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无痕凝眸,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接着取出了里面唯一的一颗药丸,塞进了龙芩鸢的口中,“只能一试了……”
将她抱起,放在一边的软榻上,风无痕将她的衣领解开,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
取银针的时候他的手竟然抖了一下,深深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懒
“我用银针封住她的大穴,防止精气流失,但可能会导致气血逆脉,到时候她会全身抽搐,你们帮我按住她……这过程极为痛苦,但不论她怎么喊疼你们都不能松手,决不能让她乱动错了穴位,性命攸关!”风无痕只是略微侧头交代给他们,因为这件事情凭他自己一个人绝不可能完成。
果然,才下了三针,龙芩鸢就开始摇头,似乎在潜意识中就想要拒绝,席风首先坐在她旁边,双手捧住她的头不让她乱动,接着是手和脚,所有人都在她身上用力按压,即便冒着捏碎她骨头的风险也丝毫不敢松手。
龙芩鸢明明是紧闭双眼,可是她双眉紧蹙,眼泪不停地流,几个人都知道她痛,气血逆脉的滋味练武的人都知道,就好像是一根粗粗的铁棒沿着皮肉划割一样,可是她没喊疼,只是想要挣脱开束缚。
百里翼椋的眼眶红了,瞧着她楚楚的模样心中不忍,只能强硬地让自己下很手,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看她。
龙芩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全身都跟散架了一样,尤其是右边的胳膊只要稍微一动,就有钻心的疼痛。虫
睁开眼睛,入眼的都不是自己的东西,这里是……
“白玉!”
她想要叫出声,可是嗓子干哑,只是叫出了口型,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想要抬起手臂支撑自己的身子起来,可手掌才刚刚触碰到软榻她就嘶地一声痛得皱眉,猛然收回来的时候却因为软榻太小了,竟然就那么摔到了床下。
咚!
一声闷响,惊醒了几个扶趴在桌面上的男人,他们也是筋疲力尽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鸢儿!”席风最机警,也是反应最快的一个,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抱起龙芩鸢虚弱的身子,“鸢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龙芩鸢保持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动都不敢动,刚才的一摔简直就让她痛不欲生,全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根本就是被摔得麻木了!
风无痕起身起给她搭脉,半晌过后,他凝紧的眉才稍稍有了放松。
“白玉……白玉呢……”她声音粗噶,乍一听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可她用尽全力抓住了席风的袖口口口声声喊着白玉。
席风往身后望了一眼,“还是昏迷不醒,不过有了些起色!”
她笑了,笑得无力而倾城——没死,他没有离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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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眼看这个春天也即将远离。
可床上的人依旧是一动不动,风月胸前的伤口愈合了,他自身的灵力消失了,便自然露出了他胸口处那朵小小的梅花。
龙芩鸢则几乎是天天守在他床前,寸步不离。
每一天她都在回忆他们的过去,一点一滴都不肯放过,每一个瞬间都能让她回味很久,像是久逢的甘露浇灌在心田,滋润万物。
她甚至都能回忆起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怎么都不够。
柳毓沁也几乎天天会来,大多数时候就坐在一边静静看着床上的人。
“他为何还不醒?”
龙芩鸢懒得理她,自然是没有做声,她若是知道他一直不醒的原因,还会在这里无动于衷么,多此一问!
柳毓沁大概也是气极了,“你干嘛抓着他不放,他撑了六年还不够累么,你还想让他痛苦到什么时候?!”
他撑了六年了还不够累么……
忽然间,龙芩鸢就想起了那日她与他的对话:
他也说:守了那个女子五年了,他累了,不想再守了,所以,他选择死亡……
他累了,是么……
风月……手指触上他绝美的脸庞,似乎能从他紧抿的唇角中看到疲惫。
他根本就是选择了要放手啊!
对啊,柳毓沁说得对,自己为何还要这般死死纠缠?
呵呵……呵呵呵……
她冷笑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失神地走出房间,之前她从不会让柳毓沁跟风月单独在房间中,这是第一次。
房间的情景她也不想管了,只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盯着一处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怔神。
一只麻雀叫着在长椅上蹦跳,她都浑然不觉。
这满园的春色,生机盎然,可是她心中的那块泥土呢,本来已经发芽了,却永远都不可能开花了罢……
“二位长老!”
见到凌水和凌风,龙芩鸢忽然叫住他们。
“明日……明日就让柳毓沁带着风月,你们……回去北冥宫吧……”她的话好像是风中飘零的黄叶,破败不堪经不住风吹,跟这里的春色毫不相称。
凌水和凌风都颇为讶异,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不见龙芩鸢再说话,才肯定她不是开玩笑。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五谷杂粮。
柳毓沁此时从房间出来,得意地斜唇轻笑,“这就是了!你放心,虽然两位长尊已经不在了,但凭着我跟其他几位长尊合力,便可将风月哥哥的记忆尘封,他永远都不会再记得你,永远都不会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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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