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初跑进静淑的帐篷,凝风正斜卧在榻上,面色苍白。
长长的发丝被汗水濡湿地粘在颊边,身子赤着,仅在腰间围着块皮子,似乎是刚刚欢爱过后的模样。
看见莲初来了,凝风不但不乖乖躺好,反而用他玄黑的眸子紧紧锁住莲初,看着她因为奔跑而微微漾红的面颊,“你担心我。”
根本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的陈述。
莲初咬牙看着凝风,看着他该死地不服输的眼神,莲初忍不住一个巴掌甩过去,响亮地落在凝风的颊上,“你是我的奴隶,你的命是我的!不许你再这么糟践自己的命!”
莲初回身望了静淑一眼,尽量缓和下语气,“静淑,去准备一碗水,要冷的。”
静淑含泪退下,却仍忍不住恳求莲初,“公主……求您……他现在身子不好了……”
莲初咬牙,“好,你快去吧。”
见着静淑的身影退出了帐门,莲初方咬牙呵斥,“你明明该知道,一年之中这最后的几天是毒性最强的日子,最忌心绪激动;可是你怎么竟然还能跟静淑行那床笫之欢,难道你想死吗?!”
凝风抬眸静静凝视莲初,忽地一笑,“我死的话,你会心疼吗?”
莲初心中愀然一痛,忍不住再度挥出手去!
却在半空中被凝风攫住,莲初整个身子都被凝风顺势带入了怀中!
莲初怒吼,“你还不住手!别让血脉循行加速!”
凝风抬起玄黑的眸子,深深凝望莲初,“是为了净月吗?是吗?”
莲初心中狠狠一疼,努力挣脱开,“我不知道你疯言疯语说些什么!”
凝风紧紧闭眸,掌心贴住心口,“你今晚急着要离开我,是因为要去听净月讲经。我去看净月的时候,他也是一直在等着你的到来……这个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净月,我明白他那时藏在宁静里的热切……”
凝风像是无尽疲惫,“一年。这一年的时光里,我都远在草原牧马;而净月就陪在你的身边……对吗?”
莲初心中疼痛漫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静淑马上就回来了,你别再胡说。”
凝风静静闭上双眸,再不多言。
月色从撩起的帐门静静流泻进来。营地里千帐灯火,遥远处万里银河。眼前身边却是,无边无际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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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月的帐篷里,净月也望着千帐灯火、万里银河,不敢碰触心底的寂寞。
那个故事的结尾本该是这样的:女子终于甘心放下对那男子的感情。神听了微微叹了一口气。
女子诧异,便询问神。
神展颜微笑,“这样便太好了。因为,有一个男孩子也可以少等一千年——在你的身边,转眸处,也有一个男孩子如你一般,为了能够得到你的爱,已经修炼、等待了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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