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有道理,张侯爷,咱们还上哪儿逛逛?二狗可有点累了,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儿呢。ww.pos8.c_)”
“我倒疏忽了,下次出来咱们该带辆车。不过前头不远,有一个绝妙的去处,天下第一院!”
“天下第一院?”汉成帝有点不大高兴:“难道比朕……比大汉天子的上林苑还高级?”
张放贼贼地一笑:“比不得,比不得!此院非彼苑了,这天下第一院,乃是长安城里顶尖的秦楼楚馆,那里头的玩意儿,有趣至极!”
“秦楼楚馆?不就是窑子吗?”汉成帝毕竟还不完全是“张二狗”,他还依稀记得自己的皇帝身份,皇上嫖1娼,那要是传将出去,岂不要招来无边的非议?
“嗐!窑子有什么?朝廷不就是个大窑子,在这个大窑子里,真正有资格称作嫖客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天子您!其他人,无论男女,不管尊卑,还不都是窑姐粉头!只要能让天子乐意,谁不是不顾廉耻、曲意逢迎!”
富平侯不留神,竟把自个儿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汉成帝听了这番惊人高论,只觉振聋发喷,耳目一新:“朕还从没进过娼门,有些规矩朕不太明白……”
“又来了不是,您就忘了您这个‘朕’好不好!再者说,什么事不是一回生二回熟?有我这个行家领路,您还怕出乖露丑不成?咱们有钱,规矩就得听咱们的!”
既然有张放大包大揽,汉成帝也就不怕了,就只担心自己这副家人打扮,会不会被势利眼的粉头拒之门外。
张放不愧是行家里手,到了“天下第一院”二话没说,两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往老鸨眼前一晃,顿时就把老鸨的眼给晃花了:“哎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大爷您呀!您可有日子没来了,院里的姑娘都快想死您了!”
“想死我?是想我的钱吧?”
老鸨扭着水蛇腰媚然一笑:“瞧大爷您说的,我们哪能那么没出息呀,姑娘们是看中您的人品了!像您这样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哪个姑娘不是过目不忘啊?就是妾身我,也时常惦记着您呢……说真格儿的,您贵姓啊?”
张放还要跟这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老鸨子打趣,成帝却在一边耐不住冷落了,轻轻咳嗽了一声。
老鸨瞪了他一眼:“你咳什么?你有病是不是?”
汉成帝正要发怒,一想自己现在是张二狗,就只好忍了。
张放赶忙把老鸨叫到一边:“干娘可别跟这位这么不客气!这位可是长安城数一数二的贵公子,不过他生性古怪,刚才还跟我打赌来着,他说你们这秦楼楚馆最是势利,专以衣冠财势取人。这不,他故意穿了这身家奴的装束来,就是要验证、验证呢,你可得把他给侍候好了,不然害大爷我输了打赌,看我不砸了你的烂招牌!”
老鸨听了这话,再看看汉成帝,只见他细皮嫩肉,果然不像是个家奴,连忙扭搭过来,冲汉成帝直陪笑脸:“我说大爷呀!您这咳嗽可得赶紧治一下,我瞧您也是金玉之躯,可别耽误喽。这么着吧,我先让厨房给您上一碗清心败火的菊花饮,再给您找一个院里最出色的姑娘,叫她好好侍候侍候您,您好痛痛快快泄泄火!”
喝过了玉手奉上的菊花饮,汉成帝被花枝招展的院里头牌姑娘裹进了香闺。
张放也自得其乐去了,他反正放心,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皇上又不是没开过鸣的小公鸡,剩下的事情他自会料理。
妓家粉头果然与后宫佳丽有天壤之别,汉成帝被深诸风月的粉头撩拨得龙心大悦,终于亲身体验了露水鸳鸯的新奇刺激。
一阵狂荡之后,汉成帝枕着粉头的玉臂打起呼噜来,要不是张放慌慌张张闯进来,真的只怕“君王从此不早朝”呢!
“大……大事不好!”
成帝强睁睡眼,只见张放狼狈万状地跪在榻前,不由问道:“出什么事了?”
……
时间退到汉成帝刚变成张二狗时,丞相府,各处厢房的灯火全都熄灭了,只在后院祠堂中点着长明灯,无论女主人,家丁婢女全都进入了梦乡中。
却有一位长得十分高大威武的中年男子,穿着素色的儒袍,正秉烛读春秋,不时有所心得,提笔疾速书写记录下来,正像在做学问的样子。
不知为何却突然搁下书本,中年男子站了起来,推开书房的们,把一位年轻的俊雅儒生迎了进来,看着他的凄惨样子,不由眉头微皱问道;“钱通书,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搞成这样子,还有你师弟方田武呢?”
这叫钱通书正是被王莽镇压住的两个儒生之一,苦着脸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最后道;“为了防止有人跟踪我们,我和方师弟分开行走,他负责误导敌人,恐怕明天才能过来。”
“你看的没错,那人真是王家的子弟?一招之下,粉碎了我给你们的竹简和书生剑?”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大汉丞相王商,脸色凝重的发问,不是怀疑手下弟子的话,只是事关重大,要再三确定。
钱通书很郑重的点头确定:“弟子机缘巧合,在和五候世子的交流中,听到这人的名字被频频提起,当时就多留了几个心眼,打听了一下,知道他从小就有神童之名,在皇宫里面长大,只是因为父亲早逝,没来得及封侯,所以现在白丁还是一个,后来有一次远远的看过他的身影,当时没想到他的法力这般高,所以没把人联系起来,后来想起就越发的确定他就是王莽!”
“你做的很好。”王商思虑了一会,突然叹道:“他恐怕是方仙道培养的秘密实力,原本王家除了王凤都是一群朽木,不堪造就,别看现在声势凶猛,其实不足为虑。但王家的第三代中却着实有几个杰出的人物,就好像此子,最近声名鹊起,都传到了我的耳中,要是等到他们相继出仕,把持权利,到时朝堂上那里还有我们儒生名教的立足之地?
所以我和几位大儒宗室商量过后,想趁着他们没有出仕之前,先弄垮王凤,剪除掉给他们提供庇护、提拔的贵人,却没想到也这般的不容易,倒累你们受罪了。”
钱通书想到是为名教做这样的大事业,顿时腰不酸了,背不疼了,只是担心,现在王家只有一个王凤独撑局面,都弄王家不倒的话等到王家的人才纷纷出仕,那不是更没有指望?
“老师,您说怎么办,要弟子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
王商在书房来中转了一圈,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你去御医那里,好好把身体治疗好,这以后的江山社稷总归是要靠你们。老师我绝对不会留下一个困局给你们的,也罢,也罢,那怕是与虎谋皮,却也顾不得了。”
在把钱通书安排去疗伤后,王商背挎着上百斤重的射柳弓,如小贼一般跳出院墙投入黑夜中,没有惊动任何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渭水河下黄鳝道场现在改名叫了‘渭水龙宫’,各种玛瑙水晶珊瑚礁点缀其中,五颜六色绚烂无比,期间无数虾女,宽背大蟹端着,驮着各种新鲜瓜果、美酒往龙宫深处端去,老远就能听到乐声叮咚,男女的调笑声,娇嗔声,打情骂俏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十分暧昧。
仿佛在开无遮大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