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腹便便的连子一看到一夏就飞扑过去了。
阿路眼睛一下瞪的老大,“诶,诶,诶”在那紧张了一番,还好,一夏成功把连子接住。
一夏看看连子这浑圆的肚子,起码都已经有七八个月了,一夏双眼眨巴眨巴,很是惊讶,问:“谁的?!”
连子一听,双眼泛起了希望之光,问:“你吃醋了吗?”
“妈的!去死!”阿路一听,赶紧挤两人中间,很是紧张地把一夏从连子身旁挤掉,大声警告:“这我老婆啊!”
“走开~”
一夏得知那一瞬是惊讶的,但是看着连子手指往旁一指,阿路还真的乖乖站到了一边,一夏更惊诧。
沈武早就习惯了。
他在那坏笑。
阿路打了他一下,看连子把一夏的行李递来了,直接一把塞沈武身上。
一夏看阿路一眼,问连子:“什么时候摆的酒啊?”
连子不解:“没摆酒啊?”
“那什么时候注的册啊?”
“也没注册啊。”
一夏看看连子的肚子,眉头蹙得老紧看向阿路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
一夏心疼连子了。
怎么能让她委屈着当未婚妈妈呢。
阿路一时无措:“喂……”
他想说自己是冤枉的,不是他不肯,是她不肯,但是连子没让他说,问一夏:“那你还走不走了?”
“说不定。”一夏看阿路挺紧张的,淡笑对连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事。”
连子不高兴了。
她说:“都这么久了,还能有什么事?他们老早就各自找了人了。”
“对啊。”沈武对一夏:“人家施炎早就结过又离,离了又再找了。”
“哦,是吗?”一夏听着,心里有点不舒服。
但是他还是笑,有点不自然,说:“那就好啊。”
连子看他这般,抓上他手。
不再提不愉快的事情,她希望一夏能再高兴起来,岔开了话题,说:“其实啊,你回来得正合适,我下个月结婚哦~”
“啊?”乖乖站一旁的阿路一怔,眉一蹙:“下个月?!”
什么时候决定的?!
为什么他不知道啊?!
“不愿意啊?”
连子瞥他。
“当然不是!”
这太突然,阿路为这目标奋斗了好几年了,这一下喜上眉梢啊。
“……”连子看他笑得那德行,死瞥他了。
末了,换了一副天差地别的柔和嘴脸,她对一夏:“下个月就婚礼了,你不会忍心离开我的对不
对?”
阿路听着眉一挑。
他看向连子。
什么意思啊?
他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别扭啊?!
“然后呢,我下下个月就要生了哦。”
连子摸摸肚子,看一夏点头了,又问:“你会陪着我和孩子的,对不对?”
连姑奶奶这话连沈武和一夏都听岔了。
三个男人皆是眉一挑,互看了一眼,一夏看看连子的肚子……
什么意思啊?
一夏想了想,末了,机械点点头。
“那再接下来,下下下个月,孩子的满月酒,你不会什么都不管全留给我的,对不对?”
一夏下意识吞咽了一口。
什么意思啊?
一夏瞥向阿路。
他可不是经手人啊。
“然后再下下下下……”
“你够了啊!”阿路发飙了。
大家往他一瞧。
他一对上连子双眸,那“杀它死光”,他紧张了,赶紧岔话,说:“人家一夏坐车坐那么久都累死了,有什么废话不能留到以后扫墓的时候说啊?”
“呃?!”
大家同一反应。
阿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扯了扯嘴角,对连子解释:“……不是啊,不是说吃饭之前要带他去看他弟弟吗?”
“哦,对哦。”
连子点头,挺着大肚,身礀敏捷得很,牵一夏快步离开了。
放好行李,洗澡换好了衣服,一夏接过连子交还的钥匙,随他们去找纪昊。
连子选的墓园环境很好。
清静高幽之地,站在骨灰瓮摆放的这排位置,放眼可以看到大半个墓园的景色。
一夏抬头看着真正纪昊的照片,他淡淡一笑,握上连子的手,对连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连子笑了。
连子说:“想谢我,那以后就要好好对我的儿子。”
一夏听着暧昧,眉头又一挑。
还好,阿路不在这。
一夏看看连子的肚子,笑说:“打算叫我接收他吗?”
连子轻笑,皱皱鼻子,说:“想得美。”
一夏笑了。
如果她不爱阿路就不会为阿路怀着这个孩子,说人生,其实,她已经新生了。
一夏刚想说什么,忽然看到一个人,闭嘴了。
连子觉得奇怪,随他目光转身看去,看到一个老太太,微微一怔。
老太太的打扮很简单。
翡翠的簪子白发轻挽,锦墨的旗袍,手上驻着一支上好的古木包金拐杖。
来拜亲人的么?
连子看到老太太在对自己笑。
她微微回以笑意,但是很快,她发现,其实老太太是在对着一夏笑。
“好久不见了。”
老太太向她们走来。
一夏点了点头,对老太太说:“玉夫人,好久不见了。”
连子心里一惊,末了,眉一蹙,下意识警惕挡在了一夏跟前。
“你想干什么?”连子问。
玉夫人眉一簇,笑了,问:“你觉得,我能干什么?”
玉夫人说着,转向了一夏:“我可以和你聊聊么?”
一夏点头。
“阿常。”
玉夫人唤了一声。
一个身影像鬼魅一样现了出来。
玉夫人笑意柔和,说:“蘀我送这位女士下山。”
连子一下抓上一夏的手怒视她了。
玉夫人只是淡笑,一夏安慰着,反握上她,说:“没事的。”
“可是……”
“没事的。”
一夏柔声。
阿常过来请连子。
连子犹豫了很久,末了,看一夏坚持,她只得跟阿常走。
她走出几步,还犹豫着回头看一夏一眼。
一夏对她轻松笑笑,连子瞥玉夫人一眼,心想是不是该搬救兵,乖乖地随着阿常往墓山下去了。
连子一走,玉夫人走来,和一夏并排俯视山下。
一座座白色的墓碑,刻着属于每个人的独有的历史,微风吹来,树枝摇曳,玉夫人笑着,说:“我没想到你会回来。”
一夏叹一口气:“我也没想到,您这么快就知道我回来。”
没有人知道,当年一夏临走的时候,竟见过玉夫人。
那天晚上,他舀着行李走在街头,漫无目的而又经济拮据的的他其实不知道自己能去哪,结果一驾车子来到了他跟前,玉夫人出现了,说是想跟他谈一谈。
“king……现在还好吧?”
一夏问。
玉夫人点头,末了,笑说:“托你的福,他过得很好。”
一夏淡笑了。
当年的夜,也是在山顶,玉夫人对一夏毫不保留地说了关于williams家族当年的恩怨。
那时候,玉夫人也不知道是试他,还是真的有感而发,竟然问他,如果他是她,会怎么做。
一夏一语惊人,问玉夫人:“为什么你要放弃你原本拥有的,去追你不可能得到的呢?”
一夏的意思很明白。
古乐俩母子已经被她们伤害,这是事实,就像木板上面钉钉,就算钉子拔走,伤痕永远都不会磨灭的了。
但是king不同。
king是她一直辛苦栽培,是她从小养大,是有感情的。
为了一段永远都不可能挽回的情感,去破坏一段自己辛苦经营下来的感情,兴师问罪,到头来,这个结果,值得么?
古乐不会因为这个再信任她,king也会因为这个,离她而去,到头来,她又能得到她想要的什么?
一夏这些话让玉夫人刮目相看。
那一夜谈过,玉夫人放过了eve,也换个方式给了古乐母子一个交代,风止云静,玉夫人竟然对这个感觉一无是处的懦弱男人有点欣赏了。
“我不反对男男相恋,因为今时今日科学发达,要传宗接代根本不是问题。”
玉夫人微微扬扬头:“但是,现在这两兄弟之间已经相安无事,你突然间出现,我很怕,你会再挑起他们之间的战争。”
“king不肯回去,他执意要留在这里,我这个做奶奶的,不可能强他所难。古乐是在这里长大的,对我们这些亲人,他始终有剪不断的戒心,如果真的闹起来,要劝的话,他也未必会听我的,更加不可能随我离开。两个都对付不来,我唯有将赌注再压在你身上。我想知,怎么样的诚意,才可以打动到你……”
玉夫人转眸对一夏:“……让你愿意再次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