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吗?”
“看见了。”
“进去了吗?”
“进去了。”
“堵上了吗?”
“堵上了。”
……
“哼,吓死他。”
“哈,吓死他。”
“嗯,吓死他。”
“唔,吓死他。”
“呜呜呜……”
……
楚东离觉得自己成了小熙知的摇床,因为这娃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个时辰都是挂在他身上睡觉,无论前一刻小熙知睡得多熟,只要楚东离不在他身边,下一刻他就会醒来,“楚楚、楚楚”地叫着满屋子找人,为了纠正他对自己的过度依赖,有几次楚东离故意躲起来不现身,小熙知找不到人就坐在那里大颗大颗地掉眼泪,他没哭出声,就是掉眼泪,憋得小脸通红,任凭孔雀和东南飞怎样哄他、逗他都不管用,他只要楚东离。
试了几次,小熙知哭得眼睛都肿了,楚东离既无奈又心痛,只能半步不离。
孔雀和东南飞都看出问题来了,孔雀道:“小离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楚东离低头看了看怀里不知何时又睡着的小熙知,叹气:“我知道,但是你说我能怎样做。”
他感觉到小熙知的灵力越来越弱,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按道理说他已经幻化成人,灵力不可能比他是毛球的时候弱才对,即使不会变强,那也只是停滞不前,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出现了倒退,小熙知的这种情形似乎是逆生长,楚东离担心有一天说不定他又会变回一只凤凰蛋,而且是永远的凤凰蛋。
孔雀挠挠头,和东南飞对望一眼,都没主意了。
楚东离道:“我会再想想办法的,你们忙去。”
孔雀和东南飞点头,他们倒也不是太担心,楚东离平时虽然很不靠谱,但是在大事上还是很可靠的。
楚东离抱着小熙知在躺椅上翻了一个身,透过枝叶的缝隙望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出神。
小熙知虽然不喝奶,但是身上却有一股奶香味,楚东离伸手摸了摸他头上柔软的发,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至少现在他是希望保住这个小娃娃的,将来的事情就将来再说了。
不甘心地捏了一把小熙知的脸蛋,楚东离低语:“要是你将来不好好报答我,我灭了你,唉,当初怎么就捡了你回来,现在想后悔也不成了,亏大了……”
楚东离卧室隔壁有个大水池,孔雀和东南飞一直都以为那是个浴池,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水池有其他的用途。
等所有人都睡下后,楚东离抱着睡熟的小熙知打开了隔壁的门。
关上门在四周布下结界后,楚东离抱着小熙知在水池边坐下,嘴巴一张吐出了自己的内丹……楚东离有两颗内丹,一金一银,金色的略大,银色略小。
内丹吐出来之后,光华四射,炫目的光芒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楚东离本想喂小熙知服下金色的那颗内丹,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换了银色那颗,金色的那颗内丹太霸道,以小熙知现在的灵力只怕压制不住,还是让他吃银色的那颗比较妥当。
楚东离把金色的内丹吞回去,掰开小熙知的嘴喂他吃了银色的那颗内丹。
内丹服下后,小熙知那张原本略带苍白的小脸立马红润起来,楚东离给他输了一部分灵力,催动内丹在他体内运行一周天后才撤了手,见小熙知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楚东离才放下心来,他曾担心小熙知不能融合自己的内丹,现在看来这个担心倒是多余了。
少了一颗内丹又输了部分灵力,楚东离不免觉得有些疲乏,他把小熙知放进一个木盆里推进水池,让木盆随水飘荡……脱了衣服后楚东离也跟着迈进了水里。
涟漪一圈圈地从池中心往池边荡去,遇到池壁后反震回来,形成一圈圈重叠的水纹,“哗啦”一声,微波荡漾的水面钻出了一条银色的小龙。
小龙大约一筷子长,极为袖珍可爱,它头上只有一只角,墨绿色的龙眼又圆又亮,短短的四条小腿,爪子是五爪的,尾巴长长,在水中有节奏地摆动着。
小龙的鳞片甚是特别,银色的,边缘带着一圈的金色。
小龙游到木盆边,探头进去瞧了瞧里头的小熙知,淘气用爪子在小熙知的鼻头上按了按。
睡梦中的小熙知用手挠挠鼻子,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句:“楚楚,抱。”
小龙乐得打了一个跟斗,噗通地掉进了水里,它也不急着浮上来,而是往更深处潜去,快活地在水底游来游去。
它不能去大海江河里游水,但是又实在是喜欢水,只能是自己建个池子,然后变小了把池子当大海过把瘾。
小龙一会儿浮上来看看木盆里的小熙知,一会儿钻入水里自得自乐地嬉戏。
水池边有几个实心的小木球,小龙爬上去把那几个木球都推进了水里……小龙挺挺小肚子,后腿用力,绷得高高的再一头扎进水里,追着那几个小木球在水里上下翻滚好不快活。
远处传来了鸡鸣声,终于玩够的小龙浮上水面,用小爪子挠挠头上的那只独角,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呵欠。
水波一阵荡漾,化为人身的楚东离把装着小熙知的木盆放到岸边,把水里那几个木球收好,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衣服,撤了结界,抱着小熙知回房睡觉了。
这一觉楚东离睡得异常的舒服踏实,被窝里暖洋洋的,暖得他根本不想睁开眼睛。
日上三竿了,见楚东离还未起床,孔雀有些担心,楚东离虽然爱睡懒觉,但是平日这个时辰都已经起床了,不会出了什么事?还是已经出门去了?
孔雀也懒得走门了,直接从打开的窗户飘了进去。
床上纱帐低垂,被子拱起了一团,应该是有人的。
孔雀走过去把纱帐挂好,打算叫楚东离起床。
撩开纱帐,孔雀看到被子里露出了一截红色,他也没在意,以为是那件小熙知拿来当被子盖的荷花外袍。
“小离子,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孔雀边说边拉开被子……被子拉开了,对上一双黑滇滇的眼眸。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小离子的床上?啊,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