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时光无情,转眼几个月过去了,许逸凡的成果显著,姜玉华已经被人扶着能走了,只是不愿意说话,眼神空洞洞的,一见到许逸凡才有些许的神采,颜面潮红,弄得许逸凡治疗时也不敢看着姜玉华的眼睛。
在网上,和粉红女郎的聊天越来越频繁,不过许逸凡感到很奇怪,有时粉红女郎热情如火,言语露骨大胆,使许逸凡早就不敢让晓吉替自己聊天了;有时又端正无比,使许逸凡想说点肉麻的又不敢聊。在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下,许逸凡痛并快乐着。
阴历十二月二十三是中国民俗的小年,人们习惯这一天要扫房、送灶王爷上天言好事。李晓吉吵着要把妈妈的好消息告诉姥姥、姥爷,许逸凡细心叮嘱小姐俩不要把自己治疗姜玉华的事说出去,扔下300元作为租金,就提前回山了。
骑着自行车,许逸凡觉得今天去后山的路非常安静,只有远处传来几声啪啪的鞭炮响,难道石场过节停工了,按理说小年时单位一般都不会放假。
加快了车速,许逸凡在下午2点左右回到后山,看昔日忙碌的石场已空荡荡的了,带着一丝疑虑推开小屋的门,一股浓浓的肉香扑鼻而来,胡天翼和姜茂才笑呵呵的迎了上来,“我们的大公子才回来,不知被哪家的灶王爷勾引了,小年也不回家打扫打扫。”
“咦?姜经理,你被我家的灶王爷勾引了吧,怎么小年跑到我这蜗居来!”许逸凡反击道。
“哈,小许,恭喜发财,今天我们石场正式完成任务,我来是与老弟兑现合同的。”姜茂才笑着说。
“真的。”许逸凡有些怀疑。
“当然是真的了,姜经理还特意炖肉请你吃,咱们庆贺一下,明天结账。小许,你猜是什么肉?”胡天翼解释并吊起许逸凡的胃口。
“炖猪排骨?炖牛肉?炒大鹅?”许逸凡一连猜了好几个答案。
“错错错!是烀狗肉,姜经理的手艺,你还不知道吧,姜经理是朝鲜族人,拿手绝活烀狗肉。”胡天翼一脸兴奋地说出答案。
“呵呵,你们俩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得给你们补补,省得亏了身子。”姜茂才调侃着。
“别瞎说,我可是喜欢女人的,不是玻璃。”胡天翼立马反驳道。
“靠,我也不是玻璃,没想到姜哥有这门手艺,咋不早说,看打。”许逸凡作势向姜茂才挥拳。
“看我反擒拿。”姜茂才一反文弱的样子,伸出两只手做出擒拿式。
“你俩别闹了,狗肉上桌子喽。”胡天翼把一大盆狗肉端到桌上,又摆了几盘比较有朝鲜族特色的小咸菜,辣白菜,山桔梗和蕨菜等,两瓶昌源大曲也被启开了,倒满三只大杯。
“来来,今晚咱们是一醉方休。”胡天翼每人分了一杯酒。
“两位哥哥,小弟不胜酒力,能否少喝点。”许逸凡告饶了。
“今天是小年,咱们乐呵乐呵,狗肉就得配白酒才够味,我鲜族汉子宁可被喝倒不能被吓倒,再说了,我可听说某人可是醉酒抱得美人归,咋的,到哥哥这就草鸡了!”姜茂才用话激着许逸凡。
“对对,小许,今晚咱们是不醉不归,这狗肉汤最解酒,来兄弟,我先给你盛一碗。”胡天翼对许逸凡劝慰着,转头对姜茂才说:“姜经理,别急,夜长着呢,咱们慢慢喝。”
“好好,咱们喝到天明,喝他个天昏地暗。”姜茂才点头称是。
许逸凡也不好再推辞了,“好吧,这顿饭我是舍命陪君子,这头一口酒,我敬两位大哥,小弟家在北川,独自在这创业,很是不容易,两位大哥对我很照顾,谢了,这次姜经理能亲自来结账,小弟更是感激不尽,祝两位新的一年事业有成!喝一口!”说完,许逸凡先喝了,一股辛辣的感觉,从喉咙到腹部像是一条火龙在作祟,赶紧喝了几口汤,吃几口肉压压,那肉味鲜美,汤味浓馥,真是美不可比。
“两位兄弟,在这荒山野岭的,我们三人能聚在一起,真是一个缘字,为了这缘字,为以后大家都能发展,为许老弟的荒山变成花园锦簇的百鸟园、花果山,干了!”姜茂才喝了一大口。
两口酒下肚,酒桌上的气氛热闹了起来,三个人谈天说地,东家长李家短,奇闻异事,许逸凡好久没和人这么交流了,而且是没任何事牵绊,心情放松了很多,酒斗了几个回合,许逸凡已经头重脚轻,站起身来左摇右晃,大着舌头说:“不行,不行了,睡,睡。”说完跌跌撞撞向卧室走,身后的胡天翼和姜茂才立时酒意全无,相互递个眼色,姜茂才一把扶住许逸凡:“许老弟我送你,你不让我送你上chuang,甭认我这当哥的。”
“行......行,这是钥匙。”许逸凡手抖索着伸向腰间。
“我来,我来,是这把吧。”胡天翼抢上来取下钥匙打开门。
暖洋洋的日头,柔软的沙滩,好多穿着泳衣的美女在前方跑动着,长发随风飘飘,裸露的肌肤是那么的性感,许逸凡拼命地追呀追,噗通一声掉进海里,一下子看不见蓝天白云,冰冷的水把他冻得渐渐麻木了,阿嚏、阿嚏,许逸凡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不见了沙滩美女,外面的天已经大亮,屋内很冷,呼出白茫茫的哈气,他拍拍自己的头,浑浆浆的发胀,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费力穿好衣服,伸手掏出自己的卡和存折,看看,见没变化又放在贴身的衣兜里。
许逸凡很奇怪,自胡天翼住进来,每天早晨屋里都是热乎乎的,怎么今天是冷冰冰的,难道是他们醉了还没起来。想到这,许逸凡走出卧室,来到厨房见餐桌上仍摆放着昨晚的残羹冷灸,他动手开始生火,热好狗肉和汤,感觉不太对劲,走到胡天翼和姜茂才的卧房门口,敲了几下,等了一会没动静,又喊了一声“胡哥”,没人回应,急忙推开门,见房内空空,两张床铺叠得板板整整,似乎昨晚不曾有人睡过。
许逸凡心里一怔,坏了,他发疯似的跑出来,奔向工棚,那一排排工棚静默着,棚前已经空空如也,推开门,屋内散乱不堪,工人的行李全部被搬走,他又查看了厨房,厕所及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悄无声息。
都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明白了,原来是不想兑现剩余的钱,一切感情全是假的,一切就是为了欺骗,狗肉是最后的晚餐,自己就是剥了皮的狗在开水锅内翻滚,却无知无觉,许逸凡突然觉得没有力气了,连生气,愤怒都没有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