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寤桁收拾停当,穿戴整齐的从房中走出时,四周的下人们恭敬地站立一旁。WWw.点com寤桁笑笑,“回来没几天…又要走了。”转过身,对着管家说道:“多谢你持家有道,我在外才能如此踏实…”
管家闻听,面孔抽搐着跪了下来,“主子宽待我们,就是我们最大的福分。”
寤桁向着门口缓缓走去,面朝外低语:“纵然这天再怎么变,有人想动这,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胆了…”不去看身后的一众皆同时跪地,只是潇洒的离身而去。
寤桁有些奇怪,而是,行至一路都没有看到羊顾的身影…也不是她对于他俩的关系抱有多大的期望,只是…到目前为止应该还算是说得来的朋友吧,怎么自己出远门,都到了门口了,所有府里的成员都见了一遍。唯独他,却不见踪影…
出了门,她却意外的发现,怎么就只有这么一点人跟着自己?极目处,不足一百人的队伍…只有三十个人是骑马,其余的都是步兵,马还是老马。兵器就别说了,能给全了,而没有拿木头上战场,就已经要感谢命运了。然后心中不住的感叹,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跟上回比起来简直是差远了,上回可是一甲五百余众清一水儿的精骑兵。
而且,好像…面前这个看着自己的人,仿佛认识。还没等寤桁询问,对方身着一身最普通的,甚至是过了时的军人夏装服饰,三两步就到了寤桁的跟前,跪下来,声音中带着急迫说道:“小的展鹏,求主子开恩…”看着寤桁停下并没有阻拦的意思,便慌张的趴在地上继续说了下去,“求求主子,救一救周大人以及禁卫军二百来个兄弟吧…也只有您能救他们了。 看小说就到~”
寤桁一边耳中听着这一件件令人发指的事情,一边扫视着眼前的一番光景。可以随便数出人数的小小队伍,仔细一看竟全部都是由老弱组成。跟以往的出行不可同日而语,想来自己算是被贬的人,也不能直起身板挑三拣四,人家能派了这些人跟着一起去剿匪,这应该算是皇恩浩荡了。于是寤桁在心里叹口气,好像,有些事得思量一下了。
周冲等人一回去,却也是就地解散了。以往的建制在动荡之中已经不存在,因此他们面对的,就是全部被分流,运气好的被充入了部队,而其余的背负着不知是什么罪过的,就被放入了矿区。
矿区的黑暗,仅从没过半个月,已有近一百多人死了,就没有谁会怀疑里面的生存现状,况且蛊兽的豢养就是一个黑暗的诱因,尤其是在军队开拔之时,生死存亡,都已是不容人再等待。
眼前的这位,寤桁已经想起来他是谁,就是在那一次娶亲当中,他不小心失足马下,差一点就被马拖死的。幸好寤桁及时赶到,并挥掌将其从马上救下,才使得他俩有了这次的相逢。
也许正是因为展鹏的腿伤,所以,在这次大分流中被保存了下来,归为了无用人的队伍中。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浑身是血的老战友,就在老战友生命的最后一刻钟说出了真相。原来,这矿区的看守里面竟是一匹匹的大黑狼,一旦哪个人体力不行了,就会出现一匹狼将对方吃掉。如果那天活了下来的人,至少说明他们那天还是能干活儿的。而他,却是趁一场混乱从里面逃了出来,并背负着战友的全部希望。www. u u.com 看小说就到~
寤桁将地上跪着的展鹏扶起,然后转身走向马车,就在快要上车之前,低声吩咐道:“出发吧,绕道,走乌魁山。”
展鹏闻听,立马从马上下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寤桁的眼前,然后声音颤抖的说道:“小的,来生做牛做马,必报答给大人…”未等展鹏用力的磕完头,寤桁径自上了车。
但是走近马车时却发现,这车好像不大一样了,怎么不一样,主要是马车的底座加厚了,车厢不但更大,也加厚了墙壁,材质更为结实,远不是往日常用的轻巧车型,而是贵族所用的高级马车。寤桁对于马车并不是十分讲究,只要能挡风遮雨的就行,可是现在…再一感觉到这车里好像有人,心中就了然了。掀开车帘,目光不期然的与面前的一双清隽神色对视。
寤桁落座后,微笑着说道:“要是送我…就不必了,我是要绕远的…你一会儿还要上朝,晚了…”
羊顾微笑着说道:“这车里的位置挺大,应该不挤…我现在不吃朝廷俸禄了,自然是,妻子到哪,为夫随行了。”
“我是去剿匪的,带着…家眷…”寤桁说话有些断断续续。
羊顾双手在胸前交叉,语气轻松的揭露道:“斜岭山无匪患,大人您何来剿匪?怎么?一人在外逍遥快活?”
寤桁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吵架水品好像不怎么入流,“调查的够仔细,朝廷这次给的开销不多…”
羊顾拿起桌上早已备好的茶水递给寤桁,“你好像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再说了,长安城谁缺钱,也不会是你。快起程吧,青湖里这时候的鱼蟹可是最肥的…”
寤桁挑挑眉,心中悱恻道:这个随风,此行中的什么信息都说了,怎么青湖的事却一点也没说,倒是让两个人分别给教育了一番,我怎么不知道这青湖里盛产什么好吃的…
一路车**处倒是不怎么寂寞,羊顾似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很是惬意的摆着舒服的姿势坐在马车中。一会儿说着长安最近的趣闻,一会儿又聊着文人之间的故事。说到兴起处,又是一脸幸福的说着自己童年的往事。
虽然这些可以引人发笑的东西是应该让听的人笑的,可是寤桁却是看到了羊顾因为解了心中的疙瘩而舒展胸怀,所以跟着一起笑着。用简单的语句配合着对方讲着心中的话,随时还流露出会心的笑容,有些像是说相声中的捧哏。
可是,与此同时的长安城,却同时有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得知了鬼六的行踪。
一番低声的耳语另姬寤柈皱起了眉头,手中处理着零零总总的信息,却在得知这个信儿时,停了下来。侧头问着:“哦?她去那里只是因为启程时听到了周冲的事?”身旁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走了多长时间?”
“大约,两个时辰了”
“我得马上赶到那…”姬寤柈马上放下手中的事,不顾身旁人的一脸狐疑,神情冷峻的转身向外走着,边走边说着,“如果鬼六不是如此不可捉摸,也断不会这么快就让她离开长安,乌魁山是什么地方,她不打招呼就去了。我这就去会会她,给我备马,命令一队人马也一起前去。”
“主子,可否告知护国大将军?”身边的人有些急切的问着,姬寤柈头也没回的说着:“她会知道的…”话音刚落,飞身上了一匹马后便绝尘而去。
怕也就是前后脚的时间,长安后屯,大将军帐里的姬彻泓就已经知晓了,一身戎装长身玉立,垂首沉思,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低低的说道:“为什么偏是那呢?”
身后的玄衣之人亦是毫无表情的回应道:“看似,那里非重兵之地,但是,却是关系到世家冶金铸造的厚利。此番我们算是强占谭世家的矿,却有多少双眼睛都紧紧的盯着那里,往常世家之间皆是有利均分,如今我方独大,坐享钱源…”
“这与齐国之仗…不就是这般打起来的么?然后我们用辛辛苦苦卖命挣来的钱,花钱向他们买粮,战场上死的却又是我们的人。”一句冷冰冰的直指人心之语,令身后之人恭敬地低下了头,“大将军息怒,我等无能,给大将军添赘了。”
姬彻泓闭上眼只是向身后招了招手,“如果,一切皆顺了天时,何让你我如此,如履薄冰。”睁开眼眺望远处,“纵然这是一盘棋局,赢局无望,我也要酣畅淋漓的跟鬼六打一场…”
日晷行至辰时,旷野戈壁中行走着一个队伍,马车中的寤桁手里玩捏着茶杯,突然空气中传来一阵野兽的血腥,惊起了她的注意,不只是一两只,好像还是一群的样子。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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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过得总是非常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