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安曦躺在床上,不知道秦玄阳何时离开的,睁开眼看着床顶,想着轩辕炎之说将她换出宫的事情,不是不心动,而是忌惮秦玄阳会不会发现真相?如果被发现了,结果……谁都料不到。
巍峨壮阔的太极殿却是一番剑拔弩张的局面,无声的硝烟弥漫了整个大殿。懒
秦玄阳手指弯曲,紧扣龙椅的扶手,凤眸阴冷似腊月的寒雪,却让人止不住的战栗,那眼底的风暴恨不得将脚下的人生生撕裂。
“你说什么?再给朕说一次!”
满朝的文武百官全都不由得轻颤,低头看着脚,殿内一片死寂。
君临墨唇稍带笑,迎视龙椅上的紫金身影,“临墨想提亲暄日王朝的合钰公主,迎娶她为我冥月国的太子妃!”
看着秦玄阳的脸色,君临墨不无挑衅的继续道,“临墨被合钰公主的绝代风华所惊撼,愿与之喜结连理,一同为暄日王朝与冥月国的和谐安定做出最有效的贡献。”
君临墨的话再明显不过了,安曦嫁他,滇域十三州便可安定,不受冥月国的骚扰,若是秦玄阳不赐婚,他便有理由指责秦玄阳不愿与冥月国和平共处,滇域十三州兵战无法避免。
大殿内的朝臣有不少渐渐私语,有些点头认同,认为此举可行,联姻是最好最和平的办法,于国家于人民都有利。虫
“请,皇上赐婚!”
君临墨右手按在心脏上,微微弯腰,行冥月竭诚之礼。
太极殿静的好像空无一人,全都等待着秦玄阳的下旨。
“朕,不准!”
嗬……
所有人同一时间抬起头,看着帝位上瞳芒如炬的秦玄阳,无一不诧异他的决定。
君临墨唇角微不可见的悄然勾起,秦玄阳,你终于做出了选择,一个让游戏越来越好玩的选择……
“皇上”丞相戴司琛出列,行礼,“暄日王朝开国一来,赐婚公主外嫁并不是没有先例,而且,每一个都取得相当好的效果,臣等以为,赐婚合钰公主与临墨太子,并无不可。”
“请皇上三思!”
一时,大殿的百官全部都同声一气,希望秦玄阳赐婚。
龙椅上紧扣着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眉心的赤焰灼烧着眼底的一切,三思?好一个三思,就算他再怎么三思,他内心都有一个声音在狂吼,不准!绝不准她离开他!不准离开皇宫!更不可能去其他男人怀里!
“朕,再说一次,不准!”
君临墨低垂着脸上笑意更甚,忽而抬头,作惋惜状,“恕临墨不解,斗胆请问皇上为何不将合钰公主赐予临墨?”
“朕素闻临墨太子性好龙阳,而今求婚于我朝公主,居心不得不让朕叵测。莫非是想迎娶了合钰公主,再给朕扇一个力道十足的耳光么?”
百官们好似同时惊醒,想起了君临墨的传闻,若果是这般,这婚,定是赐不得。
君临墨玩世不恭的扬唇朗笑,“哈哈……原来皇上是担心这个,看来,本太子之前的行为让大家多有误解啊,在此,临墨可向大家澄清,临墨性向正常,绝不会亏待合钰公主。若皇上不信,大可……验明,临墨只求清白!”
殿内又是一片沉寂,静默的让人害怕。
李晋山握着净鞭的手都止不住的轻抖,君临墨的步步紧逼的态度是要定了合钰公主,他看着皇上长大的,知道皇上最忌讳造别人威胁逼迫,以他的脾性,断然不会放过公主,可眼下……
“就算临墨太子是正常的,朕也不会赐婚于你。”
“如此看来,皇上是不愿给机会让临墨好好为两国的安定做贡献了?”
秦玄阳轻笑,“不是不愿给,是给不了。”
“噢?临墨愚钝,请皇上明示,好让临墨顿悟以平定如今澎湃的心潮。”
秦玄阳眸光冷谧,却灼灼笃定,看着君临墨,一字一顿从薄唇内吐出六个字。
“她、是、朕、的、妃、子!”
哗……
大殿内刹时整片倒吸气的声音,仿佛遇见了一生最惊悚的事情,每个人都像看魔鬼一般的看着秦玄阳。
“皇上!”
“皇上!”
文武百官全部拜地,同声疾呼,言语里痛心疾首而惊恐万分,皇上怎么可以立自己的皇妹为妃,岂不是……逆天而行!
“李晋山,传旨,赐合钰公主天字‘玄’,即日起封为玄贵妃,着修玄月宫,为其宫寝,赏金万两,绫帛千匹,珠宝百箱,良田千亩。”
“皇上?”
李晋山脸色苍白,躬身对着秦玄阳,冷汗竟如六月伏天一样,嗖嗖直落。
“莫非连你都要抗旨不遵?”
李晋山斗胆劝言,“皇上,请您三思啊!”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不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不可啊!”
秦玄阳扫过朝堂,吐纳轻词,却字字千斤,“朕,圣、意、已、决!”
“皇上!”
李晋山拿着圣旨与百官一同跪地求呼,却无人能改秦玄阳的决定,那颗心,竟似磐石一般绝不动移。
一道圣旨,划破暄日王朝所有宁静,让太多人措手不及,根本无从反应!
御书房
轩辕炎之已顾不得君臣之礼,跨步走入,迎上雕龙案台上透着精锐瞳芒的秦玄阳,“为何?”
“朕以为,你该明白。”秦玄阳淡淡道。
“她竟值得你为她与天下为敌?”
“也许不是值得与不值得的问题,而是,心,想如此做。有些事情,不听大脑,而听,心的。这,不是你教朕的吗?”
轩辕炎之凝目看着秦玄阳,“玄阳,你已经爱她到不惜逆反天下了吗?”
爱?
乍一听那个字,秦玄阳内心猛的一颤,眉宇轻挑,冷笑道,“难道你竟以为朕是因为爱她才封她为贵妃留在宫中吗?朕,对她,只有恨,一辈子无穷无尽的恨。只不过是没有报复够,才想用一个所有人都不能再祈望得到她的名分框住她罢了。”
吧嗒!
狂奔而至的安曦靠着单手扶着门框,手中明黄锦帛的圣旨掉在地上,秦玄阳的话,她听的一字不差。
秦玄阳和轩辕炎之同时微微侧目,亦是同时敛了眉。
轩辕炎之突然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是吗?原来你是因为恨,如果,柳苳儿没有死呢?你会怎么样?”
“若苳儿没死,朕,血书一份,收回逆天之命,赐婚君、临、墨!”
轩辕炎之突然掷地一声,“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轩辕炎之的眼底突然闪现势在他手的笃定光芒,大声道,“李公公,劳烦你将人带进来。”
秦玄阳的视线随着慢慢步进御书房的人变得不敢置信,惊诧不已。
那张脸,他一直不忘能忘怀;那张脸,常常魂牵梦萦出现在他的梦里;那张脸,让他疯了一般去折磨着另一个人。
苳儿?!
她没死?
秦玄阳放在案台上的手微微握成拳,看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的女子,却迟迟不敢伸手去触碰她。
“玄阳,你好吗,我是苳儿,我回来了。”
安曦闻言惊讶的冲进了房间,看着李晋山从她身边经过时刻意看了她一眼的女子,绿萝轻衫,娉婷柔雅,纤柔的好似一碰就会碎的娃娃,她,她就是柳苳儿,那个原本死了一年多的女子?她就是让她穿来受尽无穷折磨的女子?她还活着?
“苳儿?”
秦玄阳看着柳苳儿,低低的唤,眉宇凝结,“不,你不是,苳儿早就死来了,你一定是炎之找来骗朕的,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犯上!”
柳苳儿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递到秦玄阳面前,“人可以长的一样,那,玄阳你送给苳儿的,世上独一无二的紫血玉锦龙玉佩呢?还能作假么?”
秦玄阳身子一怔,缓缓站起,看着白皙手心的玉佩,呼吸一窒,一把将柳苳儿拥进怀中。
“苳儿……”
安曦看着相拥的两人,几乎站立不稳,被轩辕炎之眼疾手快的扶住,在她耳际低喃,“今天晚上,带你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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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有人问炎之的背景,有人想看炎之和玄阳最后的决裂,有人想问曦儿和合钰的暴露,还有苳儿为毛在炎之府邸,尽在下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