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么皇太后将玉贵妃摆入宫中,是否也有不为人知的计谋呢?”雪芙冷笑着转向皇太后,完全不顾她是不是万人之上的太后,这个时候她连死都已经不怕了,还会怕谁会不高兴么?
她唯一怕的就是皇上会抄了白家,她必须要救白家一命!懒
“你!白雪芙——!”皇太后气结地挥手指住她,气得咬牙切齿。一旁的玉贵妃慌忙跪地,对着月夜急急地说道:“皇上,臣妾一心向着皇上,不敢有任何的非份之想,请皇上不要中了妹妹的计误会臣妾啊......!”
“玉妃,你没听过清者自清这一词吗?”月夜气愤地冲她低斥一声,显然很不高兴她的突然渗和。后宫之中谁是干净的?他还真找不出来一位呢!
玉妃被他这么一斥,缩了缩脖子退回皇太后的身后,起身之时,不忘气恨地瞪上雪芙一眼。
她万是没想到雪芙会突然对月夜说这种话,心里自然急了。眼下正是皇上立后的节骨眼上,若因此出了差错,她这辈子可就没机会翻身了。
月夜习惯性地俯下身子,修长的手臂圈上她的腰身往上一提,两人的面庞便近在咫尺。
这是他最喜欢的姿式,如钢般的手臂可以将她圈得生疼生疼,冰冷的目光可以直直地撞入她的眼眸,寻找她眼皮底下最原始的思绪。虫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辉映照在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照出一抹如扇般的影子。那清澈如水般的剪眸波光流转,他却完全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你无需在这里为白相国开脱任何罪名,他迟早是一死,逃不过......。”
“难道皇上认为雪芙只有这么一个理由刺杀您了吗?”雪芙讥诮地说完,奋力将他往前一推。换成是别个女人这么推,月夜定是纹丝不动,而雪芙是习过武之人,这一推之下月夜脚步不往地后退几步方才定住脚步。
身后一直提高警惕的李公公一掌打在雪芙的背部,正中她的旧伤。疼痛让她跌落于地,而那一群侍卫见此情形,单手扶上刀柄,一副若雪芙再敢轻举妄动便出手的架式。
被击倒在地雪芙并不畏惧,只觉得体内有一种血腥的东西在不停地往上冒。她只能忍受,残忍地将那血腥味吞入腹中,艰难地从地面上爬起,瞪着月夜漠然吼道:“你杀了琉璃,毁了姐姐,难道你认为这理由还不足以让我杀了你吗?我就是想要报仇!为她们两个报仇!”
她的泪水突然就涌了出来,在月夜面前她是弱势的,流泪并不可耻!
“你想杀朕?难道你就不怕朕先把你给杀了么?”月夜冲她挑眉,完全不被她的泪有所影响。对于想要杀他的人,他从来不会善待!
“入宫这些日子以来,活着与死了有何区别?雪芙若是怕了就不会有所行动了。”雪芙痛心地说完,拿过地面上的白纸与笔墨,她要亲自为自己写一份认罪书,然后画押!
左手握住笔杆,在砚台上熏了墨,用另一只手提住雪白的袖口。笔尖与白纸交融,所过之处,字体娟秀而工整。也许这只是徒劳,月夜定会逼迫她在他自己拟定的罪状书上画押的。如果真那样,她认了!
一旁的月夜在她的笔尖触到白纸的那一刻,便惊呆了,错愕地瞪着她。这辈子,他只见过一个人用左手写字,那就是三年前在梨花树下为他写下破解梨花阵图纸的白衣女孩。而眼前这个女人居然和她一样用左手写字,甚至连写字的样子都如出一哲!
两个身影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地重叠,交错,他记不住那个女孩的脸。却清楚地记住了她身上淡淡的梨花香,记住了她说话与沉默时的每一个神态。他又想起了那张他一直画不上五官的画,就连李公公都觉得那是雪妃娘娘......。
雪芙终于把最后一个字写完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一口腥红的血水由她的口中溢出。‘噗’的一声喷撒在那白纸黑字上,仿佛是在为这残忍的罪状增添最后一抹死亡的色泽。她想亲手把这罪状交到月夜的手中,可惜再也没有力气了。
这一口鲜血让月夜顿时回过神来,倏地冲上去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这次,他的手臂不再是如钢圈一般掐得她难受。而是温柔的,她从未感受过的温柔,一起改变的还有他的表情,他那冰冷的目光,一切都在转变,变得不像他自己。
“是你......。”月夜低低地吐出这两个字,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地说接下去的话,因为他从来就没能知道过她的名字,就如不知道她的长相一般。
在他的记忆里,她是模糊而又清晰的。手指在她的颊边轻柔掠过:“你为什么不告诉朕你在,你一直在?”
雪芙听到他口中的话,脸上闪过一丝讶然,但只是一闪而过。睨着他冷冷地说道:“皇上,你认错人了,雪芙谁也不是。”她的心......一早就被他伤得鲜血淋淋,此刻他脸上的温柔对她来说没有丝毫的意义。不管他对曾经梨花树下的白雪芙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她并不觉得有承认的必要,让她带着怨恨死去更好!
“你撒谎!”月夜愤愤地低吼一声:“三年前朕在妙峰庵见到你的就是你!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因为激动,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心里的悸动让他的心跳紊乱而迅速。没未曾想到,自己一直在找的女孩居然就在他的身边,而他......居然傻到一直都没有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