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还能再难听点吗?”
聿尊浅笑,笙箫正好对上他嘴边勾起的弧度,细看之下,那儿竟藏了个很浅的梨涡,男人见她望的出神,随口调·戏,“你想听吗?想听我就说。”
陌笙箫收回视线,右手抚在前额,已是精疲力尽,“快送我回去吧。”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和聿尊纠缠。
陌笙箫脸上泪痕犹在,聿尊单手放在方向盘上,她年纪小,脾气却死倔,“我就搞不懂,严湛青看上你哪点?”
笙箫垂着脑袋,回一句,“那你看上我什么?”
“脸,身体。”
陌笙箫不语,将侧脸别向窗外。
“我想严湛青也是看上你这点了,其实你可以试试,现在他是没有得到你,要把你睡了,不过三两天就会腻烦,”聿尊伸出手臂,手指抚上笙箫略显稚嫩的小脸,“别做梦他会娶你,放着身世清白的苏柔不要,要你?”
“你说够了吗?”笙箫嗓音发颤,打掉聿尊的手。
他没有动怒,也许是身体得到纾解,心情也变得好了,回到学校,车子还没有停稳,笙箫就一把打开车门,再狠狠甩上。她看也不看聿尊一眼,大步朝校门口跑去。
到了宿舍楼前,她才弯下腰大口喘气,双手撑住膝盖,一种钝痛无限蔓延过来,直至心房。笙箫看着自己的眼泪一颗颗落在冰冷的地砖上,她视眼模糊,踉跄回到宿舍。
洗过澡,她掀开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裹起来,一点缝隙不留,仿佛只有那样,才会有她想要的安全感。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昏昏沉沉,迷糊间,好像听到严湛青的声音。陌笙箫只当做梦,她头痛欲裂,只是无意识地哼了几声。
头顶的被子咻地被扯去,窗外穿透进来的强烈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陌笙箫昨晚洗过头后没有吹干,这会头发都遮在脸上,严湛青被她这副样子吓了一大跳,“笙箫,你怎么了?手机也打不通,是不是出事了?”
“你怎么会在这?”
“我闯进来的。”
陌笙箫穿着单薄的睡衣,扯过严湛青手里的被子裹在身上,她双膝屈起,头差点就埋在膝盖上。
“你到底怎么了?”
她捏住被角的两只手泛白轻抖,严湛青侧过头,一眼就看见陌笙箫脖子上的暗红,他再度将她手里的被子扯去,“这是什么?”
笙箫顺着他的视线,一只手摸在脖子上,有些疼,她不由苦笑,这肯定又是聿尊故意留下的,她对上严湛青眸底的暴怒,双目氤氲出水雾,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不是,他又碰你了?”
“你都看见了。”陌笙箫理下头发,将脖子上的吻痕遮去,聿尊的目的达到了,在严湛青眼里,自己肯定是一文不值了。
“你为什么还要让他碰?”男人勃然大怒,声音顺着宿舍每个角落,弹回到陌笙箫耳膜内,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眼皮,双眼红肿的几乎只剩下一条缝,严湛青胸腔内被人蓄意点了把火,他望着笙箫这副模样,又实在心疼,只能张开双手将她纳入怀中。
她冷的发抖,又陡然一热,陌笙箫脸靠在严湛青肩膀上,嘴里的声音,由嘤嘤啼哭变成嚎啕大哭。笙箫双手抓住严湛青两条手臂,十指,也深深嵌入他肉中。
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今天,他摒弃她全部不堪的过往,她也想让自己幸福一次,可为什么聿尊就像是个撒旦,他吃准了她,偏要在她刚尝到甜蜜的时候,一把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我去找他!”
“湛青……”笙箫忙伸出手去抓住严湛青的手臂,男人力气很大,几乎将她半个身子拖下床,“别去,别去。”
严湛青双目赤红,任谁见了都不敢惹,笙箫抓住他的手,怕他冲动,又改为两手抱住,她脸庞贴着男人的手臂,本就沙哑的嗓音这会更是发不出声,只能勉强挤出几个音,“不要……”
严湛青跌坐在床沿,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我都已经这样了,湛青,我说过,我们之间不可能的。”笙箫身子一侧,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她住在下铺,所以侧到里面时,由于被顶上的床板挡去阳光,她半张脸都浸润在阴郁中。
她已经努力了,她也试着去抛开一切,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陌笙箫闭上眼,突然滋生出一种认命的绝望。这种绝望,穿过心脏,直刺进骨子里面。
她望着严湛青几乎称的上绝美的侧脸,伸出手,拉住了男人的手腕,陌笙箫甚至听到心是怎样碎的,“湛青,我们算了吧。”话语刚落,眼泪又流了出来。
她忙拾起袖子将眼角擦干,可是越擦,眼泪就掉的越凶。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不堪一击了?
“昨天我不是将你送回学校了吗?”
笙箫环住双肩,仍然抑制不住轻颤,她像是回忆梦魇般,咬着牙关开口,“是在你走后,我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现,要不然,我拼了命也要跑……”
她越说越怕,严湛青拿起她脚边的被子,盖住她肩膀,“我就算豁出去,也要他付出代价!”说完这句话,他便霍然起身,离开了宿舍。
笙箫伸出去的手只来得及抓了个空,她朝着他的背影嘶喊,“湛青,不要……”
聿尊那样的人,他们真的惹不起。
陌笙箫换好衣服,来不及梳洗就跑出宿舍,可一路追到学校门口,也没有看见严湛青。她急忙跑回宿舍,按了严湛青的手机号,可他已经关机。
聿尊料到严湛青会找他,只是没有想到,会选在这么个精致优雅的茶室。
他嘴角轻挽,将KoenigseggX横着占了两个停车位。走进茶室,严湛青先他一步已经坐在靠窗的位子,聿尊拉开椅子,上半身随意交给椅背,“什么事?”
严湛青开门见山,“为了笙箫。”
“噢,”男人点点头,“她怎么了?”
“她不是你的,想要和谁在一起,有她的自由,”严湛青眼里露出凶狠,“聿少,你我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我奉劝你,还是井水不犯河水来的好。”
聿尊唇瓣依旧扬起一抹浅色弧度,只是黑暗不见底的深潭内,汹涌早已暗聚,“你倒是大方,我玩过的女人,你当成个宝。”
“你不用拿话激我,也别想用那件事威胁她,你应该清楚我父亲的势力,要想摆平这个案子,只是我动动手指头的头,聿少,我劝你,天下女人的多得是,犯不着拼个你死我活。”
聿尊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他倾起身,单手压在桌面上,“我告诉你,你喜欢的,我还就玩定了,你父亲不过就是个当官的,我想弄,连他也一块弄死。至于陌笙箫……哼,”聿尊站起来,桀骜不驯的脸上扬起不屑,“你越当她是宝,等她回到我身边,我就越是变着法地折磨她。”
“你是当真不让?”
“和我耍狠是么?”聿尊眼锋微眯,他能走到今天,就是以自己的残忍和狠戾换来的,他什么都没有怕过,更别说是严湛青当官的老子。
“笙箫是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的,她的人她的心我都要定了,”严湛青随之起身,勾勒而起的唇瓣略带笑意,“她爱我,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说罢,就转身离开。
爱,是么?
聿尊重新坐回去,脸上看不清是喜是怒,他视线瞥向外头,她说爱,他也说爱,那就让他看看,所谓的这份爱是多么的坚不可摧,还是,根本就不堪一击。
苏柔失望地将手机从耳旁挪开,还是关机。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来,严湛青是有意躲她。
她面色憔悴,冷不丁被人拦住去路,“聿少要见你。”
苏柔来到茶室的时候,聿尊正侧着脸望向窗外,他脸部线条冷硬无比,微微抿起的唇角,勾勒出的那抹弧度却不像他外表那般阴戾,冲着这抹笑,苏柔心里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她低声道,“聿少。”
男人转过脸来,深邃如黑洞的双眸直勾勾睨向她,苏柔只觉被摄住心魂般,一颗心害怕的剧烈跳动起来。
“坐。”
她忐忑入座。
聿尊手中正把玩着什么,见她出神端望,便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送给你。”
是一只红色的绒布盒子,她对这并不陌生,知道是首饰,“不用了,谢谢。”
“打开看看。”
她不得已伸出手,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枚珍珠戒指,造型别致,特别是那颗珍珠,通体油亮,苏柔不明所以,将盒子放回桌面,“真的不用。”
她没有那么笨,去招惹聿尊。
男人伸出手,苏柔由于挨得近,她以为聿尊手上会有所动作,惊得急忙退后,“聿少……”
没想到,聿尊只是拿出那枚戒指,他现在还需要苏柔地推波助澜,所以没有口出恶言:你这样的货色,我是不要的。苏柔尴尬的将双手叠起,看着男人将戒指移向面前的清茶,手指轻抖,就有白色粉末漂在了茶面上,不消两秒,便消失干净。
------题外话------
妖妖这几天好悲催,不知道为什么,键盘上,删除键坏了,打字慢死了,边上的加号健也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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