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来,看看这是什么型号的车。这都是英语我们看不懂。”郑远清招呼代安阳过来看看。曹雪振在连夜清理车内的灰尘泥泞和垃圾,并且给车做保养。
“不用看了;当初那几个保镖开过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美军M1097基准性重型悍马运输车,属于快淘汰的车型,载重量一吨多点,我在学校见过实体车的;和这个一模一样,这个车没有进行过任何改装,是原装正品,一定是走私来的。”代安阳从里屋走进车库说道。
“OK!太威武了。”郑远清打了个响指,悍马车果然名不虚传,就这么大的载重量就是北京吉普的两倍还多;这要是都装满了那得多少粮食。想着满车的粮食,郑远清笑了。
经过三天加班加点的改装,两辆车全部改装完毕,加粗保险杠、焊接重机枪安装架、披伪装网;全套装备和那辆北京吉普一模一样。连那两个标志性的“特勤”也都涂刷完毕。当第四天下午时分,两辆杀气腾腾的悍马车正式成型,那股霸道劲远比北京吉普强得多,估计这两辆车开出去再碰到那群幸存者的话,他们估计要畅快淋漓的尿裤子了。
“张煜,你们谁的技术比较好?”郑远清一边给在车上架设重机枪的许书成和金雨堂递工具,一边问道。
“嗯――那就我了。”张煜还没吭声,陈辰和代安阳的目光就一起看向她,张煜只好说道,自己说自己技术最好总有点炫耀的嫌疑,“我去过腾格里沙漠和玉门戈壁,都是我自己驾车的。”
“不错,有经验就行,明天你开尾车。你不用怕,跟在头车后面就行,我在车上给你们压阵。明天第一次行动你们要注意调节好自己的心态,可能会很惨烈,但是你们必须要度过这一关,以后随着冬天结束,比这更惨烈的行动还会更多,你们迟早要面对。”郑远清看着文文弱弱的张煜说道,心道官家的闺女果然见识不少,还开过车去沙漠戈壁。
“嗯,好的。”张煜昂了一下头表示信心十足,但是内心发虚才是真的。不过既然迟早要面对,还不如一开始就真心面对。
“还有一点必须注意:明天要多穿几条裤子和袜子,裤子外面垫上硬纸板然后打上绑腿,离开车子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脚下的路,千万避开尖锐的物体――尤其是被打碎的丧尸残骸。”郑远清严肃地提醒大家要注意一个非常容易忽视却又最可怕的问题。
三个女孩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郑远清提醒了一个她们忽视的问题――在满是丧尸残骸和血液的地方哪怕是微小的划伤都足以毙命,尤其是裤子和鞋子之间的脚踝部位,哪怕是被丧尸的断骨轻轻扎一下也是要命的事情,可惜队伍目前没有长筒靴,只能在绑腿和袜子上下功夫了。
“经历过一次就好了。很多事情你真心去做的时候会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张煜、陈辰、安阳,你们记住,明天一下车就按照我们事先的规划行动,尽自己最大能力去搬运粮食,能搬多少搬多少,不要怕苦。明白吗?”郑远清笑了笑说道。
“明白!”三个女孩大声答应着,穿着一身军装自己都感觉有军人的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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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乌云密布的日子,阴霾的天空依然是那么阴森,距离上一次进村已经一个多月,下了一个多月的大雪如今只是不时地飘点小雪花,看样子这场雪已经该停了。不变的是凄厉的北风刮在脸上仍然像刀割一般,被风吹带起来的雪粒和冰渣击打在车体上发出阵阵响声。两辆悍马车在没膝深的积雪中全速前进着,悍马车配重机枪,真是一对完美的组合,这让众人的战斗力又产生了一个新的飞跃。
头车司机是曹雪振,机枪手许书成,供弹手代安阳;轻机枪手金雨堂;尾车司机是张煜,陈辰在副驾驶座上给她壮胆;机枪手郑远清,供弹手李若琳,轻机枪手韩燕;这次的火力配备有些松散,毕竟这么深的雪丧尸也不好活动,如果这是一个月以前,郑远清可不敢开九个人开两辆车出来。
当悍马车推进到离村口不远时,郑远清通过新换的、俄制军用望远镜看到了村里的情况:上次虽然收割了数百头丧尸,但是闻声而至的丧尸也不少,所以村子口附近的丧尸并没有减少什么,这也意味着里面的丧尸不会比上次少。而且和田野里不同,村子里面的丧尸因为数量多、而且终日不知疲倦地来回晃荡,所以村子里的雪没有积多高,而是被丧尸踩得严严实实成为一层厚厚的雪层,而且看太阳的反光,可能已经结冰了。
上一次杀掉的丧尸已经被积雪掩埋,只有一根根残肢断骨伸出路面的雪层。村口的丧尸数目仍然不少,而且继续毫无目的的游荡着。丧尸就是这样,没有说哪个畅通的地方能把丧尸清理干净。前面清理干净了,附近游荡的又会填满以前的缺口――中国人太多了,丧尸也太多了。
只是丧尸的运动速度已经大大降低,寒冷的冬日让它们的关节肌肉冻得僵硬无比,每走一步仿佛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有的丧尸还在地上趴着一次又一次地试图站起,却一次又一次地摔倒,看来路面结冰对丧尸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当悍马车劲霸的轰鸣声传来时,众丧尸就像雷达锁定目标一般齐刷刷地把头转向村口,震天的尸吼声响彻云霄,很快把咆哮的北风呼啸声压了下去。代安阳、张煜、陈辰听得浑身直哆嗦,但也只能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不去理会那些尸吼声。
“所有人员注意,所有人员注意。进入丧尸密集地,大家准备。”许书成从代安阳手中要过对讲机通知所有人员注意,随后扯下防风镜挂上口罩,含胸收腹扎好马步,把重机枪的枪托顶在肩膀上、手指放在扳机上。
旁边的错愕的代安阳看到了另外一个许书成:沉稳、冷静、隐忍,有泰山崩于前而心不惊的气势;如劲弩般微曲的身体透露着一股淡淡的杀气。女人的直觉告诉代安阳这是一股随时会爆发的强大力量;强大,对于女人来说这无疑是最吸引她们的地方。代安阳看到了许书成的另外一面――原来他并不是个只会满嘴跑火车的轻浮男人,代安阳笑了,因为她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进入丧尸密集地,随时准备射击。”许书成告诉大伙后把对讲机揣兜里,接着“哗啦”一声拉开保险手指放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火。
大批的丧尸伴随着悍马车的轰鸣声从村口一滑一拐地向外涌,村外厚厚的积雪中里三三两两还能动弹的丧尸也跟着向这边缓慢地靠拢。一切和上次一样,丧尸越聚越多、尸群的密度也越来越大;虽然很多丧尸都是打着滑地连滚带爬向这里围拢过来,但是仍然挡不住聚集在村口的丧尸密密麻麻地攒动着挂满冰霜的尸头。
数九寒天,滴水成冰对于衣衫褴褛、破布遮体的丧尸来说似乎没有什么作用,震天的尸吼声夹杂着北风吹向悍马车,密密麻麻蠕动的丧尸伸着关节发僵的手臂打定主意要把众人撕碎活吃。
“嘭嘭――嘭嘭嘭”许书成手中的重机枪正式怒吼了起来,森森的弹壳像下雨一般从机匣中纷纷跳出,冰冷的枪口顿时变得滚烫,长点射和短点射配合着汇聚成一条金属火龙横扫向迎面而来的丧尸群。“丧尸收割机”时隔一月再次发威,死神的镰刀再次挥向不死的亡灵军团。
威力劲猛的镰刀所到之处,成群的丧尸被打成碎片,翻腾的血雾在弥漫、碎裂的骨肉在抛洒。劲猛的北风夹杂着血雨碎骨不断袭击着悍马车的车身。许书成的防风镜上很快沾满了一层薄薄的血雾和肉末,许书成用手套抹了一把防风镜,精光四射的眼睛重新看清了不断蠕动的尸群,“丧尸收割机”在略略停顿了一下之后再次怒吼起来。
站在一旁供弹的代安阳虽然戴着口罩,但是仍然被刮到身上的血雾和碎骨碎肉惊得连连反胃,但是每次被这个傲骨铮铮的女孩强行忍住,一旁随时准备开枪的金雨堂点了点头――这姑娘有资格做许书成的女人。
“雪振!压过去!”驾驶室里的曹雪振听到了对讲机中传来许书成的声音;曹雪振一把挂上四驱,猛踩油门,悍马车猛地发出劲霸的怒吼,滚滚的黑烟从排气管中冲出;面对着眼前被打成碎骨肉泥的丧尸,悍马车咆哮着碾了过去。
“张煜!跟上去!只管碾不要多想!”郑远清大喊一声,迅速从架子上扯出安全带绕过后腰和背部扣在另一边的架子上。张煜咬紧牙关,挂上四驱给油,尾车咆哮着跟上头车。
前面最密集的、能够站立的丧尸群已经被打成碎骨残渣,剩下的就是滑倒在地的丧尸;面对这些丧尸,悍马车无情地碾压了过去。轻卡型悍马两吨的自重压在本就十分脆弱的丧尸身体上犹如重磨碾米般轻松;宽大的底盘和较低的重心让悍马车没有什么过大的摆幅,这一点是北京2020根本无法比拟的。
“我压的是丧尸!我压得是丧尸!”张煜眼睛死死盯着头车的车尾,丝毫不敢向旁边看一眼;悍马车庞大的车身下传来丧尸临死前的哀嚎声和“咔嚓、咔嚓”的声音,这是轮下丧尸骨断筋折的声音,时不时地一股黑血滋到驾驶室的玻璃上。这一切都让张煜本能地想到车轮下压得是活生生的人;张煜只能不断地提醒自己――这是丧尸,这是罪大恶极的丧尸,这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一旁的陈辰一手护住胸口一边用同样的话给张煜打着气――她同样也害怕,但这是郑远清交给她的任务,她必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