
可是,这一次他们又会用什么样的借口,向董卓发动攻击呢?
沉吟了片刻,董俷道:“岳丈,我有一个想法,这件事和袁隗那老狐狸,肯定有关联。以我之见,最好把那老狐狸抓起来,省得他搞风搞雨,给我们招惹麻烦。”
李儒闻听,却轻轻摇头,“西平,这样做,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