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君临一时伤感默默无言,向问心道:“君临,你这是怎么了?”云君临道:“只是我看这缤纷落絮,何其凄美,却凋零至此,碾碎江中,不免难过。”向问心直是笑道:“君临,我说你好好一个大男人,竟然有这般感情?呵呵。”但口上如此说,却不由注目:这小子倒也奇怪。无端悲天悯人,甚至于见花伤感。
云君临道:“现在无门无路可去,该如何是好?”向问心道:“无妨,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料想那三个怪物,也没这么快追来。我们暂且欣赏一下这边的景色也好。”话音未落,单听一听怒吼道:“臭小子,原来让你们跑到了这里,让我们好生难找?”
向问心拉起云君临便走,却见三人已然堵在面前,分三面包围。云君临甚是惊恐,然而向问心似乎不屑一顾,嘻嘻笑道:“三位伯伯,可是久负盛名的英雄好汉。不怕传将出去,说你们以大欺小,被江湖中人耻笑为狗熊臭汉。“一句话出口,直把三人说的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惊谷三客“向来在江湖上独来独往,却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但却是响当当的人物,一般旁人也不轻易招惹。然而人在江湖,却是也顾忌江湖规矩。如若如这少年所说,江湖上传出这等言语。恐怕日后在江湖上行走,恐怕别人不会顾及颜面。
然而,“激烟客“却是怒不可遏,恼羞成怒。方才被向问心算计,心中不免觉得窝囊,怎么也咽不下气来,便暴跳而起道:”大哥,二哥,我们三人先是被那小子抢走了灵蛇,获得了灵气。又被这小子算计,用什么狗屁浓烟,把我迷倒。我‘惊谷三客’行走江湖数十年,哪如今日狼狈。我等竟被两个小娃好一番捉弄,如此传将出去,江湖中人还不笑掉大牙。今日我管他奶奶的什么英雄好好,狗熊臭汉,不出这口气,我誓不为人。“他愤恨交加,竟然胡扯一通,说出这般道理。
饶是向问心聪明灵动,但碰到如此莽夫,便也无可奈何。却听“灭烟客“道:“对,三弟话虽不雅,所言却不无道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们就此要了他们性命,看谁还传的出去。”“激烟客”见“灭烟客”同意,甚为兴奋,道:“他奶奶的,管他鸟的,先要了你这多管闲事的小命再说。”言毕,率先而去。”“灭烟客”道:“大哥,现在我们要事要紧,一起先解决了这小子。省得他再施诡计。”“弄烟客”道:“好。”两人便一起加入了战团。
向问心自是没料到这三人竟是如此算计,一时之间大叫苦恼,不由叫道:“君临,你快走,不要管我。”云君临却慨然道:“说什么话,我其实贪生怕死之辈。”但念及其实“惊谷三客”志在自己,如若自己逃跑,“惊谷三客”便会分身来追自己。于是扬声道:“你们三个大恶人,你们不是要捉我吗?来啊,来追我啊。”言毕,再次提气丹田,运用《希夷微步》。
但见他“嗖”的一下,凭虚御风,却是直往湖中飞去。暗叫道:“哎呀,这种步法真难掌握。以后能不用就不用了了。全然不按照自己心念,明明是想往山上飞,这却往湖中飞去。万一不慎,掉将下去,还不成一个落汤鸡。“正念之间,果然一朝吸气,竟然正往湖中栽去,惊道:”我的妈呀,真是怕啥,来啥。“正惊之间,双足已落在,水面之上,但奇怪的是,双足踏在水上之后,脚下无端似乎有了凭依,竟不往水中陷去。一时在湖面上急速前行,竟然踏波无痕。
“惊谷三客“和向问心一时争斗的激烈,忽听云君临自己要逃跑,不禁心中均急。”激烟客“道:”他奶奶的,可不能再让这小子跑了。“向问心心中却喜道:”这小子有时看他迂腐之极,倒也不是呆傻之人。“心中虽然如是想,但手脚却丝毫不慢。
“弄烟客“道:“那我去追那小子,这个小子就交给你们了。”说罢,却看到云君临竟往湖中飞去。此时四人虽然斗得激烈,却均看到了云君临的情景。“激烟客”哈哈大笑道:“他奶奶的,我还以为这小子不想活了,吓我一跳。现在竟然在湖中踏步。”四人看到云君临在湖中的情景,简直不可思议,都震惊不已:料想凭自己之能,踏水而过数十丈的大川还有可能。但像他这般在湖中任意来去,却是万万不能了。不禁越来觉得灵蛇神奇无比。向问心心中却嗔怪道:“臭小子,刚才跑得比猪还慢。现在竟然有如此能耐。哼。”“激烟客“惊道:”他奶奶的,不好,要被这小子跑了。我们却是万万不能往湖中追去啊,还不淹死不成。“”弄烟客“亦吃惊道:”是啊,这如何是好。“却听”灭烟客“道:”不忙。我看他和这小子,交情不浅,我们可以捉得这小子,用来要挟他。“两人大喜。
云君临在水面之上,却不像在半空中之时,无法操控,忽高忽低,忽快忽慢,如没头苍蝇到处乱飞一般。但在水中,无端心中平静,心平气和,居然如在实地一般,任意来去。一时心中大喜,在那水面之上划来翔去,恣意而为。心道:“如若能在天空之中也能这般,才好呢。“但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为何在空中却如没头苍蝇一般,无论如何不能做到随心所欲。一时思绪纷繁,念到也许体内虽然获得了”先天之气”,然而毕竟微弱。而《希夷微步》得以运行,全是依仗体内《先天之气》,配合无上步法而用。现在他体内气息不足,《希夷微步》也是方懂门道。在水中有水面作为凭依,心情放松,呼吸顺畅,还能得心应手。但在空中,无端漂浮,心生恐惧,“先天之气”又极为不足,所以才会出现上窜下跳的怪模怪样。想明白此节,心中甚为欢喜。心道:“我现在体内先天之气’极为不足,以后在陆地之上,只需控制好气息,不要一飞飞到空中。紧依着地面而行,料必甚好。”
一时心中极为高兴,便依照心中所想,心平气和,在水面之上忽快忽慢,御风而行,竟是任意而为。明月光辉照在湖面之上,粼粼波光,清绝耀目。而云君临在那湖面之上,看着自己水中倒影,任意来去。想到此情此景,真是奇妙至极。以往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吞吃灵蛇之后,会无端修炼那《希夷微步》,达到去留自主,踏雪无痕的境界。
正自高兴间,忽然又想到:如果现在在“人间天城”之中,料阿香他们无论如何也追不到我了。不禁一时,略觉伤感:从前总是在诸多书上,见描写那离别之情的词句,现在亲身经历,果真无边酸涩。看那水中萍碎,悠悠飘浮,无声无息,却似有无穷无尽的言语,却无从说处。
云君临想起数日来自己境遇,看这明月光辉,无边深湖,碾碎落花,更是无穷萧索,潦倒心意。一时竟然偶得一阕,轻声念道:“翩跹白衣,旖旎虹影,绵山入云青。缤纷瑛絮碎江中,不是落花,点点话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