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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易递过一条鱼给她,答道:“这把匕首是南临瑰宝,叫双子匕。相传曾是一对兄弟所铸造,但是因为某些原因,这两把匕首都被插入了对方的胸口,用以了结彼此的性命。”
“呃……”怎么听起来不大像是瑰宝?倒像是不祥之物。亲生兄弟自相残杀,还把对方都杀了,这算哪门子的好事?还把这柄双子匕称作瑰宝……不可理喻啊
玉娇端详自己手上的这半把双子匕,发现在匕鼻处藏有两匕合璧的机关。本来对于现代来说是不足稀奇的活扣应用,但是出现在古代冷兵器上,这种水准却让人咋舌不止了。能使两面匕首贴合地天衣无缝,她想即使是现代手艺也无法做到的。如果从这个角度上看,双子匕的确够得上资格被称作瑰宝。
但对于端木易或者更多的南临人来说,将双子匕捧上瑰宝宝座的缘由远远不仅于此。因为双子匕的来源,还与南临的一个传说有关。
端木易如实说道:“相传南临开国之初,双子匕就已被铸造出来了,但那时,双子匕就被下了诅咒。”
“诅咒?”这玩意儿不是嘴巴说几下就算的吧?按照玉娇对古代的了解,古人往往对神秘不可解释之事报以十分崇敬的心态。诅咒从普通人嘴里说出来,跟特殊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完全就是两码事。所以端木易所说的这个关于诅咒的话,肯定是南临什么重量级的人下的,而且已经到了举国皆慌的境地。不过这样一来,双子匕就更加不可能成为瑰宝了呀,因为怎么可能有瑰宝是与诅咒相连接的。
除非——有人将诅咒打破了
她明亮的眸子映着火光,突然之间有点悟出些什么来。看看端木易向她点了个头,她才敢肯定自己心里所想。如果诅咒被人打破的话,那定是需要那铸造双子匕的两兄弟配合,难道,要打破诅咒竟要拿两兄弟各自的鲜血洗涤匕首?
啧……若是诅咒不打破所带来的祸患,那恐怕也是大到能波及整个南临的。否则那两兄弟一牺牲,怎么双子匕就被奉为瑰宝了呢?
原来如此哦
啧啧……玉娇吧唧了下嘴,龇牙冲端木易一笑:“那双子匕怎么会在易先生你的手里?是瑰宝的话,不该留在皇宫之中吗?”
“殿下赏赐的。”端木易平静地道。
“哦……”她似乎有点理解诸葛均与端木易之间是何种相互信任的感情了。
双子匕可是驮负着关于南临诅咒的东西。虽然说已被那两兄弟所破,但是——话不是都由人说的么?既然可以被下被破,自然可以被重新下。而端木易似乎完全有这个能力,所以诸葛均才把双子匕赏赐给他,借以暗喻他对端木易的全然信任与放纵。
所以啊,端木易才如此忠心耿耿。
也就是说,她想借机问端木易讨一把玩玩这个念头,也最好趁早打消的好了?
玉娇暗自叹了口气,她还挺喜欢这把匕首的呢但是如此具有意义,她当然不好出口问端木易拿。于是只好闷声不吭地烤鱼,顺便夸了自己一把眼光独到,要就要最好的,一般般咱不稀罕。
端木易不用想也知道玉娇肚子里打的什么鬼主意。等两人都烤地差不多了的时候才问:“小哥也喜欢双子匕?”
“嗯?”正饿得狼吞虎咽的玉娇愣住,拼命点头。
“双子匕,一匕双子,这把匕首注定是被两个人拥有的。我已独揽它诸多日夜,不知道小哥愿不愿意做另外那个拥有者?”端木易探舌将整条鱼从匕首上剥下,令人诧异的是,双子匕上没有留下任何肉渣,干净地宛如刚出剑池似地。
“你的意思是?”玉娇傻眼。这又不是鸳鸯匕首一男一女拥有,人家是两兄弟,关她什么事情?
“在下,恳请与小哥义结金兰。”
靠有没有搞错?端木易明知道自己是女的,还跟她义结什么金兰?这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
可是偏偏端木易一脸坦诚的笑意,瞅着她诚恳之至。要是不领这个情,万一他以后翻脸不认人了怎么办?再说,有端木易这个在身边的靠山也不错,能文能武,冰天雪地里还饿不死,这样一个大哥为自己鞍前马后,自己就等着享福吧
想着,当然把头点了下来:“好”
端木易的表情终于一松,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两人立刻在麟河边的冻土上向天三磕头,起誓结义,滴血为盟。此生必定视如同生父母所出,永无芥蒂,永不相弃。
玉娇松了口气,三下五除二把鱼丢进嘴里,然后兴致勃勃地欣赏自己新到手的宝贝。
端木易这时候踢掉火堆,正色道:“此地不能久留。今天是夜龙舟的第二天,附近河防很快就会严密起来,若是被人发现你的身份就糟糕了。”
玉娇顿时一惊神,其实她不是很明白,明明娇娘以前的日子过得很悠闲,为何她一重生却就遇上了随时会被人揭露身份的危险?难道真的是时机问题?
“小哥你有所不知,自从你爹去世之后,已经有各路人马相继朝玉家下手探查了。你的画像已经在各国密探组织内部传地遍地都是,一旦发现你的踪影,不是格杀勿论,就是擒活口带回去利用。正因为如此,殿下才会忧心忡忡亲自来麟州城寻你的。”
格杀勿论?玉娇一个冷颤。自己不过是个孩子,而且尚未继承南临密探组织,甚至是连接头都没有。她比一个正常的普通的孩子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她已经死过一次,并且具有现代灵魂了而已。为什么他们要这么赶尽杀绝?
因为,斩草除根啊
所以要杀死玉娇的那帮人之中,定有一支兵马是杀死玉望山的。
这么一想,玉娇突然萌生了为玉望山报仇的想法。
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并未真正打算下来。她目前唯一比较想做的就是,找到宋宽与宋薇,并且找出杀死大阿嫂与宝儿的凶手。这才是她想干的。至于密探组织,还是让诸葛均跟端木易去头疼吧。
正想着,河岸边就传来许多纷沓的脚步声。军靴踩在冻成冰花的泥土上,咯吱咯吱作响。嘶吼的怒风里,有人似乎向上级将领禀报:“……河面冰层里冻了个小女孩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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