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殖场。
“这是怎么回事?”
白素素望着那些在场地里忙活的男男女女,柳眉微蹙,若有所思。
在刚来这里的时候,顾云生与白素素自然是问了这些人前来帮忙的原因,但是问题只是刚刚说出口,白福众人便是前来抱大腿嚎啕大哭了,顾云生与顾父得到了一样的结果。
问白福他们原因,而他们也只是支支吾吾,无法说出什么。这种诡异的现象让白素素大为愕然。在最后,白素素也只得顺着白福他们的话,给了顾父一个满意的解释。说白福众人乃是自己的‘父母’派过来帮忙的。至于白福众人为什么会神经病似的的哭闹,这方面则是被白素素东拉西扯的给混了过去。
“你也不知道?”
一边,顾云生见白素素柳眉微蹙,纠结成了一个川字,便知道她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不过,顾云生还是不愿意放弃的问了一声。
摇摇头,白素素很明确的表示自己确实不清楚,而且让人无言的是自己现在想要问白福事情原因,却也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那里大哭惭愧。对于这种诡异的表现,即便是白素素,也是第一次见到。想到这里,白素素苦笑道:“云生,我也不清楚!”
语气稍稍一顿,白素素的目光落向那正在忙活着的众人,继续说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情与云生你脱不了关系!”之所以这么说,白素素是从白福众人劳动改造的地点所得出的,如果没有关系,那么现在白福众人便不会在这养殖场里。
可想而知的是,白福众人定是受到了某种极大的打击,迫使他们来到这里。
与我有关?
顾云生闻言也只是稍一沉吟,便也苦笑起来。即便是可以肯定这事情与自己有关,但是让顾云生头疼的是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让身为当事人的顾云生情已何堪。
最后,这件事情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虽说顾云生、白素素还有顾父都没有去追究其中的缘由,但是也因为这件事在大家的心里都埋下了一个引子。
唯一值得欣喜的便是这群人除了负责一天的三餐外,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为此养殖场的建造速度快上了许多。
三天后。
顾云生骑着摩托车来到了县城。
他来县城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准备前来突击检查而已。在家里,虽说每天都会给四娃与五娃打电话询问,但是总的来说,仅仅一个电话还是不能让顾云生满意。谁知道两个娃子会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甚至,即便是不听话,顾母也有可能因为心疼孙子而为两个孩子打掩护。
因此,顾云生觉得单单的电话检查是不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只有亲自看见了顾云生才会相信。
所以,昨天晚上,顾云生便在电话中按照公事一般的询问了一下,明确的表示自己这段时间很忙暂时不会去县城看望四娃和五娃,狠狠的安慰了两个小娃子一番,然后转过身便在第二天上午骑了摩托车去了县城。自己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玩弄的娴熟无比。
至于白素素与小青,则是超载似的坐在了顾云生的背后。一辆摩托,做三个人还是可以的。
白素素去县城,是为了了解许可证等证件办理的情况,而小青则是顺带。将小青一个人放在家里,先不说顾云生会不会同意,单就白素素来说,就根本不敢将小青一个人留在家里,要是家里那还挂在藤子上的五个儿子在小青的手中出了问题,白素素实在是难以想象到时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反正,任何的结果都不是白素素能够接受的。
故而,为了防止小青犯错误,为了防止事情的发展出现意外性,白素素将小青贴身带在了一起。
突突声中,摩托车拖着一股青烟消失在了公路尽头。
县城。
第一幼儿园。
园中。
一座橡胶做的小椅子上,顾五娃静静的端坐于上。
他身上穿的是一套黑色的小西服,脚上穿着的也是黑色的小皮鞋,上面擦拭的足以反射阳光,除此之外,五娃的手上更是带着一双白色的小手套。这一套装扮,还是顾母在为孙子买衣服的过程中,被五娃自己选中的。在第一眼,顾五娃就觉得这套装扮乃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在小西服心口的口袋里,五娃还专门问一个长的不错的小姐姐讨了一朵红色的玫瑰花插于其中。一套黑色的头发,更是被梳成了发哥在赌神里的发型,一撮一撮的往脑袋后面梳去,油光闪亮一看就是打了不少的发蜡。脖颈上,则是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
这除了没有风衣类似于赌神装扮,便是顾五娃在幼儿园里的打扮。
此刻,五娃端坐于椅子之上,双目紧紧的闭着,肉呼呼的小脸上满是忧郁的神色,嘴唇轻动,似在轻诉着什么。
在五娃的下方,则是按照不怎么整齐的队形排列着两队男孩,数目大概有二十多个。每个小男孩几乎都是与五娃同样的装扮,唯一不同的便是他们脖颈里没有白色的围巾,手上没有带着白手套,在左胸口的口袋里插着的不是玫瑰,而是菊花什么的,反正是只要幼儿园里的花盆里有的花,都被他们折了一朵放在了口袋里,品种极为繁盛。
这些身穿黑色小西装的小男孩们,每个人在此刻的表情也是如同顾五娃一般,也是双目紧闭,嘴唇微动,在低诉着什么,小脸上荡漾着一种诡异的虔诚。
在这种氛围下,以顾五娃为中心,方圆十几米内都显得安静之极。
不远处,一同在幼儿园里上学的一些小女娃们则是远远的聚在一起,望着这群身着怪异的同学嘀嘀咕咕,却是不敢上前打扰他们。在那些小女娃们的后面,则是有着另外一群小男孩以四娃为中心聚在一起,对顾五娃他们指指点点。
许久。
“啊!”
一声轻叹,顾五娃颤动的嘴唇停下了动作,低诉之声顿止。随后,顾五娃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中闪烁的是一种莫名的孤独。
慢慢的伸出右手,站在下方的一名年仅四岁多的男孩便立即走上前,轻轻的握住顾五娃的左手,俯身在那手背上浅浅的一吻,脸上满是虔诚与恭敬。
“仁慈的父……”
小男孩满怀深情的如此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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