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名洞喜欢上玩顶球游戏了,开始运气不错,一连几把都压对了,赢了好几千块,他乐得快要晕了,这来钱也太快了!随后的几天没事他就泡在游戏厅里,从几块一直压到数千块。可是,运气好像被人偷走了,李名洞每次都输的精光,连店里的流动资金也输没了,他瞪大眼睛盯着游戏机上不断滚动的数字,在心里计算着他所猜中的次数,居然连续猜中了十几次,他都快崩溃了,天啊!这要是全压上得赢多少钱,他一把抓住胡天翼的手,“胡,胡哥,你一定要帮帮忙,借我点钱,我翻翻本。”
胡天翼心里非常厌恶这个市侩的胖子,但脸上还是露出亲切的笑容,“老弟,借你没问题,可你得有抵押的物品,冲咱俩的交情,不应该提这个,我还能信不过你么,可是我有老婆孩子,她们管我可严。”
李名洞根本没考虑胡天翼的话,这时正一门心思的想赢钱以后,生活有什么什么样的改变呢,只要是借到钱就能翻本,把店上的钱还上。
“行,行,我家里有一个门市和一家杂货店能值80多万,胡大哥,你看能抵押多少钱?”
见李名洞着急地样子,胡天翼突生一股不忍心的感觉,这赌博倾家荡产的他可是见多了,而亲手将人送到这一步他可是头一遭,他想还是提醒一下李名洞,反正他的目的是打探宝凡公司的机密,有多少股东,股份各是多少,怎么分红等。
“老弟,那是你吃饭的东西,怎么能拿出抵押呢!不妥,不妥。”
“没关系,没关系,我只要赢一把我就够本了,呵呵,我现在有把握赢。”李名洞已经鬼迷心窍,他把胡天翼的提醒都当成了耳边风,心里有些埋怨他不够朋友。
胡天翼见李名洞像中了毒,觉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但他没细想想是谁把李名洞带上这条不归路的。
李名洞拿着借来的几十万元转身投入战斗,说真的,他在某个时刻还真赢了上百万,可赌徒的心里就是期望还能赢一千万,他瞪着通红的眼睛继续的玩着,丝毫没注意身边来了几个大汉,瞧着他,只要他有想撤了不玩的意思,就会冲上去一顿暴打,赢的钱也会被抢光的,李名洞面前的筹码渐渐地一点点少了下来,那几个大汉才慢慢的散开了。
一天一夜的疯狂,李名洞输掉了他整个的家身,他现在已经进入痴迷状态了,“胡哥,你能不能再借我点。”他可怜兮兮的对胡天翼说。
“不行,老弟,你已经都把家产抵押给我了,我不能做赔钱的生意,在借你钱我就亏了。”胡天翼一脸绝情的回绝了。
李名洞在原地转了几圈,一拍脑袋,“我还有一幢90平方的楼房,大概也值20多万,不行我把他抵押给你。”
“哦,那也行。”胡天翼答应了,看样子不把李名洞掏空,他是不肯抵押宝凡公司的股份呀!
等到一把输光了房子的抵押款,胡天翼招呼两名男子将已要瘫了的李名洞架到室外,当一阵冷风吹过,惊醒了李名洞,啊,全没了,半生的辛苦和努力就在一天一宿变成了飞灰。
“扑通”,李名洞跪在胡天翼的身前抱住他的大腿,“胡哥,你就救救小弟吧,能不能缓几天再收房子啊,呜呜......”
看着李名洞痛哭流涕的样子,胡天翼丝毫没有怜悯之意,“李老弟,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当初在抵押时刻没说,怎么地想反悔,我看你还是想办法借钱吧,看能不能赎回你的家产。”
“钱,钱。”李名洞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的念叨,突然无神的眼中亮起一丝光彩,他一下子爬起来,拽住胡天翼的胳膊,“胡哥,我、我还有宝凡公司的股份,你能要吗?”
可算把他逼上正题上了,胡天翼抑住心中的狂喜,淡淡地说,“宝凡公司没听过,效益好吗,别是家要破产的公司。”
“不,我保证不是的,逸凡山庄知道不,是在林海县海东镇永平村的后山,现在是整个昌源最有名的农家乐的地,近两个月我就靠它赚了二十余万呢!”李名洞忙夸大其辞地说,生怕胡天翼不信。
“哦,有那么好吗?我得打电话证实一下,另外我问问有人想接手么。”胡天翼不感兴趣的态度,弄得李名洞的心是七上八下的。
来到宾馆的房间,胡天翼吩咐手下看住李名洞,就出门打电话请示老板去了。李名洞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累得呼呼大睡起来。
但睡醒一觉,吃了一顿大餐,李名洞又恢复精明商人的面目,与胡天翼和杨永昌唇枪舌剑地讲起价来。
杨永昌虽也是个商人,可靠着媳妇和吴德上来的,本身能力就差,而胡天翼是工人出身,干活还行,但商战上就显得差远了。
经过李名洞的胡诌八扯的忽悠下,居然利用宝凡公司的股份换回他的住宅楼,并承诺保证劝说王云宝把10%股份也卖给杨永昌,以赎回所有的货物和十年门市的承租权作为交换条件。
李名洞觉得条件开的满意极了,这样可以不显山不露水把自己所犯的错误隐瞒下去,他想靠着宝凡公司的总代理权,十年总会把门市也赎回来的。
李名洞是得意了,但杨永昌和胡天翼却被吴玉坤骂个狗血喷头,这么好的形势,让他们谈成这个样子了,没执行家法就算仁慈了。
李名洞回家以后,就劝他的媳妇和王云宝夫妇说,结果吃了一个闭门羹,李名洞只好决定亲自去说。
王云宝这几天很闹心,八月份的结算出来了,令他大吃一惊,在毛收入大大超过上个月的情况下,纯利润仅有十余万元,追其原因,近一个月来收税多了,罚款的部门也多了,拿烤山狸说,本来算不上什么野生动物,充其量不过是为了除山害而顺便饱一下口福而已,可畜牧和林业两家单位下达罚单,竟达三千余元,海东镇和永平村经常以修路筑桥为名搞摊派,多则几万,少则数千,一个月总计也有十余万,令人触目惊心,但还不能不拿,得罪他们与自杀没什么两样。
“枚,以前咱们搞技术啥事不管是省心,现在虽说是经理,可我还是像打工的一样。”王云宝躺在床上对袁枚发着牢骚。
“云宝,别这么说,逸凡这孩子对咱们真挺好,我现在就盼望着他和闺女结婚呢!”袁枚可没王云宝那么多的感慨。
“不是说逸凡,他心好,我是说那些吃、拿、卡、要的披着人皮的狼。”王云宝有些义愤填膺,成立公司以来他看到了太多的阴暗面。
“不要瞎说,现在哪个当官的不那样,要不当官干啥,没有利谁愿意起早,你不也是看到咱们公司能赚钱,要不你往里投资做什么!真是的,睡觉。”袁枚气恼王云宝看问题还这么幼稚,扯过被子转身要睡了。
“嗨,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看不下去,愁咱们投资的钱收不回来么。”王云宝搂过袁枚说出心里担心的。
“不会吧,咱们效益不挺好的吗?”袁枚看到王云宝一脸愁苦的样吓了一跳。
“怎么不会,这个月的利润就比上个月差了一半,这到了冬天,咱们不得亏本呀!照这么下去,就算咱们能收回投资也得5年以后的事,那可不合算了。”王云宝若有所思的说。
袁枚一听没了主意,过了半晌,“要不你和李名洞商量商量,他主意多。”
“对呀,老婆,我怎么没想到呢。”王云宝又高兴起来,凑上前去亲了袁枚一口,把袁枚搂在怀里,手乱摸起来。
“嗯,云宝,还是关上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