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假公子和她的丫鬟,一行五人,在附近随意寻了间酒店,要来酒肉。
待酒保将酒肉摆上,林冲道:“石秀兄弟,请!”
只觉一股热流直冲心间,石秀双眼不禁一红,道:“一饭之恩,小人铭记于心,来日定当厚报。”
林冲没后说话,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拿起筷子将切好的牛肉夹起一大块放到石秀碗中。
石秀嘴角抽动,也没有言语,任由那股热流在心中荡漾。随即拿起碗筷风卷残云般吃喝起来。
林冲等人看石秀这般吃相,俱是一笑,但笑容中绝没有半分讥讽在内,即便是那假公子和她的丫鬟也是如此。
“来,咱们共饮一杯。”林冲招呼张顺和那假公子道。
接着三人说了些没有什么营养的言语,左右假公子表达谢意之类。
没过多久,石秀便将桌上的肉菜消灭了大半,喂饱了肚皮。
“林壮士、张壮士,小人今日得两位好汉相助,又有赠饭之恩,定当铭记于心,来日泉涌以报!”石秀由衷感激道。
“仗义每多屠狗辈,英雄亦有落魄时。石秀兄弟乃仗义好汉,不必为这区区小事牵挂于怀。不知兄弟今后有何打算?”林冲道。
仗义每多屠狗辈,英雄亦有落魄时。这两句直抒石秀胸怀,石秀听后但觉热泪盈眶,不禁将林冲引为知己。
强自抑制激动的心情,石秀定了定神,面有悲色道:“小人家道落魄,难以为生,只盼在北地贩马的叔父早日回乡,好在他那里谋个生计。”
“石秀兄弟本领过人,他日定当一飞冲天,何必为一时落魄暗自伤神。嗯,如果兄弟不嫌弃的话,可随我同上梁山,我在梁山倒有些产业,如能得兄弟这等人才相助,日后定然更加兴盛。”林冲见石秀神情又现悲怆之色,连忙鼓励道。
“小人不过是一落魄之人,承蒙哥哥如此看重,常言道士为知已者死,小人虽然只是一介莽夫,也愿为哥哥以死效命!”石秀不禁有些哽咽。
知遇之恩莫过于如此!
“好,能得石秀兄弟这般人才,实乃我林冲之幸,梁山之幸。石秀兄弟,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兄弟,且莫再小人长小人短的称呼自己,你我当以兄弟相称。”林冲拍着石秀的肩膀道。
“大哥!”
“兄弟!”
“哈哈,恭喜哥哥又收如此英雄良才,值得庆贺,当连饮三杯!”
“干!”
“干!”
“干!”
……
待三人连饮三杯坐定后,那假公子突然插言道:“你们所提到的梁山可是山东东平府境内的梁山?”
“哦,周公子也曾听闻梁山之名?”林冲心中有些奇怪,梁山之名如今还未打响,这假公子如何得知?
“是呀,最近山东境内出现了一种好酒,号称水泊酒业梁山美酒,我曾有幸得到一坛,味道辛辣醇正,确实是世间难得的美酒。”假公子道。
闻得此言,林冲这才心下释然。
“原来公子也曾听闻梁山美酒之名,小可深感荣幸!”
“啊!莫不成那水泊酒业梁山美酒便是林壮士你的产业?”假公子又惊又喜。
她这些日子正为家中生意发愁,偶然间得到梁山美酒,便曾幻想如果得到此种美酒的配方,即便放弃盐、茶生意,周家也会兴旺发达。没想到今日居然见到了制造那种美酒的主人,心中怎不即惊且喜。
“不错,正是小可的产业。”
“哎呀,失敬失敬!林壮士不仅武艺超群,还能造出如此美酒,真非凡人也!”
“公子过奖了!”
“林壮士,小生乃好酒之人,得如此美酒而不能畅饮,引为生平憾事。如今冒昧地问一句,壮士可否将此种美酒的配方卖予小生?小生愿出百两黄金。”
假公子曾托人大听,知道梁山美酒产量极低,只能供应梁山附近州县。那时她便幻想如果自己能够得到这种配方,凭借周家的财力,定然能够迅速扩大生产,进而取得丰厚的利润。
如今机遇降临,假公子怎能不牢牢抓住。
听闻假公子言语,林冲自是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
“千两黄金!”假公子不慌不忙将价格提高了十倍。
林冲自然依旧摇头拒绝。
“一千五百两黄金!”
……
“万两黄金!”
直到假公子报出万两黄金的价格,林冲依然毫不犹豫地拒绝。
假公子和林冲在这边一个报价格,一个摇头拒绝。尚不知一旁的张顺和石秀已经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耳鸣,出现幻听幻视了?上百成千上万两黄金在假公子嘴里仿佛一个个微不足道的数字般报出,而自家大哥居然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
张顺虽然经营过渔牙,但是也没有意识到这美酒配方的价值,自然无法理解林冲为何会拒绝黄金万两的天价。石秀则更加不堪,万两黄金,对于他这个落魄街头的人来说,根本无法想象。
“万两黄金已经不少了,错非小生是好酒之人,断然不会开出此等高价,林壮士何不仔细考虑一二?”
此时,假公子不再从容,额头上冒出丝丝香汗。暗道,莫非是自己太过着急?被对方瞧出门道,是以待价而沽!
“这张配方价值连城,公子想用区区万两黄金购买,难道欺我无知?”
林冲一句话将假公子的希望破灭,顿时如泄气的皮球般萎靡下来。她显然没想到林冲已经意识到这配方的价值。
看到假公子这般模样,林冲心下了然,开口问道:“公子家中可是经商?”
“你如何得知?”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这美酒配方的价值,购买无望,假公子也不再隐瞒家世,只是有些好奇对方如何看出了自己的出身。
“除了商人外,我想没有人会舍得花万两黄金购买一个美酒配方。”
“不错,我们周家确实是商贾之家。主要经营盐、茶生意。”
假公子一边回答一边暗自佩服林冲心思之缜密。
“哦,原来周公子出身大富之家。”
没有些上层关系,根本不可能经营茶、盐这两种生意,特别是‘盐’关乎民生,朝廷历来重视。只有上面有关系,而且是很硬的关系,才能经营‘盐’这种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