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醉像是被吓住了,刚被转过来面向他,就一脸惊愕的双眼圆睁的看着他。
一见她这茫然的表情,何彦沉眉心不禁拢了拢,看着她,轻声问:“小醉?你……”
楚醉呆呆看着他,何彦沉双眼直视着她眼中的呆滞,心头刚刚扬起的一股希望之火渐渐熄灭,眼中的希翼渐渐消失,握在她肩膀上的手却是不愿放开,拧眉道:“那明明不是梦。”懒
“爹地,你肿么了?”看出爹地的异样,歆歆从沙发上跳下来,一蹦一跳的跑过来,却见爹地的脸十分憔悴,不禁抬起小手摸了摸他的脸:“爹地,你肿么了嘛……”
楚醉依然没什么反映,呆呆看着他,好半天,何彦沉才将握在她肩膀上的手轻轻松开,抬手揉了揉眉心:“不应该是梦,不应该。”
“爹地?”
何彦沉站起身,脚步略略有些微的虚浮,缓步走回到房间,走进房门,目光便笔直的落在那只床头柜上的水杯上。
明明那么真实的楚醉,昨夜他烧的极严重,若是没有吃过药,现在不可能这么快就退了烧,列何况这水杯,就是楚醉昨夜放的位置。
难道真的只是梦?还是他发烧烧糊涂了?产生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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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检查了一下,楚小姐身体并无异样,刚刚我也打电话咨询过这方面的医师,他们给出的答案是,昨夜你所看见的那个正常的楚小姐并不一定是幻觉。”苏伦放下听诊器,转头又看了看坐在窗前懒洋洋的晒太阳一动不动的楚醉,吐了口气,缓缓说道:“那也许就是她。”
何彦沉眉心微微拢:“什么叫也许就是她?”
苏伦一边强迫的将何彦沉按坐在沙发上,一边拿出压脉带低头在他手背上扎针要给他打治疗感冒的点滴,一边低声说:“癔病毕竟是一种精神上的疾病,可分长期性,临时性,和间歇性,虽然楚小姐这病不算是间歇性,但偶尔会突然恢复正常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这种恢复正常的状态也许只是一瞬间,几分钟,或者几个小时,没多久就又继续出现癔病的症状,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你在发烧半昏半醒时,她内心里对你存在的担心暂时打败了压制着她本身灵魂的病魔然后跑进你房间里去照顾你,直到喂你吃过药看你重新睡下后,她放下心来,然后……继续做起了缩头乌龟,不肯再出来。”
“我的比喻可能有些神乎其神,其实按最简单的意思就是说,既然她能时好时坏,就代表她这病不是最严重的状况,如果她能从自己给自己设下的死角里走出来,就可以不药自愈。”
“其实楚小姐的癔病,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就要看她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有,她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肯放过自己。”苏伦一边将何彦沉手腕上的压脉带解下,一边轻轻调整了一下针位,然后收起衣药箱,转而坐到旁边,淡淡的说。
何彦沉不语,看向楚醉。
“Vason。”苏伦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你有没有想过,让岳红珊来看看她?”
何彦沉目光一沉,苏伦明显看见他的脸色寒了许多。
“我的意思是,楚醉接受不了自己叫了二十几年近三十年的妈妈变成了一个根本没有多少血缘关系的阿姨,甚至间接性的害死了她的亲生母亲,更害惨了她这一生,也许这种不知道应该是恨还是什么样的感情把她彻底击垮,所以她才会一夜之间放弃了自己的灵魂,任由自己这样疯癫下去,这是她的潜意识,她自己突破不出来,除非……解铃还须系铃人。”
“就算是岳红珊看见她现在这样子,又能怎么样?她会陪着小醉?还是会帮着小醉一起找回她自己?她不再进一步伤害她就已经算是她足够仁慈。”何彦沉面色冰寒,目光却一直看着楚醉紧握在手里的汽球,闭了闭眼,抬手紧拧着眉心,不等苏伦再说什么,自己便长长叹了口气,无力道:“让我再想想。”
苏伦何尝想像不到何彦沉究竟顾虑的是什么,他担心楚醉再见到岳红珊时会崩溃的更彻底。
Vason一次一次想护楚醉周全,却究竟是要冒险一次,还是让她一直这样躲藏下去,缩在她自己在心底设下的屏障里,永远的不清醒。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何彦沉就一直这样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忽然,缓缓睁开眼,目光淡淡的看着楚醉手中的橙色汽球。
“这周末派人去中国C市,把岳红珊请过来。”说时,他蹙了蹙眉:“请,她来看楚醉。”
那个请字,被他咬的微重。
苏伦笑了笑,忽然感慨道:“为了楚小姐,你真是什么都能忍。”
“我也只会忍这么一次,如果她不识抬举,我自然不会对她客气。”何彦沉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
“也好,不过岳红珊一旦真的过来,很可能会曝露行踪,我听老白说,陈家的那些余党似乎还没打算收手,最近你那公寓附近最好还是加强一些防范。”
“加州这边不如洛杉矶安全,你最好尽早回洛杉矶,老六的婚礼已经结束了,昨天在教堂那边我也跟他说过你这边的情况,你也不用担心老六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咱们兄弟没有那么多外家话。”
何彦沉听罢,垂眸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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