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江湖上的小人物,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风若槿轻轻一笑,“江湖上的?莫不是传说中的‘毒医仙子’?”见万俟暄面色一变,风若槿佯装没看见的继续道,“阿若虽然极少出门,却还是知道‘毒医仙子’的名头的,听闻不仅医术与毒术超群,更是极美极美的人物,阿若心中神往已久,却无缘得见,只是不知为何近三年来却不见毒医仙子音讯呢?”轩辕烨携着风若槿座上主位,都是笑看着万俟暄,看他如何解释他的这段风流韵事。
“她哪里是仙子,不过也是个挡不住七情六欲,爱憎分明却无辜受累的人而已。”说着面上已露出了点点伤痛之色,两人见此虽是云里雾里却也不好再问。
轩辕翼坐在右下手位,看着此时与轩辕烨坐在一起的风若槿,眼中闪出不忿的光来,两人眼下的样子明显是早就串通好的,自己却是和别人一样,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忽然想到手下递上来的东西,某翼嘴角闪过邪恶的光来。
“不知皇后这一曲《若凰》是在哪里学的?”上官凌沉声而语,看风若槿的目光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清明。她终究不是她,只是他还是想知道这舞是哪里来的,因为太像了,那一举手一投足,就像是同一个人一样,虽然已经过了七年,可是那晚她的样子他怎么也不会忘记。
风若槿看上官凌一眼,掩嘴轻笑,一刹那间便是风情万种,“若槿这段舞有一半是为了魏皇您而跳呢。”
众人一愣,都不知道风若槿这话是什么意思,轩辕烨不动声色的皱眉。
“五年前,风国王宫来了一位舞女,她以一舞艳惊四座,最后成了若槿的舞蹈教习嬷嬷,后来,若槿才知道原来这位舞女乃是大魏人士,若槿今日跳的正是这位嬷嬷教的。”
说道这里,众人总算是有了几分明白,一国皇后献大魏之舞,足见东楚对大魏的诚意。
可是上官凌脸上并无多少喜意,风若槿看在眼里面上一片忐忑,“想来是若槿舞技粗陋,难入魏王之眼才是。”
轩辕翼嘴角微扬,“非也非也,公主技艺精湛,哪里有粗陋之说。”轩辕烨见此眉头轻皱,他竟然会帮风若槿说话?
“可是公主可知?你今日所跳之舞乃是曾今的大魏第一郡主之作?”夹杂着寒意的话语沉沉而出,轩辕烨心中一紧,这才是自己的皇弟,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要妄想他会帮她,两人已有了赌约,这一下,风若槿再无翻盘机会。
大魏第一郡主,明若槿,那个活在传说中的女子,在场的想必没有不知道的,可是,自古红颜多薄命,三年前得明王叛变一案中,刚刚笈箳的她也是被株连,最终魂断明王府。在一国皇帝面前跳他的罪臣之舞,这要如何解释呢?
风若槿面上的尴尬一闪而逝,“枉若槿自诩做的滴水不漏,却还是闹了笑话,望魏皇勿怪,只当做是若槿仰慕第一郡主的才名好了。”
轩辕烨轻轻一笑,“还真是巧,皇后和第一郡主竟然同名,想来也是你们的缘分,魏皇应是不会怪你的。”
上官凌轻轻一笑,“皇后放心,上官无意怪罪,只是颇为感怀年少光景罢了。”世人皆知这第一郡主乃是大魏钦定太子妃,曾经两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而今却已经生死相隔。
万俟暄也悠悠开口,“皇后一舞,只怕和第一郡主相差无几,这才让魏皇生了些感触吧。”
场面比刚刚好了几分,风若槿笑着摇头,“多谢太子殿下宽慰,只是若槿虽然养在深宫却也是知道这第一郡主名号的,哪里是若槿能比的,五国第一才女,若槿可是仰慕之极了。”说着微微一笑,又是转向了上官凌,“不过这第一郡主倒也是极可惜了,本应该坐享荣华的,翩翩走上了这样的路,最终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上官凌微微抿了抿嘴唇,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轩辕烨忽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冥冥中他们都掉进了一个圈里,“魏皇如今后宫之中只有一人,如此痴情的帝王,民间早已传为佳话。”
万俟暄闻言气哼一声,并未再言语。
上官凌面上含着浅浅笑意,目光忽的变得悠远,后宫中只有一人,却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所以就让它空着,为她空着。
“这个若槿自然知道,就是不知道是谁这么有福气,得魏皇如此宠爱?”风若槿无害的看着上官凌,一双眼里是满是纯真笑意。
上官凌淡淡笑着,“她叫清婉,是我大魏上将军之义女。”
风若槿忽然不想这样笑了,一时间心中满满的全是愤怒和不甘,“来人!上酒。”
宫人将她面前的酒盏斟满,玉手端起,平举与胸,“若槿以大魏与北齐之礼敬两位,欢迎两位来我东楚做客。”
“请。”上官凌与万俟暄异口同声,皆是一饮而尽。
风若槿连饮三杯,算是礼成,“皇上,阿若有些累了,先行告退。”
轩辕烨眼眸幽深,看着眼前女子面上浮起醉意,只是那双眼眸却不曾失色半分,“皇后辛苦了,来人,送皇后回去。”
看着风若槿的背影消失,轩辕烨突然觉得今天晚上的一切都不那么对劲,可是他已经无心去想了,他请他们可不是真的来煮酒论英雄的。
风若槿脚步有些飘,她根本不会喝酒,以前是,现在还是,她知道她要醉了,幸亏她早早抽身退场。三年的时间能改变什么呢?当今天又看到昔日故人,她才知道,这些时间与她而言不过沧海一粟,她的不甘,愤怒,怨恨,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有朝一日,她会笑着看他们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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