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缕缕阳光直透过遮掩的窗帘,室内景象一片的朦胧,肖锋坐在炕上,贪婪地瞅着妻子裸露的,心里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当刘萍睁开眼,见肖锋正直盯盯地看着自己,羞得下意识地拽过被,把自己全都包裹住。
羞答答的欲盖弥彰的手法,刺激肖锋的每根神经,他立即拧身扑了上去,一时间,室内梵音袅袅,雀鸣阵阵,打破了黎明的寂静,满室春又起。
“锋哥,”刘萍喘着气亲昵地对已经下马完事的肖锋叫着,“听说苏青云要带你们到后山去要损失费?”
“嗯,昨天联系好的,大约有四十多人,坐四辆四轮车上山。”肖锋点点头,把昨天开会的内容告诉了老婆。
“那咱就不去掺和了,咱家也没地在西大沟,冲不冲毁农田不该咱啥事,行不?”刘萍委婉地说出自己的意思,认为没必要给人家充数,也想减少一些许逸凡的麻烦。
“那不行,我现在在村委会帮忙,能眼看着农田被冲毁,村民受损失,我不去管,那怎么能行?”肖锋像个领导演讲一样的说话,俨然这事自己就应该替村民讨说法。
“哎,我也当然希望村民的损失能有人赔偿,可人家许逸凡刚接手,才治理不到一年,咋也不能把那么大的山一下子治好吧!再说了,这西大沟是吴德他们造成的,村里不去找,反倒让一个不相干的人赔偿,搁谁心里上也过意不去。你看,钱会计,刘支书他们都不出头。”刘萍见肖锋想法激进,忙细声细语地摆着道理。
“那谁让他接的!接过来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听苏青云说,就是要这场雨冲毁农田的损失费,村里定的是一年2万吧!我也不多要。”肖锋也平息下心情,说出自己的看法。
“反正我觉得对许逸凡不公平。”刘萍见不能说服肖锋,赌气地翻了个身,把背对着肖锋。
肖锋看着妻子的样子并不在意,只是在媳妇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刘萍哼哼了两声也不转过来。
一时两人无语,肖锋从枕头底下拿出烟,刚要点火,一只白嫩的小手一下把烟夺过去,把肖锋吓了一跳,侧头看见刘萍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可能怀孕了。”
肖锋有一刹那的呆滞,“啊?是真的吗?”他被巨大的惊喜所击中,一下子蹦到地上光着脚站着,又爬上炕傻傻看刘萍,“这,这是真的!”
刘萍被他的模样逗得咯咯直乐,“瞧你那傻样,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我的例假还没来,我想应该到医院查查。”
“好好,去,去。”肖锋一连声的应着,把手放到刘萍的小腹上摩挲个不停。
“那咱们上午就去吧!”刘萍趁着肖锋的兴头上提议道。
肖锋略想了想,“哎,萍,还是下午去吧,我已经答应苏青云,要和他上后山的。”肖锋说的底气有些不足,是啊,还有什么比妻子怀孕的事重要呢!
一早,驻扎在荒山的四个人来到逸凡湖,山水流已经小了很多,坑边仅有三处明显的水流注入坑中,他们饶有兴趣地站在坑边谈论着,欣赏这别具一格的景色。
“走,咱们上山去看看木耳段和蘑菇长得怎么样了。”王云宝兴致勃勃地提议。
四个人又折返爬上山查看木耳段和蘑菇,当看到第一处的摆放点,他们就惊呆了,黑压压大大小小的木耳长满了木头。
“我还没见过刚摆放几天的木头,这么快长出这么多的木耳。”袁枚惊叹道,蹲下来仔细观察着,见木耳黑亮亮的,大的像人的耳朵,小的一堆堆也有指头大小。
袁枚忍不住捡大个的摘下来,“呦,老婆,你摘下那么多放哪啊?一会儿咱们拎筐上来。”王云宝连忙阻止。
“每个人都拿点,一会儿回去做辣根木耳尝尝鲜。”袁枚下着指令,并诱惑着大家执行,不一会,四人手里捧着木耳,连兜里都揣着满满的。
“那咱们先回去吧。”许逸凡建议着,因为看着大家手捧着木耳爬山实在是不方便。
“不行,还得看看蘑菇呢。”王云宝提着反对意见,并自己带头奋力的向上爬去。
山上的地很湿,一走一哧溜,“哼,就惦记你们的东西,一点也不考虑我们累不累。”王霞边走边嘟囔,王云宝和袁枚故意装作听不见,低着头一心向上爬。
临到沙柳林边,霹雳噗通一阵乱响,两只狗狂吠着冲上去。
呀!香菇一簇簇地长出了不少,还散发阵阵香气,只不过业已被些小动物啃吃了好多,在袋子的边上还能看到一些零乱的足迹。
“真可惜,一定是野兔子干的。”王云宝下着结论,很惋惜地看着这现场。
“兔子?小白兔,好好,最好抓一只,我要养着玩。”王霞来了兴致,四处的张望。
袁枚让许逸凡把衣襟拉着,一股脑的将采的香菇和木耳都倒上去,许逸凡无可奈何地摇着头,扯着衣襟跟他们下山了。
两只狗从后面跟了过来,一嘴的兔毛,不断地甩头吐着。
嗯,他们的早餐非常的丰盛,采下的新鲜木耳经过水抄了以后与泡发的木耳绝无二致,蘸上辣根又香又有嚼头,真是人间的美味。
香菇溜肉片,香菇汤,都是扑鼻的香气,吃到口里又嫩又滑,非常的开胃,没有其他地方的香菇口感发绵烧不进去味道的特点。
这极有特色的早餐,似乎把几个人带到了竞技场,大家比拼着吃,谁也不想撂筷,直到四个人把桌上的菜一扫而光,撑得谁也不想挪窝,打着嗝挺着肚子休息。
“许逸凡,真没想到你这荒山种啥都好吃,不如转卖我得了。”王云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王叔,我还想把逸凡山庄发展发展,卖给你我上哪去。”许逸凡一口就回绝了。
“许哥,我爸给你说笑话呢,你怎么当真呀!”王霞在旁边凑着趣。
这时,两只狗发出低沉的叫声,许逸凡知道有人来了,狗一先一后狂吠着奔向大门,四人也隐隐听到车的声音,这么早又是谁?许逸凡和王云宝硬站起来,慢慢地走到大门口。
门外已停着好几辆四轮车,旁边站着一群人,领头的是苏青云和肖锋。
许逸凡心里一怔,随即明白他们的来意,该来总要来的,忙上前打开大门,想让众人进来。“苏村长,肖大哥,还有诸位乡亲,里面请,里面请。”
“不进去,咱们就在门口说清楚。”苏青云一脸严肃认真的样,态度很强硬。
王云宝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忙凑上前低声问:“逸凡,什么事?他们是永平村的?用不用叔帮你。”
“嗯,王叔,我自己来就行,你先歇会儿。”许逸凡低声告诉王云宝,然后对苏青云说:“苏村长,我不知道你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我想我没得罪过大家吧,我请大家也照实给了工钱......”
“废话少说。”苏青云打断许逸凡的演讲,但有一些村民低下了头。
“许老弟,我和苏村长是为西大沟旁包地的15户村民讨要损失费来的。”肖锋比较冷静地说明来意。
“什么损失费,我没去损害他们的地吧,谁能证明我做过那种事。”许逸凡据理力争。
“你承包的山下来的水冲毁了我家的田,就得赔。”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一个人走了出来。
许逸凡一看认识,原来是孙柱,“孙大哥,你怎么能证明你家的地是从我的山上下来的水冲毁的。”
“那当然,每年一下暴雨,这山上的水就冲下来毁坏地,大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是不是,大家说说。”孙柱很会煽动人心,马上把问题抛给大家。
“是,我们都很清楚,赔,损坏地就赔。”群情被煽动起来,情绪有些激动,七嘴八舌的喊着,逐渐向许逸凡靠过来。
在很多人的压力下是一种令人恐慌的体验,许逸凡挺着胸膛,逼视这面前的人群,里面绝大多数人都来吃过他杀的猪,在那时还和他称兄道弟,现在却像敌人一样相互注视着,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
王云宝看不过去了,站过来高声喊道,“老乡们,我是海西镇国营苗圃的王云宝,我敢保证,也能证明这次大暴雨产生的山水没有冲毁耕地。”
立时,村民们平静了许多,都把目光转向苏青云和肖锋两人。苏青云和肖锋对视一眼,都不太相信这话。
“咳,咳,王大哥,你说的是真的?”苏青云放缓了语调,向王云宝求证着。
“当然是真的,水都流到西大坑里了,不信你们一会去看看,你们瞧两边的榆树墙丝毫都没有损伤,咋还会冲毁农田。”王云宝继续解释着。
大家一起看向西边,西侧的榆树墙伸展着枝条,密实实遮着人的目光。
到底苏青云和肖锋还是领着众人进入逸凡山庄查看了一圈,当看到满山的翠绿和盛开的果树,都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