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林冲与扈三娘一番柔情蜜意之后,回到梁山。当夜张贞娘安排锦儿前来侍寝,林冲却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虽然小丫鬟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怜爱,林冲更是在白日间与扈三娘耳鬓厮磨之时被挑的心头火起,再加上憋了这许多时日,但是他却并非靠下半身思考的禽兽,更非兽性大发。
林冲看到自己拒绝后,小丫鬟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心中一软,答应日后娶她过门,锦儿这才破泣为笑。
翌日,林冲便得了一个好消息,却是前些日子派人寻找的‘金毛犬’段景住应邀上山而来。水泊山庄现在虽然声名并不显赫,但是‘豹子头’林冲的名号却是响彻北方绿林,是以,段景住一听是水泊山庄庄主‘豹子头’林冲相邀,不做犹豫,便来相投,并且先上了晋身之礼,段景住刚刚从关外贩来的名马‘乌云踏雪’。
‘乌云踏雪’通体黑色,四蹄白色,乃是关外名驹,千里绝群,世间罕见,传言三国时猛将张飞的坐骑便是此种名马。林冲得了此等名马自然欣喜万分,但是得了段景住却是更加高兴。
段景住此人除了擅长相马驯马之外,还精通关外文字,对于蒙古语、西夏语、辽语和金语俱是精通,此种人才正合林冲下一步计划的需要。是以,段景住虽然武艺不精,但是上山之后,林冲却是盛情款待,特意召集众位兄弟聚集聚义厅,大肆庆贺,欢迎段景住前来入伙。如此,段景住自然感激涕零,对林冲日益忠心。
如此,半月之后。林冲得了齐州情报,见时机已经成熟,便找来晁盖、刘唐和段景住三人,于三人一番密令,其后三人领命而去。在三人临走前,林冲特意嘱咐了晁刘二人遇事多听段景住意见,晁刘二人已对林冲心服口服,自是毫不犹豫,满口答应。
待段景住和晁刘二人走后,林冲安排好山庄诸项事宜,特意嘱咐吴用打理前往扈家庄提亲之事,这才带上武松并虎魄兵三十人一同下了梁山,出了水泊,轻装简行,策马朝齐州行去。
……
却说石秀得了林冲命令便积极搜集齐州义军情报,这些日子石秀一直在齐州绘制地图,因此对当地情况本就比较熟悉,如今搜集了一番情报后,便将齐州情况了如指掌。
这日,石秀将手中情报做了一番整理,从中挑出一支勉强符合大哥标准的义军作为接触对象。这是一支活跃在齐州受灾最严重的两县禹城和临邑的义军。
再说,辛都指挥使率领队伍一路浩荡,沿途便将东平府境内几股不成气候的义军给冲散了,其实,这些所谓的义军不过是没吃没喝,不得不聚在一起抢劫大户的灾民罢了,每股义军的数量多的不超过五百,少的只有四五十人,他们缺乏统一领导,没有明确目标,根本没有出路,最终,只能被官兵一一击溃。
解决这么些所谓的义军,辛都指挥使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自然变得骄横起来,对沿途县乡村庄更是大肆搜刮了一番,这才在二十天后,出了东平府,进入齐州长清县境内。
如今,长清县正被一伙一千多人的义军团团围住,这伙人衣衫褴褛手中拿的不是刀枪剑戟,而是锄头、木锹等农具。是以,县城中虽然只有百十名捕快衙役,但是却也将四座城门成功地给守住了,而且一守便是五日。这支义军却毫无办法,只能待在城外干瞪眼。而长清县在黄河水患中受灾不重,是以,城中米粮颇为丰足,又有水源,只要城门不破,再守一个来月也不成问题。
辛都指挥使的大军进入长清县境内,放眼望去,满目萧索,村不成村,庄中十室九空,根本连个满意的落脚安营的地方都没有,这些官兵在东平等地已经享受惯了,怎么可能在荒郊野外安营扎寨。是以,辛都指挥使一声令下,大军一路直行,向着长清县城奔去。
于是,这伙骄横的官军便一头扎进了围攻长清县城的义军怀中。当官军和义军面对面,脸对脸时,双方都傻眼了。义军眼见这么多官兵忽然降临,自然害怕,官兵见到眼前忽然出现那么多的乱民,也是心下惶惶。一时间,两边仿佛麻杆打狼两头害怕。
不过,官兵毕竟经过系统的训练,而这些义军不过是没吃没喝的灾民组成,是以,双方互瞪了一会后,义军首先坚持不住了,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好多官兵,快逃呀!’于是,本就散乱一片的义军更加混乱了,纷纷扔了手中‘武器’扭头便跑。
官兵一看,却也愣住了,辛都指挥使和刘都虞候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身为小队长的韩世忠率先带着自己的小队出击,官兵们才反应过来,纷纷拿着武器,追赶起落荒而逃的义军。这时,辛都指挥使和刘都虞候才反应过来,进攻的鼓点这才迟迟响起。
于是,这场战斗,根本没有正面作战,官兵便大获全胜,辛都指挥使平白得了‘剿寇一千’的功劳。
长清县得以解围,县令一干人等,自然对辛都指挥使和刘都虞候百般奉承,两人在拍马溜须中飘飘然浑然忘我,在县城盘桓了四五日,捞足了油水,这才拔营前往禹城。
不过,这一次,辛都指挥使却不敢大意了,四下派出了探子,前去探路。
……
齐州,禹城县。
如今,禹城县已经被一支义军攻下,这支义军共计三千余人,头领是一名叫做秦兴的汉子。秦兴本是禹城安仁一地主家的护院。大旱之时,家中无粮,便到主家借梁,哪知主家却不肯借给,眼看着父母妻子即将饿死家中,一怒之下,便伙同乡邻,杀向主家。
经过一番搏斗,攻破了地主庄院,将其枭首示众,并将地主家的粮食分散给乡邻,聚集起了一支千余人的队伍,又从地主家库房中弄来少量武器,武装队伍,自此踏上了反抗之路。
秦兴三十余岁,生的粗壮,力大无比,武艺精熟,寻常一二十人近不得身。其身高几近八尺,浓眉大眼,虽然外表粗狂却也略有谋略。是以,他在踏上反抗之路后,便注意扩大队伍,壮大己身。
禹城邻县临邑在黄河水灾中受灾最为严重,此次旱灾过后,更是死人无数,于是,秦兴便命人前往临邑拉拢人马。而他自己则带领队伍在禹城县内四处流窜,专门攻打地主富户,至于,寻常百姓则宽厚对待。于是,不久后便拉拢了一直三千多人的队伍,秦兴则自称将军。
其后,秦兴派遣细作潜入禹城,里应外合,攻陷了禹城。接着,秦兴便将禹城作为栖身之地,偏安于此。
这日,秦兴正在禹城县衙歇息,忽听下人来报,说是有一大汉求见,秦兴便命其领来相见。不一会,便见下人领着一名二三十岁,仪表不凡的汉子进来。
秦兴见这汉子面生,便问道:“你是何人?”
那汉子道:“在下石秀,江湖人称‘拼命三郎’。”
秦兴道:“拼命三郎?未曾听闻,你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石秀道:“在下声名不显,将军未曾听闻,却也平常,不过,在下却知一事,与将军息息相关,不知将军可愿听我道来?”
秦兴道:“什么事?你只管道来。”
石秀道:“将军攻下了禹城,为穷苦百姓谋福,实在是大快人心,不过,现下朝廷正派兵来围,不知将军有何应对之策?”
秦兴闻言大惊,道:“什么?朝廷的大军已经来到齐州了吗?”
石秀道:“千真万确!前些日子,朝廷大军已经到了长清,如今,应该正往禹城赶来。”
秦兴更是惊慌,也坐不住了,站了起来问道:“石义士可知此次朝廷派遣了多少兵马?”
石秀道:“约有两千五百余兵马。”
秦兴这才稍稍放心,道:“原来只有这些兵马,我手下可有三千兵马,又守着禹城,官兵来攻,却不用怕!”
石秀却笑道:“将军此言差矣,官兵人数虽少,但是装备精良,而且训练有素。义军虽然人数占了优势,但是装备稀缺,又缺少训练,此消彼长,义军并无优势。何况,将军若坚守禹城,却无援兵,而朝廷却可以随时派兵增援,到时,将军死守禹城也只有死路一条。”
秦兴听了石秀分析,心下惶然,不由失声道:“这却如何是好?难道我们要弃了禹城而去?”
石秀道:“弃禹城乃是早晚之事,不过现在便弃了禹城,义军在野战中对垒官兵,更处劣势。将军务必要在守城中重创官兵这才可以弃了禹城,奔向他方。”
秦兴道:“可是,石义士刚才也说了,我军装备缺少,又无训练,如何才能重创官兵呢?”
石秀道:“将军若信得过在下,在下有一计可击败官兵。”
秦兴道:“不知义士计从何来?”
石秀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将军只管见机行事便可。”
秦兴听后,面色转换不定,不知是否应该相信石秀。
石秀见状,道:“我观将军所行,一心为民,这才前来报信相助。将军若是信不过在下,在下告辞便是。”
秦兴听了石秀之言,心道,此人既然前来报信,定然并无恶意,权且信他便是,于是连忙道:“石义士切莫生气,秦某信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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