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许逸凡又把原石场的厕所粪坑给掏干净了,从石场开工的3个多月也没人清理,他把掏出的粪与从山上担下的风化石混在一起,堆在粪坑边沤着,这样,入夏就能有肥料给果树上肥了。
两只藏獒跟在许逸凡的身后跑来跑去,丝毫感不到有疲倦的倾向。干完活,许逸凡最喜欢爬上后山最高峰的峰顶,上面大约有20平方米并没有让人种上树,坐在岩石上朝入山的路看,内心充满期待感。通常这时候,小狗乖巧地趴在他的脚下,静静地和主人一起等待夕阳西下。远方的田野里,农民在忙碌的种地,一辆辆四轮车欢叫地拉着小型播种机,人们跟在后面检查播种的质量,及时排除机器的故障,休息的时候看到这样的情景,对许逸凡来说是一种享受。
这天上午,许逸凡又爬上山顶,他想琢磨一下,怎样解决东西山间两条最大的水冲沟,好让它们也被植被覆盖,所有栽树的帮工都劝许逸凡不要再那植树,因为雨季一来,都得被冲走。可许逸凡不甘心那儿空着,正寻思着,黑沙站起来发出呜呜地叫声,朝着狗叫的方向,一辆客货车正向后山驶来,许逸凡忙带着狗跑下山。
等到许逸凡气喘吁吁的跑到大门口,门前早已站着三个人,正不耐烦地踱来踱去,其中一位三十左右的青年人拼命敲着门环,咣当咣当,见着许逸凡过来也不停手。
“来了,让三位客人久等了,恕罪恕罪。”许逸凡忙跑几步打开大门,见三人中有一个人是认识的,是村畜牧防疫员苏昌,就热情打招呼,“苏大哥,欢迎来逸凡山庄。”
苏昌也热情地走过来拉着许逸凡的手,“逸凡老弟,来介绍一下,”一指年轻人,“这位是市畜牧局防疫站的王同志。”
“王鑫,”年轻人不阴不阳地说,“怎么大白天的也锁门。”
“你好,王同志,不好意思,上山忘了开门了,对不起,不知道王同志要来。”许逸凡笑着回答。
“这位是镇兽医站站长王喜。”苏昌接着为许逸凡介绍。
“你好,王站长。”许逸凡打个招呼,心里却在画魂,不知他们来的目的。
“小许你好,今天来这呀不是为了别的,是防疫站的同志接到举报,说你这儿两条狗接种疫苗手续不全,恐怕有狂犬病,王同志就是来调查的。”王喜开门见山,直接说明来意。
“我的狗都是在镇兽医院打的疫苗,没缺过针呀!王站长,你可以问你们单位的张兽医啊。”许逸凡感到奇怪,谁闲着没事瞎举报。
“噢,许逸凡,无论打不打针,我们都要带狗回市里做检查,如果没问题再给你送回来,有问题必须扣下。”王鑫严肃地说,并指着许逸凡身后的黑沙和黑豆,“是这两条狗吧,王站长,你协同小许一起把狗装在后车厢。”
“不行!”许逸凡一听着了急,“这狗就不能在镇上的兽医院检查吗?”
“不行也得行,我代表的是政府和群众,我要对他们负责,决不允许没查清有问题的狗逃脱我们的监管,对人的安全造成危险和伤害。”王鑫义正言辞地说。
王喜把许逸凡拉到一旁,低声解释,“小许,王鑫可是带着局里的介绍信来的,确实是真事的,别犯犟。”苏昌也跟过来,“许老弟,王站长说的对,再说,不是说没事还送回来嘛,政府还能骗咱们么。”
不得已,许逸凡将两只小狗抱住走到车厢。车厢里早已准备好一只木笼子,打开门把两只小狗放进去,关上门时无意中他发现王鑫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许逸凡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王鑫另有目的,但一时又猜不透。不行,他暗暗用力将底部的木栅栏弄折了几根,表面上却看不出来。
王鑫简单的查看一下笼门的锁,就匆匆和王喜、苏昌开车走了,许逸凡留都留不住。
晚上,两只狗果然跑了回来,许逸凡高兴地奖励它们几块肉,摸着它们光滑的脊背,看着它们活泼的样子,心里涌出难分难舍的情愫。
何叔这边,王鑫好顿被小六子嘲笑,气得王鑫连夜打电话找了四个混混哥们,准备明天到后山明抢藏獒,何叔点头默许。
第二天一大早,许逸凡带着黑沙和黑豆跑步,绕西大坑(被许逸凡命名为逸凡湖,虽然现在没有一滴水)跑,听觉灵敏的狗又警觉狂吠起来。许逸凡很奇怪,谁一大早就来后山了!转向往大门跑去。
门口停着两辆夏利车,王鑫带领着四个17、8岁的年轻人站在门外,个个穿着运动装,面无表情、眼露凶光,一看就像不良少年,一字排开将王鑫夹在中间。
隔着门,许逸凡开口打招呼,“王同志,怎么又来了,谢谢你把狗给放回来。”
“废话少说,先把门打开,看着点,今天我是来找你算账来了。”王鑫狠呆呆地说。
“咦,奇了怪了,王同志你不是市畜牧局的工作人员吗,怎么改行干起黑=道的买卖了,敢情是喝错药了吧。”许逸凡故意露出很诧异的表情,心想,小子,终于露出狐狸尾巴,还畜牧局的呢,忽悠谁呢,典型是个大骗子!
“明人不做暗事,爷爷我今天就是冲两条狗来的,去年你从我们那儿骗的,今天必须无偿的还给我们,态度好,我就放你一马,要不然,看见没有,”王鑫转身左右一指,“他们可不是吃干饭的,给你按按摩、松松筋骨都在行,快开门!”
王鑫这么一说,许逸凡彻底想明白过来,这王鑫是那个宠物店的老板,自己当初因为可怜两只小狗,没听那个老者的指点卖了它们,想来那老的和王鑫应该是一伙的,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让自己占了个大便宜。昨天是骗不成,今天就来硬的,我倒想看看你们还有啥新花样,找人也不找几个壮实点的,弄几个单薄的“小杨柳”来充好汉。许逸凡心想也好,我到要试试这几个月的功夫练得怎样,再说了,这事总要有个了断。
于是,许逸凡上前把门打开,缓缓走出大门。王鑫带着身边的两个人退后几步,边上的两个人转到许逸凡的身后,把许逸凡包围着,黑沙和黑豆安静地跟在许逸凡的身后,也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却丝毫没有恐惧。
“王鑫,你想怎的,还想打人不成?”许逸凡瞪着王鑫喝问。
王鑫见许逸凡出来了,一看自己的机会来了,就别耍嘴皮子了,朝四个混混喊道:“卷毛、黑皮去抢狗,大东、春子砍人!”
前面的两个朝两只狗扑去,后面的两个亮出背在身后的铁管,嚎叫着举起搂头就打。
许逸凡迅速小步向前,急速出脚,踢向面前的卷毛和黑皮,那卷毛和黑皮以为抢狗是手到擒来的事,根本没想到许逸凡会反抗,认为他不是逃跑就得任人宰割,不成想冲上去看到的是一只脚在眼前放大,放大到看不见,躲是来不及了,之后胸口一阵剧痛,痛得哼都不敢哼,没想到一个回合就被打下马来。
许逸凡脚下留情只是用了七成力踹向两个人的胸,并没去踢两人的脑袋,要是踢到脑袋可能世上就又多了两个残障人士。就这样,卷毛和黑皮分别被蹬出几米远翻到在地,疼得动弹不得。
说是慢的,打是快的。许逸凡已经冲到王鑫地面前,王鑫慌忙后退,抬拳向许逸凡的胸前挥去。
许逸凡一把叨住王鑫的手腕,转身顺势一轮,已把王鑫横到自己的身前。
大东和春子的铁管在许逸凡背后呼啸着交叉落空,等他们再次挥舞铁管时,发现面前是王鑫,手硬生生地停在空中。
“别、别动手,许哥,咱们好好谈谈。”王鑫觉得手腕象被铁箍勒着,疼痛难忍,一边连忙让大东和春子住手,一边哀求着许逸凡。
“叫他们把铁管扔掉!”许逸凡厉声喝道。
“扔掉,都扔掉,快他妈的扔。”王鑫疼得龇牙咧嘴地向大东和春子喊。
大东和春子看看这场面,无奈地扔掉手中的铁管。
“过来。你俩靠过来。”许逸凡接着命令道。
大东和春子对视一眼,慢慢靠拢过来,预备出手。许逸凡突地把王鑫往前一推,大东和春子没防备一怔,许逸凡立刻飞起两脚踹在大东和春子的髋上,将两人踢倒在地。
卷毛和黑皮挣扎着要起来,旁边看热闹的两只藏獒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冲上去一阵乱咬,吓得他俩高喊:“救命,救命!”大东和春子立马不动了,
“好汉饶命!大爷饶命!”王鑫草鸡了,哪见过这阵势,一人一两个回合挑了四个还毫发无损。
“给我听着,你们以后不要靠近这半步,否则,见一次修理一次,听见没!滚,快滚!”许逸凡非常生气,但又不想让旁人知道,尤其不想到派出所处理这件事,想以前还到昌中区公安局,现在想来都后怕,在深究,自己的身份不就暴露了,那更没办法解释了。
“哥,你把狗叫开吧。”卷毛可怜兮兮地说。
“黑沙、黑豆,回来。”许逸凡叫回来狗,扭身站在道上。看王鑫带着四个人一瘸一拐上了出租车开走了。这时,已经有人下地干活了。
“哈哈......”小六子见王鑫灰头土脸地回来,不禁爆出一阵大笑。
“小六子,别笑了,他妈的,我还赔了两千块钱呢!有能耐你去搞定。”王鑫沮丧而又不满意小六子的态度,挤兑着小六子。
“你那套不行,瞧我的,我帮你搞定,你得叫我大师兄。”小六子信心满满地提条件。
“行!叫你叔都行。”
“胆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把咱们来个狠点的,咱去把那小子的房子点了,叫他没地住,还不乖乖地把狗送出去。”小六子贴着王鑫地耳朵出了一个馊主意。
“那、那不犯法啊。”王鑫迟疑着。
“屁,你叫人砍砍杀杀的不犯法,我放把火就犯法了?咱不会偷偷地放呀,农村这事多了,上哪查去。”小六子突然变得豪迈胆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