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为了倒时差,萧天恒熬了整整一天早已是困倦不堪。他回到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洗了个酣畅淋漓的热水澡后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大觉,旅途的疲惫一扫而光,可谓神清气爽。
由于睡得很死,韩凌他们吵架他一点动静也没听到。等早上起床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发现楼下餐厅里气氛诡异。萧天策夫夫二人(对外称韩凌是萧家的表少爷,但在萧天恒的眼里,二人就是情人)各自占据长桌的一头,互不理睬。
萧天策面上依然是波澜不惊的沉稳样,只是眉宇间隐隐有风雷之气。看来,他现在心情很不好。反观韩凌,正咬牙切齿的切着盘中的牛排,那用力的架势仿佛切的是萧天策的肉。难道是二人昨晚x生活不和谐?是自家大哥因上了年纪力不从心,所以满足不了贪心的小娘子?还是,自家大哥“伟哥”吃多了精神异常亢奋,没日没夜的大干把柔弱的小娘子给折腾坏了,于是两人吵架了?萧天恒偷瞄了一下韩凌惨白的脸色,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看来自己这位堂兄还真不知道怜香惜玉。如此可爱的小美人儿竟然给累成这样,也难怪人家要生气了。
“萧天恒,你嘟囔什么呢?”
听到被点名萧天恒一惊,嘴里还嚼着东西:“没,我什么也没说。”
萧天策仍是一脸淡然缓慢的切着盘中的牛排,姿态优雅到无懈可击“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刚刚吃得有些急,萧天恒差点被烤制得金黄松软的amerg面包给噎死。连忙抓起玻璃杯狠狠的灌了几口牛奶又用手顺了顺胸脯。总算是好受了点,噎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
“出息吧,吃个饭也能噎成这样!”萧天策瞥了他一眼,既责备又心疼。虽然只是堂弟,这是他在当今世上除了儿女以外唯一的亲人,自然关心就比旁人多了一些。
萧天恒难受的咳了好几下才说:“哥,冤枉啊!我那么敬重你,怎么可能说你的坏话呢?你猜疑谁也不该怀疑你兄弟我啊!”
萧天策顿时气结,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又没说你说我坏话,我只问你刚刚嘴里在嘟囔什么呢!”
萧天恒狗腿的笑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和萧天策酷似的脸上,有着浅浅的两个酒窝,笑起来很是迷人。两人都属于那种高大英俊的类型,相似的五官轮廓,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萧天策由于身居高位日久,身上自然散发的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和霸气。细长的丹凤眼如点漆般幽深的瞳仁眯缝起来时有种难言的阴鸷感,被这样的目光盯着会觉得不寒而栗。即便是笑都是带着一丝凉薄的、嘲讽的。而萧天恒则不然。他长于严厉得近乎苛刻的祖父膝下,少年时期即赴美留学,享受的家庭温暖很少。但是天性乐观开朗,即使遇到困难也是笑嘻嘻的。虽然一直是被作为二号继承人培养,但他却志不在此。他不喜欢勾心斗角更厌恶尔虞我诈,只喜欢过简单充实而自在的生活。
韩凌冷眼旁观他兄弟二人的你来我往,不发一言,仍旧在和盘中的牛排在较着劲。绘着精美图案的奶白色骨瓷盘里,牛排被切得支离破碎,汁水横流。握着白银餐刀的手指也因施力过度而泛起了青白。如果可以,他想用手中的这把餐刀上前去结果了萧天策,然后带着父母远走高飞。再也不想过这种不人不鬼的生活。被强x一次和被强x十次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可是没有人甘心做一辈子的玩物。韩凌这辈子还没有找到他爱的人,但是却有他想要守护的人。逢强智取。自己在身体和条件上都不具有优势,那么所能做的只有养精蓄锐等待时机。如果,示弱能让那个人从此对自己放松警惕。那么,示弱一下又何妨呢?
萧天策起身将自己的盘子放到了韩凌面前,盘中的牛排被规规矩矩的切成无数小块整齐的码放着。上面淋着色泽红亮的调味汁,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与之相比,韩凌盘子里的和残羹冷炙没什么区别。
“看来你是不习惯吃西餐的,切个牛排都切成这样。这顿就先将就一下,中午我让厨师给你做中餐。你想吃什么直接告诉郑太太就行了,她会帮你安排。来,先吃这个吧。”说着就准备把韩凌的盘子给拿走。亲昵的表情和语调却是不容反驳的语气,像个温柔又霸道的情人。韩凌对这种语气和语调甚是反感,刚想发作。可是一想到逃跑大计,只好忍了下来。
“谢谢你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萧天策听了却异常的开心,仿佛是中了头等奖般。坚冰融化,阴霾一扫而光,阳光绚烂无比。此时的萧天策美的会让所有女生尖叫。极致男||性美的邪加上清澈纯粹的笑容,高贵优雅的仪态,真可谓是魅力天成。可是在韩凌的眼里却不过是个披着高贵外衣的混蛋,一个流氓还是强x犯。除了有点钱和权之外,其他一无是处。但是这是个游戏,韩凌知道他必须玩下去,在保证不陷下去的同时不能放弃更不能懈怠。如果能成功的麻痹敌人,让他对自己放松警惕,就是自己取得胜利的时候。
韩凌这一生玩过很多游戏,再惊险再考验智商和反应力的游戏他也玩通关过。但“爱情游戏”他还是生平第一次玩。不过他有信心,能够玩好。只是他不知道,在他信心满满决定扬帆起航的时候却掉入了对方设置的陷阱。这是一场追逐与被追逐,算计与被算计的游戏。如今,好戏已经开锣,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小凌。萧天策望着韩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有着难以察觉的危险、玩味以及,志在必得。
一旁的萧天恒虽然表面上在吃东西,实际却是竖着一双兔子耳朵在偷听,抻着一个长颈鹿般的长脖子瞪大眼睛在偷看,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瞬间。刚才心里还懵懵懂懂,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两人之间一定是存在jq的。一向严肃冷漠甚至有些阴鸷的堂哥对谁都是淡淡的,笑容就更加欠奉。认识他十几将近二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外人”笑得这么开心,说话语调这么温柔。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己这个堂哥不仅是j而且还是个盗,专盗人心。就不知道,这个别扭又刻薄的韩凌小受受能不能守住自己的阵地了。总之,无论如何,对自己来说,这都是一场顶级的视觉盛宴,绝对是不容错过啊!
“萧天恒你看什么呢?赶快吃你的饭!吃完饭,帮我去办件事。”
正在切牛排的萧天恒一愣,“什么事?”
此时萧天策已经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正在“处理”韩凌那盘支离破碎的牛排。
“你知道盒子咖啡馆吧?”
萧天恒吃了一口牛排点点头,“是清华南门附近的那个?”萧天恒纳闷了,那么小的一家咖啡馆,经常出入高级会所的堂哥怎么会知道并且提起?
“嗯,就是那家。一会你吃完饭开你上次回来我给你买的那辆q7把小凌送到盒子咖啡馆,等他谈完事情你再把他安全的接回来。如果这次差事你办得好,我就允许你有一个月的自由假期。你在这一个月之内,可以去世界的任何地方,所产生的一切费用都由我来承担,你看如何?”
“听起来挺诱人的。”萧天恒摸了摸下巴,一副很玩味的样子,“难道你们是想去那里约会?如果是这样不如你直接开车带他去就好了,何必叫上我去当电灯泡?你这叫什么来着?”他拍了拍脑门,“哦,想起来了。叫‘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萧天策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说:“你就说你去不去吧,哪儿那么多废话!”
“去,去,我去还不行吗?”他抱着脑袋疼得龇牙咧嘴,疼,真特玛疼!疼也要去。为什么不去?!不去可白不去!他已经在心里开始暗暗盘算如何在那即将到来的一个月假期中狠狠宰自己这位堂哥了。到底去哪儿好呢?反正是不会去美国了,那地方他已经呆得够够的了。想来想去想去想来,他发出了低低的奸||笑。干脆去南非好了,那里的钻石可是极品中的极品啊!先搞上他一小袋子裸钻再说!臭堂哥,叫你奴役我,我这回非叫你大出血不可!
萧天恒在那边暗暗窃笑,萧天策还在优雅的吃着他的早餐。此时餐厅里的三个人中有一人坐不住了。
“我说萧天策,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那个盒子咖啡馆了?我今天补习班还有课,也没时间去喝咖啡。再说,我根本就不喜欢喝咖啡。”
“谁说去咖啡馆就一定是去喝咖啡的?”萧天策放下刀叉端起了白色浅口边缘有着细致雕花的骨瓷茶杯。里面正宗锡兰红茶的味道飘进了鼻端,他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似笑非笑的看向韩凌。
韩凌被他胡乱安排给气着了,一伸手将餐盘和水杯推向餐桌中间,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萧天策,你给我说清楚,是谁给你权力胡乱安排我的生活的?你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我警告你,别想轻易的就糊弄过去。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这么一弄把一旁正胡吃海塞的萧天恒给吓着了。乖乖,这韩凌不仅别扭刻薄,还这么爱炸毛。外表看上去清秀柔弱的,发起火来比那母夜叉也强不了多少。哥哥呀哥哥,小心以后你家后院有河东狮子吼。萧天恒在心里替可怜的堂哥萧天策默哀。
多日以来的相处,萧天策已经把韩凌的脾性给摸个八九不离十了。知道他爱炸毛,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炸毛。不过这样的韩凌也挺可爱的,像只骄傲的小公鸡,诱人逗弄。萧天策已经在想如何能够让他更多的炸毛了。这样的宝贝真是太可爱太可爱了。简直可以把逗他当成是忙碌的工作间隙的一种很好的消遣,而且还是免费的。
“什么叫胡乱安排你的生活?我给你安排什么了?再说,你是我的人,我也有权去安排你的一切。”说到这里他故意阴恻恻的一笑,“或者,你不在乎你家人和朋友的性命、前程了?”
打蛇打三寸,萧天策成功戳中了韩凌的软肋,让他瞬间就软了下来。
“好,你可以安排。但是我要声明,我不是‘你的人’,我只是我自己的。”讲这句话时他讲的很用力,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在韩凌看来,即使关系再亲密,谁也无权干涉谁的生活,谁也无权为谁安排什么。父母不行,爱人不行,他萧天策更加不行!想到这里他又加了一句:“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说服我去内个鬼咖啡馆的理由。你想让我去见谁?”
萧天策拿起餐巾轻轻的擦拭着唇角,动作轻柔,姿态堪称完美。
“你猜对了,我是想让你去见一个人,一个你已经非常非常熟悉的人。”嘴角神秘莫测的笑容,使韩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生于南方长于南方,但是韩凌骨子里北方人的那种豪爽和干脆是隐藏不住的。他最讨厌故布疑阵的人,也讨厌挤牙膏似的体温与回答。好与不好,对与不对,他喜欢干脆明了。最不喜欢说话绕弯子、做事兜圈子。一点小事解释来解释去唧唧歪歪斤斤计较的那种人是韩凌最鄙视的对象。虽然外表看上去柔弱,但是从这一点上来看,其实韩凌很爷们儿,他喜欢快意恩仇。
“你干脆一口气把要说的都说了吧,我讨厌猜来猜去问东问西的挤牙膏。”
萧天策听了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身旁的一个座位,“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说。”韩凌想不坐了,但看萧天策一副“你不坐我就不说”的架势,只好坐了下来。
“如今我坐也坐了,你就痛快的说吧。只要你能说服我,别说见一个人,见十个人我也去见。”韩凌小急脾气犯了,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追问。反观萧天策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一点急的征兆也没有。他不需要急的,该急的是韩凌才对。
“前面已经说过了,我要你见的这个人,你非常非常的熟悉。昨天你们已经见过了,并且见面的气氛不是很愉快。”说完他双眼盯着韩凌,“我已经提示到这里了,你再猜不出他的身份来那你就真是笨蛋了。”
韩凌听了就是一惊。很熟悉昨天又见过面并且闹得很不愉快。莫非他说的是……常胜?不会吧,他不是吃错药了,竟然让自己去见常胜?之前,自己可是怎么求他他都不肯的。这回怎么……他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又打了什么鬼主意?
看着韩凌急速变化的神情和脸色,萧天策满意的笑了。对,要的就是这种出其不意惊讶万分的效果。别吃惊,更精彩的在后头呢,我的小凌。
“我已经替你和他约好了,就在刚刚说的那个‘盒子咖啡馆’。你昨天回来的时候气色很不好,我真的很担心。就想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清楚。那个盒子咖啡馆我去过一次。地方不算很大,装修也不豪华,但是环境很幽静很舒服。你可以在里面泡上一整天。今天是周二,晚上还有电影放。那里的放映室是帝都静吧里头最好的。你可以在那里看看书、听听音乐、上上网、静静的想些事情什么的,也可以看场电影。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和他把你昨天想说的却没机会说的话好好说说清楚。相信经过昨晚一整晚的酝酿,你一定会有很多的话想要和他说。你可以敞开了说,玩上一整天都没有关系,反正天恒会去接你。”萧天策的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诚恳。可是韩凌却觉得诡异莫名。
“你确定让我去见常胜,并且和他玩上一整天?你不生气?”你确定你没吃错药?韩凌试探着问了一声,他实在是不敢置信这决定是萧天策下的,这话是萧天策说的。不会睡了一晚上结果他被外星人给洗脑了?不然怎么同样一个人,前后差异如此之大?韩凌他们家乡有句老话,是这样说的,人如果反常就是要死了。萧天策难道是“回光返照”?
萧天策含笑点点头,说:“嗯,是啊,我确定是让你去见常胜并且和他好好的谈谈玩玩。常胜是你的好朋友,你去见他,作为你的男人的我来说有什么可生气的?人需要爱情,同样也需要友情啊。无论是什么情都需要用心去经营。再好的朋友也要时常见面、沟通,不然关系也会越来越疏远。”
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只是那句“作为你男人的我”冲了韩凌的肺管子。
“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男人’了?我可不记得有这么档子事。”韩凌不悦的皱起了眉。他讨厌和萧天策扯上关系,尤其还是“那种”关系。如果硬要扯上关系也应该是强x犯和受害者的关系。
萧天策听了这话笑得那叫一个贱!欠身靠近韩凌趴在他耳朵上低低的说了一句:“难道,你想让我当着天恒再抱你一次你才肯承认我是你的男人吗?我可不介意当众表演‘活||春||宫’。你要觉得无所谓的话,那我更加无所谓。我相信天恒也无所谓。他可是在性生活开放的美国长大了,可谓是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并且,他这小子最爱看戏了,什么戏都敢看。”
韩凌气得脸色青白嘴唇发抖,用胳膊肘狠狠的撞了萧天策肚子好几下。撞得他闷哼了好几声,才觉得解气一些。韩凌决定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反正去见常胜是你让去的。如果出了什么事算不算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管了,先离开这个讨厌的萧园再说。
萧园主楼三楼的一间大露台上,萧天策目送韩凌他们的车走远才起身回到了屋内。跟在一旁的阿德甚是不解。
“老板,你明知道那人对凌少存着那样的心思,你还放心凌少去见他?万一他们两个私奔了怎么办?”
萧天策听了哈哈大笑。
“私奔吗?不会的。如果要私奔,他们早就私奔了不会等到现在。”说着拿起桌上的酒杯惬意的抿了一口。
“阿德,你听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叫做‘先欲取之必先与之’?”
大个子保镖不解的眨眨眼睛,他自幼就是孤儿。小小年纪便在社会上讨生活。被萧家收养以后被秘密送往中美洲的一家雇佣兵训练基地进行各种训练。涵盖野外生存、自由搏击、枪法、爆破、拆卸炸弹等多个方面,就是没有接触到文化,尤其是中国的文化。他对成语什么的一知半解,英语说的倒是哇啦哇啦的都可以去当高级翻译了。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去,把我新买的宝贝拿来,我要验验货。”他收敛了笑容,留下的是一脸的神秘莫测。
作者有话要说:快开学了,事情一堆,结膜炎又犯了。。痛苦。。。
为了赶榜单。。今日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