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取下头上斗笠的妇人，风若槿心中尽是意外之色。
“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
淡淡一笑，“苏嬷嬷不必多礼”
苏嬷嬷起身，面上依旧没有半分表情，随意转头看大殿一眼终于露出一抹苦笑，“想不到老奴还有进这殿的机会，都是托皇后娘娘的福。”
风若槿微微摇头，“嬷嬷难道不知没有皇上的允诺，无人敢让您进宫吗？”
苏嬷嬷面上隐现动容，看着座上的女子从怀里掏出一件锦盒。
殿中再无其他人，风若槿上前接过，正是那相思果无疑，“凌嬷嬷，她，可还好？”
苏嬷嬷面上闪过一丝哀戚，“主子，还死不了。”
相思果以血养药，这么多日来想必没有间断过，否则也不会如此之快就来送与她，就算是她只怕也难以承受，何况是年过四询的老人家呢？心中一叹，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苏嬷嬷看着风若槿的眉间愁色轻轻开了口，“老奴以为皇上这辈子定然要将后宫空置。”
这莫名的一叹让风若槿心中一动，直觉的觉得轩辕烨先前对女人的排斥一定不是那么简单，“还请嬷嬷直言相告。”
苏嬷嬷沉了声，“皇上小时候虽然是皇后之子，却不受先皇宠爱，而我家主子却仍旧是后宫最为得宠之人，这一来，便惹了其它人的嫉妒。”微微一顿，“老奴还记得，那年是皇上八岁还是四皇子的时候，我家主子彼时正去往云裳宫小住，皇上要应学，自然而然留在了宫里。也是一个大雪天，已经下学许久皇上还未回，老奴心急之下便前去寻找，走遍整个御花园都没有皇上的影子，最后……却是在当时并不受宠的淑妃宫外找到了皇上，那时的他衣衫褴褛，几乎chi裸着躺在一个假山角落里，身上满是青紫抓痕，那些手法应是受过调教的女子所为……”
风若槿身子绷得紧紧地，双手握拳指节泛白，只听森然声音泠泠而出，“后来呢？”
苏嬷嬷的声音悠远晦涩，“老奴不敢上前，一直躲在暗处，直到看着皇上自己蹒跚离开。”
风若槿眼中利光一闪而逝，“是谁干的？”
苏嬷嬷一叹，“老奴不知，只是自那日的两月之后，淑妃失足落水而亡。”
风若槿嘴角浮上一丝狠厉，转眼看向苏嬷嬷轻轻开口，“这个故事嬷嬷还是将它忘了的好。”
苏嬷嬷低头，“老奴从来不敢记起，今日告知娘娘只是想让娘娘明白皇上的苦楚，自此之后，世上只有娘娘知晓。”
胸口闷堵的厉害，她从未想过那般年纪的他会遇上如此丑恶不堪的事，岁月流逝，唯念成殇，风若槿的目光募得变得悠远绵长，“本宫也会忘记。”
本不该有人记住，这样他才能释怀。
御书房内一片静默，轩辕烨一边看着奏折一边感受着窗外越渐西斜的光线，他不会少看一本奏折，但是还是希望时间能过的快些。
“吱呀——”
一声轻响，轩辕烨头也不抬，“何事？”
良久无人应答，只余一阵异香隐隐弥漫。
脑中一道闪电炸开，轩辕烨惊讶的抬起头，门口站着的正是她！
风若槿有些怔愣的站在当地，她没有来过这里，一来果然给了让他意外了。
“怎么了？”轩辕烨起身向着她而来，眸子里尽数是疑问。
风若槿嘴角微扬，“我想来看看。”
他拉着她的手，“来。”
两人落座，桌案上是堆积如山的奏折，一边多些的是御笔朱批过的，另一边得少的是还没有来得及看的。
风若槿忽然觉得自己来的有些突兀，她应该带着一杯参茶，或者一盅鸡汤，可是现在她只带来了她自己。
“今天有没有？”
风若槿一愣，心思一转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
“那就好。”
风若槿心中暗笑，他竟然以为她又服了毒。想着刚刚送走的人，风若槿迟疑开口，“今天苏嬷嬷来过了。”
轩辕烨并不意外，“怎么了？”
听着这般强自冷漠的话语，风若槿心中一痛，不由自主的就倚上了他的肩膀，双手环住他的窄腰，轻轻开口，“在云裳宫，我见过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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