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低着头,羞怯地笑着的女子出现在他的眼前,恍惚间,云冉看到了如烟的脸,看到了那张他日思夜想的面庞。
“如烟,如烟!我终于得到你了,终于得到你了!你让我想得好苦啊!”云冉对着张含烟叫道。懒
一直满怀兴致,等待着云冉回来,共度洞房花柱之夜的张含烟简直不敢相信她自己的耳朵,眼前的这个男子,眼前的这个夫君,竟然喊着如烟的名字,这如烟不正是当朝皇后,正是云冉的皇嫂吗?难道这个男人真的就像是人们传说中的那样,一直都是对他的嫂子,对皇后柳如烟痴情不改吗?
张含烟虽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名门闺秀,但是从她的爹爹和她的娘亲的口中多少还是听说过一些关于皇后柳如烟和四皇子云冉之间的暧昧情事,不过,她一直都不太相信那是真的,认为只不过是一些无聊的人编造出来的一些茶余饭后的聊资罢了,在她的心目中皇后柳如烟是那么的端庄,那么的温文尔雅,那么识大体,顾全大局,实在是整个西楚国女子的学习的光辉典范,不愧为一国之母。
后来,她入了宫,她亲眼见到了皇后柳如烟,她便颇有几分自豪,因为她发现她的模样确实与当朝的皇后颇有几分相像,除却那一份成熟与干练,那脸庞还真是很相似。之前,她都一直待在闺房之中,他的父亲是见过皇后娘娘的,可是他的父亲或许是粗心的缘故吧,竟然没有告诉她这一点,直到那日柳如烟宣她入宫,她才知道了她之所以被选为兰陵王妃的缘故就是因为与皇后娘娘颇有几分相似,她对皇后柳如烟简直就是崇拜极了,感激涕零,她就更不相信那些传言了。虫
可是现在,就是此刻,她却清晰地听到她的夫君黎云冉的嘴里说出的就是“如烟,我得到你了,我终于得到你了!”张含烟有些失望,她那一双如水般清澈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她觉得委屈,很委屈,她一个大活人,一个鲜活水灵的大姑娘怎么就比不过一个年逾四十的女人呢?她简直怀疑她的耳朵听错了。
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云冉,希望云冉能够看清楚她,能够叫出她的名字,能够说出喜欢的人就是她张含烟。
“如烟,如烟!如烟!我喜欢你,喜欢,喜欢!”云冉嗫嚅着,将张含烟压在了身下,就要去脱张含烟那大红色的婚服。
张含烟再也忍不住了,都说这男人是酒后吐真言,看来果然如此啊!这个黎云冉的心里装着的唯一的女人就是那个皇后柳如烟,看来那些人并非捕风捉影,而是事实本就如此。
张含烟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覆在她身上的黎云冉给推了下去。
黎云冉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在新婚之夜,将他这个新郎推开,他没有任何防备,加上醉酒,一下就溜到了床下,坐到了地上。
云冉的酒还没有完全醒,坐在地上依旧在迷迷糊糊地说着:“如烟,如烟,你怎么了?怎么还害羞啊?”
云冉支撑着爬起来,又要去抱张含烟,嘴里依旧叫着如烟的名字。
张含烟一个躲闪,退到了桌子边,云冉扑了个空,又倒在了地上。
张含烟的手碰到了桌子上的一把茶壶,她随意便将茶壶拿了起来,摇了摇,发现里面有水。
从小就娇生惯养,骄横跋扈的张含烟,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一怒之下,便将茶壶嘴对准了黎云冉的仰着的脸。
水,冰凉的水浇在了黎云冉的脸上,也将云冉从沉醉中浇醒了。
云冉用袖子擦了擦满脸的水渍,愤怒地看着张含烟,道:“烟妃,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用水浇本王?”
“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我不过是让你清醒清醒?大将军,兰陵王,你该醒了,别沉浸在你自己编造的梦境里。”
“梦?什么梦?我怎么了?”
“怎么了?哼,黎云冉,你好好地看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你八抬大轿刚刚娶进门的妻子,是吏部侍郎的女儿张含烟,不是那个皇后娘娘柳如烟!黎云冉,你若是不喜欢我,若是你的心里只有那个柳如烟,那你为什么?为什么又要娶我呢?”
张含烟是越说越觉得委屈,越说越觉得难过。禁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
云冉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女人的霸道与撒泼,在他的印象之中,他的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柳如烟似乎从来都没有在他的面前撒过泼,总是那么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云冉的酒意完全消除了,他看着眼前这个模样酷似柳如烟,但是性格却迥然不同的女子,没有说话,失望地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