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见季语洋明摆着一副不会离开、在这里住定了的表情,夏以悠说了句“请自便”就回房去了。
“夏以悠,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们来这儿是找谁吗?”见夏以悠上楼,季语洋终于忍不住了。
夏以悠的脚步一顿。懒
季语洋顿时欣喜起来。
“你们找谁,和我有什么关系?”可出乎季语洋的预料之外,夏以悠连头也没回,语气也淡得不能再淡。
可偏偏有一种悲凉,扯得季语洋的心都疼了。
本来准备好斥责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来这里看到骆庆扬将自己藏起来的样子,为他心疼不已。
她也为从前在家什么都不做、双手只做设计图的骆庆扬,现在竟在这儿做看护,而夏以悠却压根不知情,她就替他心疼。
他本来应该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
只要他愿意,随便就能够请数百个专业看护。
可他却那么用心,专程去学习护理,学习营养搭配,学习烹饪。
或许夏以悠遭遇的一切的确叫人同情,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毕竟不是骆庆扬。
他已经为了夏以悠和家里决裂了,几乎是放弃了现有的一切,在这里默默地做一名看护。
可夏以悠却根本就不知道他为她做得那些事。虫
“Yang失踪了!”对着夏以悠的背影,季语洋喃喃地说道。
这是她给夏以悠的暗示,希望夏以悠能够听得懂。可见夏以悠脚步坚定地离开,季语洋都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听见。
“失踪?”夏以悠听没听见季语洋不知道,可一旁的米莉却听得清清楚楚,她讥诮地望着季语洋,“如果他真的失踪了,你赖在这儿做什么?”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了。
季语洋震惊不已地盯着米莉:“你……你知道……”
米莉哼了哼:“想住在这儿,最好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如果季语洋能够抢走骆庆扬,那么这样的骆庆扬也不值得夏以悠去爱。
在米莉的眼里,现在季语洋的价值就是,测试骆庆扬的试金石。
“你才是狗!”见米莉嚣张地离开,季语洋气得花容失色。
“好啦好啦,我们快去买东西!”徐翔飞怕季语洋再生事端,连忙拉着她朝外走,“不然晚上就没有地方睡了!”
在徐翔飞拉着季语洋离开之后,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的男看护——骆庆扬这才走了出来,盯望着楼上夏以悠房间的方向,痴迷的眼神却依旧难掩痛楚。
季语洋为他鸣不平的心情,他自然知道。
可是这一切却是他心甘情愿的,不需要回报。
他做得再多,都无法弥补季舒婷对夏以悠的伤害。
晚餐的时候,徐翔飞和季语洋刚好赶了回来。
“哇,好香!”见夏以悠和米莉吃得香甜,季语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是骆庆扬做的饭啊!
米莉连忙抱住自己的碗,一脸防备地盯着季语洋。
可能是因为她今天护着夏以悠,表现好,所以骆庆扬赏了她一份晚餐。这份晚餐来之不易,才不能叫季语洋白占了便宜。
“夏以悠,我要吃饭!”季语洋故意对夏以悠吆喝。
夏以悠头也不抬:“厨房里有。”
季语洋挑衅地看了眼米莉,喜滋滋地跑到厨房,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夏以悠,你骗我!”季语洋控诉。
“厨房冰箱里,什么都有!”夏以悠很好心地提醒,想做什么自己做。
“我不会!”季语洋嚎了起来。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米莉斜眼。
“男看护也是公司请的!”她也有资格享用男看护做得晚餐。
“哦,是吗?”米莉嘿嘿笑着,压低声音,“你不是心疼他的吗?”
季语洋无奈,只得幽幽地看向徐翔飞。
徐翔飞连忙举手投降:“我去做!”
季语洋哼了哼:“我就是心疼!”
夏以悠却看都没看她一眼。
只是,当夏以悠准备出去散步,看到徐翔飞黑着脸端着看不出样子的食物出来,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能够逗你笑一笑,也算他们存在有意义了!”米莉故意说给跟在她们身后的人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脱离人群太久的缘故,虽然季语洋爱和她吵,可她却觉得挺有意思的。
更何况,季语洋还是一颗试金石。
“他们爱住就住吧!”夏以悠随口应了一句,却有些心不在焉。
只是,当晚上她被楼下巨大的声响吵醒时,终于后悔得差点儿咬了舌头。
“徐翔飞,你给我滚出去!”
“徐翔飞,你不要压着我!”
“你干嘛?”
“徐翔飞,你不要脱我衣服!”
“徐翔飞,你不要脸!”
……
如果不是因为季语洋愤怒的声音太过真切,夏以悠当真要怀疑季语洋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只是,徐翔飞的效率未免也太高了吗?
白天还说没有拿下,晚上就压得季语洋嗷嗷叫?
“徐翔飞,你混蛋!”伴随着一声洪亮的“哄——”,夏以悠都能够感到房子晃了晃。
“你们够了没?”米莉被吵醒了,很是不爽地冲了过去,发现杂物室的房门被踢踏,而徐翔飞则是死死地将季语洋压在门板上,季语洋正放声大骂。
季语洋听到米莉的质问,顿时反应过来。
这里毕竟不是他们的地盘。
“你们再这样闹下去,就算以悠吃了安定,也会被你们吵醒!”米莉没好气的说道,“你们这么爱闹,不要住这里不就好了!”
“我……”季语洋一开口,米莉就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心虚的季语洋只得压低声音,姿态却依旧嚣张:“我的事,不要你管!”
米莉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再吵,就给我滚出去!”在米莉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又富有磁性的男音。
米莉的身体不由一僵,然而看到季语洋比见鬼还惊恐的表情,她又忽然觉得,骆庆扬并没能那么可怕。
“我保证不吵了!”季语洋弱弱的说道。
一旁的徐翔飞顿时得逞的表情,眉飞色舞。
“你,也一样!”骆庆扬瞪了他一眼,警告动静不要太大。
“知道了,不会吵醒你家宝贝……”徐翔飞皮皮地说道,可是却忽然眼神大变,比季语洋的表情还要复杂多变。
“你见鬼了?”季语洋抓住机会打击他,可顺着他的眼神望去,顿时变了脸色,“夏……夏以悠?”
“不要拿以悠来吓唬我们!”米莉哼哼,“叫你们不要吵,你们听见了没?”
可徐翔飞和季语洋没有回答她。
倒是骆庆扬,难以置信地一句“以悠”,叫她诧异地转身。
穿着睡衣的夏以悠正站在楼梯口,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们。
平静得有些可怕。
“以悠……”米莉心底一慌,连忙朝她走去。
“你早就知道了?”夏以悠淡淡地问了一句。
米莉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弱弱地解释:“我知道的时间也不长……”
“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夏以悠忽然笑了起来,“好,很好!”
“以悠……”
“以悠!”
“夏以悠!”
米莉、徐翔飞和季语洋的心情莫名地都紧张。
夏以悠的视线移到将自己包裹得紧紧的骆庆扬身上,笑容逐渐消失。
她就说为什么对他的感觉总是怪怪的。
原来竟是如此!
恐怕不仅米莉、徐翔飞和季语洋知道他就是骆庆扬,程易安和章柏琛也知道吧!
他们都知道,就瞒着她一个人!
如果不是骆庆扬的意思,他们又怎么会这么做?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一字一句,夏以悠说得很慢,似乎怕他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