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沈素一边被朝霞挟持着走,一边暗中观察周围的情况。她发现这个洞口越往里走,就越来越宽敞,不似那洞口开得只能容纳一人通过。
起初只是朝霞点亮的火折子照着洞内,越往里走,随着那通道越变越宽,陡然间就见到了两旁被凿得光滑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点着一盏油灯。那油灯似乎还挺讲究的,外形比一般的油灯的线条要柔美些,且那些普通的油灯都是用青铜打制,而眼前的这些油灯,分别都是纯金煅造而成。
因此,沈素猜想,那个意欲挟持自己的人,一定是有钱的主。
就在前方转弯处,朝霞便突然用剑架紧沈素的脖了,示意她停下来。
继而,朝霞自怀中掏出一条黑布,蒙住了沈素的眼睛。沈素顿觉眼前一片漆黑,但她知道,他们是一个分岔路口,而他们是朝左边的方向前行的。
然而,就在这个分岔路口,沈素准备再扔些枸杞之时,才发现枸杞已被她沿路全部洒完了。这让她不由得心头一急,这个关键的时刻,怎么能没有枸杞呢?那若是连傲轩他们过来救自己,在这左右两个分岔路口该要如何分辩方向才是。
着急归着急,沈素也全然没办法。此时的她,已全然没有先前那般淡定,因为她心中的那个信念与希望都随着那枸杞的用完,而全部消失了。
如果等不来援救,那她唯一的出路就是自救。
两人再默默行了一段路。沈素虽然看不到东西,可是她能感觉到,光线越来越强烈,但他们仍在洞中周旋,显然现在离这个洞中的主殿,越来越近了,因为她感觉自己不再是踩着硬硬的地板,而是踩在软软地地毯上了。
果然没过多入,朝霞便扯住了还在往前冲的沈素,随后耳边传来朝霞那冷冷地声音,“到了!”接下来,朝霞又施展内力,在沈素的颈上擢了几下,沈素便陡然觉得身体完全不由自己支配了,想动也动不了。
眼睛上的黑布被朝霞粗鲁地解下,明晃晃的强光射来,让沈素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试着睁开眼。
原来她现在处在一个类似宫殿的大厅,两旁分别站了人,且个个身着黑衣,戴着银色面具。正因为他们的悄无声息,才让沈素看不见之时,忽略了他们的存在感。这会见到旁边立着高高大大数十人,不由得暗自有些紧张,手心里悄悄地溢出了汗水。
而与沈素遥遥相望,也就是大厅正中央的位置,分明还坐了一个人。那人一身藏青色锦袍,墨发浓黑,只可惜同样一张银色面具遮面,从而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不过从他那修长的身姿来辩,想必那张脸也不丑到哪里去吧。
“你就是沈素!”那面具男子向沈素投来一抹凛然的视线,淡淡地问道。
沈素的身子被朝霞点了穴不能动,可是嘴唇还是可以动,可她却不愿开口。心想,这人看起来神神秘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其实不然,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还玩这些欲擒故纵的把戏,倒是让沈素不耐烦起来。
沈素便道:“这位大侠,即是被你们掳来这里,显然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又何必多此一问?倒不如把话挑明了,直截了当一些,究竟把我捉来有什么目的?”
听得那座上的面具男子忍不住一阵冷笑,心想这女子倒也有几分胆识,也怪不得有人花重金求他帮忙。
“沈姑娘倒是痛快!那我也闲话少说,直奔主题。听说,太后过世之前曾赠与你两样东西?”面具男子一面说,一面从那雕有龙凤的玉椅上走了下来,径直来到沈素的面前,问道。
沈素微微一怔,暗道若不是这面具男子提及,她都差点忘了太后曾经送与自己的那个锦囊。同时,她也明白这厮绕了那么大的圈子,为的就是太后交与她的那个锦囊。然,太后明明只给了自己一个锦囊袋,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有两样东西,莫非他们要的东西与自己拥有的不是同一物?
于是,沈素说道:“不错,太后娘娘在世时,确实有东西交与我,可那不过是一些女人家陪嫁饰物而已。”
面具男听后,眼中划过质疑与些许失望。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计划如此周祥,对那两样东西志在必得,而且,他得到的消息十分准确,那东西在这女子身上,一定没错,所以那面具男子抱定是沈素在说谎欺骗自己。偏偏上头还交待了,平安拿到东西就好,不能伤她一根毫毛,因此,他想用严刑逼供都不行。
“呵呵……既然姑娘暂时不愿意说,那本宫中只能暂时留沈姑娘在我们宫中小住些时日!来人,将沈素请下去!”
一待旁边两个黑衣人将沈素扶走,朝霞便凑了上来,不解地问道:“主人,东西明明在她身上,您为何……”不严刑逼问。只是后边的话,朝霞未能说出口,便被那面具男子一记眼刀子狠狠地瞪了回去。
面具男子面色沉着,黑眸如幽潭般深不见底,他的心中自有他的打算。
沈素被安排在了一间布置简约的厢房内。里面显然很久不曾有人住过,有一股淡淡地霉味,但桌椅床铺显然是被人整理过的,看起来十分整洁。她被点的穴道已经自行冲开,可那门却被人从外面锁住,因而她的活动范围只有这屋内的空间。
沈素什么也没做,而是坐在圆椅上,将身子靠在桌几上,手托着腮,挖空心思去想象那个面具男子究竟是何许人也?太后曾经说过,那个锦囊是她和连傲轩的保命符,有了它皇帝就不会杀他们,而且,那锦囊还关乎着整个大夏朝的生存命脉,当时沈素不完全相信,只当是太后她老人家太夸张化了,如今看来,有人如此大费周章要问自己索要,那锦囊里定是藏着莫大的秘密!
只可惜那东西沈素没有带在身上,而是缝在了老夫人送与她的另一件棉袄中。她本以为那东西将会静静地呆在那棉袄里一辈子都不会被拿出来,可现在看来,怕是不可能了。
话说,展五领着两个暗卫前往隔壁山头与孙皇后的人会合。他知道那伙来历不明之人已经蠢蠢欲动,可他没到这青天白日的那些人也会擅自动手。
当他赶到马车队伍时,发现死尸横竖了一地,全是随行的护卫。而他安排在主子身边的十多个暗卫却是不见的踪影。
赫见主子的马车被箭矢射得千穿百孔,展五不由心中大惊,慌忙掀开了车帘,赫见连傲轩虚弱地躺在软榻上,满身是血。
“主子!”展五紧张地抬手,探了探连傲轩的鼻息,令有一息尚存。展五不由眉头紧蹙,探了探连傲轩的脉向,发现居然中了剧毒,展五连忙封住了连傲轩的穴道,制止住了那毒液蔓延,并自怀中掏出他们展家祖传的解百毒地药丸,塞了一颗进入自家主子的口中。
半个时辰后,连傲轩缓缓地睁开了眼。原来,那些射进来的箭矢起初并未伤及连傲轩,他是因为要伸手去接地些来自四面八方的箭而疏乎了几枚细小的银针,从而让那些淬了毒液的银针进入身体,他的身子本是对一般的毒药有抵御能力,就算几枚银针伤身也不在话下,却不想适逢旧疾发作,当场便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再也无从招架,后来便有几支箭因他无力躲闪,而生生地射入他的双腿的血肉里,致使鲜红的血液染透了衣裳。
当是沈素被朝霞劫持走时,连傲轩其实还未真正陷入昏迷,只是他被那剧毒侵扰,动不得半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素被带走。
想着沈素被歹人掳走,生死未卜。连傲轩一待身体的剧毒被解,便再也难以沉寂,顾得双腿不便,在展五的搀扶下,召来所有的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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