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峰下云岫湖。[http://]
重阳靠在楼亦歌怀中,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但是唇角却是微微上扬的。
得救了,楼亦歌来救她了,她不但没有,更没有被北辰放识破身份,只是。。。
北辰放真的不会知道么?
脑子里有些惶惶的,她有些不确定,只轻轻靠在楼亦歌的胸前,感受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楼亦歌望了怀里的人儿柔若无骨,脸上亦是苍白无力,顺着面颊瞧下去,脖颈上的掐痕却是触目惊心的红。
他的心里倏然升腾起一丝怒气,双眸间隐隐散发出暴戾的光来,悔与恨交织在心头。
北辰放,北辰放,他恨恨的念了几遍,手指紧握,咯吱作响。
然此时却不是悔恨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要替她解药才是。
于是在她耳边轻声唤道:“满楼,先别睡下,我来替你将毒气逼出来,否则只怕那毒物在体内乱窜,伤了你的真气。”
重阳晕晕的睁了眼睛,却又闭了开去,只沉沉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楼亦歌见状,将其轻手放在榻上,方才在对面坐定,手心一转,涌上一股真气,暖暖的缓缓地灌输给重阳。
一股温热的能量立时跟着真气流入重阳体内,真气流窜间,却是说不出的怪异,只觉得似乎有多股气流在体内乱窜,与楼亦歌传过来的相抵相制。
楼亦歌自然也是察觉出了异状,手掌一番,便将气力收了回来,而重阳,作势倒在了他的怀中。
“满楼--”楼亦歌手臂一紧,便将重阳拥入怀中,轻轻在她耳边低唤。
重阳却仍是闭着双眼低声喃喃,额头上隐隐冒着虚汗,而手,不住在衣领之间拉扯。
“好热--”口中亦是低声喃喃,好似极为痛楚。
楼亦歌眉心一挑,手顺势抚上了她的手腕。
血气上涌,筋脉紊乱,比之适才有过之而无不及。[http://]
这是为何?
“怪不得撇下兄弟不顾,我还当出了什么大事,原是在这进屋里藏着娇呢。”嗔笑的声音,紧随这开门与关门的声响,在身后骤然响起。
楼亦歌一愣,随即转头。
眼前是一个红衣的。。。男子,一手执着桃花枝,一手轻撩着腹间发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慵懒气息,仿若磁石般地吸引着人的眼睛。
而他的脸上与楼亦歌相同,均是戴着银色面具,只是相较于楼亦歌的简单,那男子的面具却在左边颊上印了一朵桃花,男子懒洋洋地笑着,风情万种的笑容,与指间的那株桃花照相呼应,却是说不出的妩媚惑人…
真真儿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好在楼亦歌的早已习惯,只望了他一眼,便复又望向重阳,眉心皱作一片。
“哥哥却是连看都不愿多看弟弟一眼么,古人云见色忘友,如今哥哥却是见色忘弟,真真儿一点不假。”娇笑的声音,带着些许嗔意,有些女儿家情态的语气,却丝毫不影响他男子的风韵。
他负手而立,望着楼亦歌,笑容挂在眼角眉梢,目光幽幽在重阳身上打了一转儿。
怀中的重阳却是丝毫不安分,额上的汗冒的更多了些,滴在楼亦歌手背之上,冰冰凉凉,而她的手,更是不消停,一边拽着楼亦歌的衣袖,一手撕扯着衣领,想要以此得到些许的凉意。
半昏半迷之间,根本不知道,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是诱惑。
香肩半露间,红衣男子笑意更甚了,这无疑在楼亦歌心底点了一把火,顺手抓起挑帘子用得木棍扔了过去,男子见状,忙闪了身子,却是子轻易躲了过去。
楼亦歌忙扯过锦缎被子给她盖上,以免暴露人前,却听那红衣男子一把抓住那木棍撇着嘴嚷嚷了起来:“原是想来瞧瞧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如今看来倒是多余了,也罢,既然不欢迎我,那我又何必热脸贴着冷屁股。”
说着,作势便要走。
楼亦歌却凤眸一亮。
他怎么忘了,那小子旁的本事没有,歪门邪术的那些东西可是见得不少,既然他开了口,那保不准,这药,他便能解得了。
“等等--”他忙开口留人。
“怎样?”男子身形一顿,却赌气一般的不回头。
“你有办法解毒?”楼亦歌问。
“没有。”男子冷声说道。
瞧着他背对着身子,如墨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肩头,身子隐隐发着颤,想必是在偷笑,若不是美人在怀,若不是他要摁住她胡乱动作的手,若不是要有求于他,楼亦歌一定直接上去,开打!
可是如今,只能放下身段,好声好气说道:“我知道你见多识广,若是能治得了她,便帮我个忙可好?”
男子冷哼了一声,算是答话,却仍是不回头的,楼亦歌无奈,只好继续开出条件来诱惑。
“便算我欠了你个人情可好?日后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得到,就算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然后呢?”男子总算有了些反应,从鼻间哼了一声,却似是仍是不满意。
“这还不满意?那你还想要什么?”楼亦歌恼了,本来救人如救火,他却在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与他讨价还价,着实让人生气。
男子却不愠不恼,慢慢回了身,望着楼亦歌开门见山问道:“这个女子便是那日哥哥口中所说的心上之人么?”
闻言,楼亦歌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面具之下的脸庞难得一红,却是别扭的撇过头去,冷着声音说道:“废话这么多,便说你救不就得了,若是能救得了便救,救不了。。。”
说到这,抬眸望了那男子一眼,见他目光直直望向这边,方才沉着声音说道:“若是救不了,那你外头种的桃树,今时今日便是最后一次花开。”
却是浓浓的赤的威胁,言外之意便是那桃树砍不砍就看他救不救人,说完,便垂下头来轻轻为重阳擦拭额上的汗,一言不发。
红衣男子闻言,却是稍稍一怔,随即嘴巴一瘪,眼眶之中,是盈盈欲落的泪珠闪闪,变脸之快,堪比神速。
“哥哥求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竟还拿着人家最心爱的桃花作要挟,怎会有这么坏的人。”他低低嘟囔了一句,人却上前了两步。
“还废话!”楼亦歌横眉一挑,已然不耐烦了。
他便是抓住了他的死穴,谁叫他这个做哥哥的那般了解,知晓他爱桃花如命,是以,拿此威胁他是再好使不过的了!
“人家也没说不救呀!”男子不情不愿的上前,被人拿着自个儿最心爱的桃花做要挟,当真是可恶,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瞥了楼亦歌一眼,声音恨恨的说道:“只是哥哥抱得那么紧,让人家怎么去替她把脉?”
话音刚落,楼亦歌的面上,霎时便涌上了笑意。
他那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楼亦歌一个闪身下床,将重阳的手从锦被之下拿了出来把脉,望向红衣男子,眉心间却无不透露出忧心着急:“如何?什么毒?可能解?”
男子挑了挑眉:“把脉又不是拔萝卜,哪能一下子就得出结果,你这样一直问来问去,我没办法集中精力。”
却是说的实话,楼亦歌闻言,果然不再多说,只是略显紧张的瞧着他,目光凝到了一起。
屋子里静淡无声,间或着从重阳口中闷哼一声,也不知是难受或是怎样,只是眉心越锁越紧,脸颊越来越红。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亦或者更久,只知楼亦歌都有些等不住了,却见男子的双眸忽然一亮,那桃花随着嘴角上扬而微微扬起,然还不待楼亦歌欣喜,那桃花,又缓缓落了下来。
楼亦歌的心,随着那花瓣,一点一点,慢慢下落。
“怎么这幅神色?查不出是什么药还是你治不了?”
男子却摇了摇头:“不是治不了,而是治不得。”抬眼望了楼亦歌阴霾的神色一眼,知晓他心中着急,也不敢再打马虎眼,索性一下子说了出来。
筒子们,石头悲剧的更文更晚了,奶奶的,我家这个破网,早晚拆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