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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皇子这般有心,朕自然不会这般无情无义,朕会马上命人把人犯放了。”月夜的话虽然中听,却无法让人心生雀跃,反而让他们有种不安的情素在心底缓缓升起。
但弟兄俩还是礼貌性地谢恩道:“谢皇上隆恩。”说完,南宫爵对殿外一招手,一位太监捧着一个用锦段盖住的托盘行了进来,在南宫爵的身边站定。南宫爵将盘上的锦段拿掉,露出一个半只拳头大的白色瓷瓶。懒
“据说皇上喜欢研究毒,此白毒乃北国药师最新研制出来,亦是毒性最烈的毒药,希望皇上喜欢。”南宫爵含笑说道,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阴冷,不曾被任何人捕捉到。
月夜远远地打量那瓶白药,却并未命人去接,没有人看得明白他在想些什么。雪芙的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死死地盯药瓶。
心一横,她在一片静默中站起身子,行至月夜面前含笑道:“皇上,既然公公不在,就让臣妾为你呈上来吧。”
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愣,谁也未曾料到她会突然做出这种行为,即便是李公公不在,还会有很多的太监可以呈礼。由于她是低垂着头的,月夜看不清她的面容,但还是许了她一声:“那就有劳爱妃了。”
雪芙只是宛尔一笑,优雅地往殿下行去,每接近一步,南宫爵的面孔就冰冷一度。虫
她赌的,就是这毒药的毒到底有多深,她赌的就是南宫爵一定图谋不轨。她不明白的是,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何,为了仅一面之缘的南宫爵?抑惑是为了那个不曾正眼瞧过自己的月夜帝?
南宫爵所大家一样未料到雪芙会突然要求代呈礼品,心中一乱,在她的手抚上瓶身之时忙唤了一声:“娘娘且慢!”
雪芙本就一颗心七上入下的,被他这么一叫吓得缩回手,疑惑地望着他:“太子有话说?”
南宫爵的心瞬间沉入了万丈深渊,他的这一声叫出来后,就表示着计划的告败。
他既然为了一个陌生女人而放弃了报仇雪恨的机会!无奈地在心底轻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显得颤抖:“白药毒性极强,以仿万一,娘娘还是连锦缎一起拿的好。”
果然有计!雪芙心凉了半截,若非他的那一声‘娘娘’喊得够快,她是否该中计了?死在月夜之胆也未尝不好,那样,她就不用纠结着要怎么下手杀他了。
原本她可以当作对这一切都不理睬的,那样月夜帝不必她去动手就很有可能会西归了。可是,她却这么做了,不管他有多残忍,不管他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她发现自己都是不愿意就这样看着他中毒而死的。还有眼前这位隐忍着无尽仇恨的北国男子,他应该如此冒险。月夜死了,他一样得死!
她要救的,不仅仅是月夜,还有他......。
接过太监手中的托盘,雪芙旋身往殿上缓步行去。双膝一屈跪于地面,将托盘举过头顶呈至月夜面前。月夜向来喜好收藏毒物,兴趣倒是高涨,但也不会傻到以手碰瓶身。只道了声:“来人,把北国皇子的礼品送回朕的寝宫!”
南宫爵一怔,他段是没能想到月夜对他的防备既是如此的严谨,若刚刚雪芙没有拦他,月夜亦不会那么容易就上当。
反倒会是收藏药瓶的小太监先送了命,紧接而至的便是事件的穿帮,也就是北国的悲惨命运!
李公公一进来便听到皇上的命令,忙接话:“奴才遵命。”语毕从雪芙的手中接过托盘,转交给一位太监后,朝着月夜恭敬道:“皇上,礼品已备好。”
月夜略一点头,冲底下的南宫御微笑道:“据说四皇子至今尚无妻室,朕就赏你一个如花美眷为正室,此女乃我云月国白相国大人之女白依凝,识书达礼,温柔贤慧,以后定能成为四皇子的贤内助......。”
语音未落,雪芙便惊得瞪大双眼,大脑空白一片的她几乎听不清月夜接下来的话。
他既要把早已容貌尽毁的白依凝送给南宫御,他分明就是要她的亲姐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殿上殿下无一人敢发出声音,就连白相国也是一脸默然地就坐于原位,仿佛一切与他无关般。也许,已经没有丝毫利用价值的白依凝在他的眼里本就不再是他白家人了。即便是把她嫁去那风沙漫漫的北国,他这位当父亲的也无所谓!
一片静寂中,门口幽幽地步入一个淡青色的身影,淡青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裙裳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拽于地,乌发散落在肩膀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咋看之下却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唯有面纱下的那张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姐姐......。”雪芙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很轻。白依凝却依旧听见了,抬头投给她柔柔的一笑。
“依凝叩见皇上和各位娘娘。”白依凝略一福身,施礼而下。面纱下,秋水剪眸间泛起星光点点,温暖中渗透了淡淡的漠然。
月夜冲她鬼魅一笑,道:“既然白大小姐的千金之躯朕的后宫容纳不下,朕只好给白小姐另找归宿了......。”
未等他的话音落下,白相国立刻从位子上迎出,跪地心急道:“臣该死!臣教女无方,请皇上降罪!”
“相国大人无需惶恐,坐吧。”月夜抬手示意,白相国这才惶惶退回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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