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子有话:不要误导我,不要误导我,我已经分不清谁是男主了。舒残颚疈(明日有一更)
回复栗子同学:《红莲》只是红莲自己的故事,因为故事写到这,我的心意应该大家都很明白,它虽不是纯言那么隽永刻骨,但它尽力充满了爱。
答复:我对于这本书最大的梦想,是每当你们回忆这个故事的只言片语时,想到的是阿裹和我想要传达你们的,对爱的坚持与努力。
我们或许一生都没能有机缘爱到很完美的人,但我们能做最好的自己。
******灏*
是夜,却喧闹得如同沸鼎,鼓声大振,三军披月操练,却不敢没有一丝懈怠。
西营口,有一批人马静静在月光下游走,显得格外安静。
白络在不远处帮衬梦洄打点行囊。柠愿与沈容与等诸位大将在身后核对路线馀。
只有龙姒裹勒着马站在原地,跟前是京墨。
“我这回让柠愿留下,她天生对时间地点的有恰到好处的把握,三日后如若我还没有回来,她能知道我在哪里。”
“姑娘此去入敌营万分凶相,您连日来昼夜操劳,身子可好。”京墨敛眉低声道,实在担忧。
龙姒裹勾了勾唇,接过京墨牵来的战马,笑了起来,
“不要紧,我有分寸。北辰狡猾没有给他一丝逼迫,定不会善罢甘休。三战对我们而言亦是关键,现下将士病体带伤,疫病之事亦非朝夕能解,定要速战速决。”说着拍了拍京墨的肩,
“到时千万叮嘱诸位将军,不论是谁,与北辰战将对弈时,制胜就收势,如非必须,不可展尽全部招数,七分便可。”
眉峰一凛,京墨领命,“是。”
“余下之事就靠你们了,京墨记住,不论我是否准时回来,二军对峙争夺必要稳住心性,即便北辰终得胜,兵不厌诈,尔等也要那出一方霸主豪杰的气魄来,驱人之兵往往气势就够了。”
京墨颔首,将话都撞进心里。又看有人给诸位将士送来今日口粮,不禁道。
“姑娘,您真的没事吗,您出帐后便没吃什么东西。”
龙姒裹笑了,有给他肩胛一小拳,
“都是军人,一两餐都挨不住还怎么打战,好了,我嘱咐你的别忘了。”
“姑娘之言,京墨定当坚行到底。”
说话间,远远就看轩辕琉铮走了过来,扫了眼京墨又把目光转向龙姒裹才终于说道。
“你确定不要沈容与跟着你?他游历天下时习就对路线过目不忘的本事,总好过你们。”
龙姒裹不高兴了,“我怎么就差了,我上次回来迟些那是因为走错方向了,不是迷路,再次声明,不是迷路!”最后四字喊得特别响亮。
上次回来,落到了个破鸟林子才耽搁了几天,谁知道那是哪啊!这家伙每次就拽着这破事义正词严的鄙视她!
轩辕琉铮笑,拿她没办法,转身取来侍者手中的斗篷给她披上,龙姒裹左右喊热拗着不穿,他硬是给她摁住,顺手给她一个爆栗。
“别闹,刚出帐当然热些,一路北上夜风愈寒,就你这怕冷的小身板哪能抗得住,到时候非要大伙等你穿衣吗?”
“轩辕老头,你别以为你能把我——”轩辕一个眼神望来,龙姒裹赶忙闭嘴。
你别把我吃得死死的。这话自然是不会开口。又听轩辕出声。
“疫区的这几日就交给柯雷,补缺的药草明日就能送达,”说着话锋一转,看着她,突然想到什么,展眉朗朗,有着说不出的好看。
“你没生病,我很高兴。”
龙姒裹点了头,见轩辕又塞了个包袱给她。皱眉,却发觉触手一阵温热。
“我只给你准备两天的包子,是以提醒你,此去风险如若不成立即返回,否则你只能享受我特意为你吃剩的馒头。”
龙姒裹一听炸毛,当下大吼“哪有你这样抠门的!我十几日没吃包子,你这样就给我两天包子我营养怎么跟得上!”
此话一出,众人捧腹大笑,慌忙扯袖子抹着飚出来的眼泪珠子。
““不要笑我,我说错了吗!”某龙没好气,挨个瞪回去。
轩辕没绷住也笑了起来,淡化了原本刚毅的五官,弯下腰,将匕首放进她的步履中,
“知道没营养就赶紧回来,回京后好好给你调养调养,你不愿进京就留在倾鸾城,到时想吃什么我都不拦你——”话说得太过自然,到最后连自己都失笑一声,起身望着女子有些失神的脸庞。
“杯雪,你讨厌我么?”
这话问得突然,姒裹沉默一下,说。“怎么会。”
他对她有多好她又岂会不知。
“如果不讨厌我,你就必须接受我的刻骨铭心。”
龙姒裹愕然抬首,迎上他的俯视,眼里布满讶异的神色,看他轻启的唇畔。
“而我必须接受,你有一天的离开,是因为我给不起的安宁。”
“陛下……”她突然说不出话来,注视着他一双黑眸正紧紧的盯着自己,多般复杂的情绪堵塞在心。
有一瞬间,她很想脱口告诉他,并不是他给不了她的安宁,而是安宁二字从始自终都不存在在她的生活里。
琉铮,我好不容易送你一份厚礼,却怎能再为你添上一份忧离。
眉眼弯弯,唇间一抹弧度却有些苦涩。
“琉铮你说,火那么大,水却能熄灭它。水那么大,土却掩埋它。土那么大,风却吹散它。风又那么大,山却能阻挡它。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非得已和莫可奈何,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你们的安康与身后的峥嵘才是我要守护的。”她望进他的眼睛,有些浮光,却沉醉。
“而对于他……”她摇了摇头,轻蹙的眉宇有着太多的纠缠的情绪,有点委屈,裹点着幸福和疲惫。
“那些悲伤与难过现在想想没有什么过不去。”她下巴微微扬起看着他。
“谢谢你,这么多年原谅我的任性和一次次别离,虽然偶尔难免会惹你生气,但是,你的包容安抚了我原来从来都跨不过去的伤心。”
琉铮……我并不想骗你。
你对于我而言,很重要。
轩辕的眸底顿时牟亮,黑不见底,叫人看了要深陷下去。
他们彼此,太过熟悉。熟悉到,有些灵魂的纹路能贴合而起。
是谁错了?这个世界明显悲伤太过,而幸福这个字眼不过偶尔是一种安抚自己的工.具。
杯雪,我能安抚自己我很幸福,而你呢。
一身不愿让人知晓的伤痛,你能否轻易安抚你自己。
“未来生命还那么长,你呢?为什么不为自己争取一个未来?”
有些简单的话,此刻听来却格外沉重。
龙姒裹嘴唇轻抿,垂了垂眸,抬首时却对他哈哈一笑,月光下蒙着层淡淡的光,
“好啊,等我把该做的事结束了,如果幸福能在未来来临,我一定好好握住它。”
我一定会好好地,好好地,用力活下去……
她侧目,见众人已然纷纷上马就绪,知时辰已至,深吸口气,脚下一点跟着上马。
“杯雪!”
龙姒裹侧身回头。他摊开掌心,目光沉沉看着自己,温和一笑,“我们击掌为盟,此去不论是否成功,二日后定当平安回来。”
她莞尔一笑,应掌而击,双手触碰间手很快被包住,身体被拉向下落在一个怀抱里,耳畔是他低哑的言语,
“记住,重要是平安。”
……
一刻钟后,轩辕望着眼前一片茫茫无际的天地。身后是篝火通明的棘门大营,兵燹耀眼。
“容与,为何我总来不及好好的看着她时,她一下瞬就会消失在我的眼里,为何我她之间会有那么多的分分离离。”
为何,他们之间有那么多地为何。
“因为她从来不凡。”月光下,轩辕侧目望着一脸含笑的沈容与,带着淡淡的了然。
“她对皇兄你的情谊只能通过这一个个别离来表达。”
 看男人微微簇紧眉,沈容与浅浅笑了,“皇兄,不要怀疑你的心。她都看进眼里。”
“可她不会属于我。”他冷冷道出实事。
“但她正用如眼前一次次的分离,完成你毕生的梦想却是不争的实事。”沈容与还是用一贯散漫的语气,但却透着无尽的用意。
轩辕望着前方,神色微变,刚毅的视线有些模糊。
“皇兄,我知道你很爱她。或许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不会再有一个人能这么拽着你的心,可皇兄,她已然在用她的方式回报你。”沈容与说着长袖微抬,夜里风冽呼啸,向着北方,呵着白气。
“你看这锦绣的江山,从花红柳绿南越到巍峨秀蔚的东歌,再到如今万里雪飘的北辰,将来都会是你的功勋,她为你收藏了全世间最美的风景,皇兄啊……这万里社稷,风雨同舟难道还抵不过这寥寥‘属不属于’之类的言语么?”
沈容与看着尽在身侧沉默的男人,看他的眼睛渐渐泛红,有泪滴下。转首,与他一齐望着这片肃北天地。
心已属,何惧路途艰。
所谓真爱,不外乎就是风雨同舟,不离不弃,只是下一段路途命运捉弄,终各安天涯而已。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大抵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