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蔚一觉睡醒,只觉得浑身酸疼外加菊花残,他想现在自己的状态用肉大神的QQ头像来诠释,一定再合适不过了。
楚宴发现他醒来,于是侧过脸专注地凝视着,半晌才问道:“昨晚睡得还好吗?”
而迟蔚昨晚的睡眠质量还真是没话说,他从来就没感觉睡得那么安稳过,这一觉睡到自然醒,实在是太舒服了。
见迟小受冲自己点头,楚宴也感觉很满足,紧接着他又想到件事儿,便对迟蔚吩咐道:“来,趴好,让我瞧瞧你后面有没有受伤?”
楚宴这话一说出口,迟蔚的小脸立马涨得通红,昨晚那是因为周围一片漆黑,反正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他才能稍稍放开些,可如今太阳高照,阳光都洒进屋子了,再让他把光溜溜的身子呈现在楚宴面前,他又哪里好意思。
楚宴可能也察觉到了他这点小心思,不禁扬起了唇角,片刻的沉默后,他趁着迟蔚不注意,猛地将被子掀开。
这冬末的早晨还是透了点凉气,被子一揭开,迟蔚的身体便猛地一哆嗦,继而狠狠瞪了楚宴一眼,开口则骂道:“你有病啊?要玩也不看看场合,现在这天气,你是想冻死我?”
楚宴哪里舍得冻坏了他的迟小受,连忙又把被子替他盖上,却唯独留了屁股在外头。
迟蔚转过头看了眼被楚宴扭曲成字型的被子,又抬头望了楚宴一眼,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豁出去似的说道:“算了,要看就看吧,不过快点啊!”
“放心,我就替你检查一下。”说着,楚宴的手指已经在迟蔚的小菊花边缘戳起来,迟蔚本来没觉得多疼,倒是被他碰了两下觉得疼得厉害,“喂!你轻点啊!”
“哦哦。”楚宴连声应道,一回头光着身子跑外头去了,没多久他提了个药箱回来,重新坐上床,将一管药膏挤了些在指尖,轻轻地涂抹在迟蔚略显红肿的后.庭处,“稍微有些肿,我给你上点药膏,这药掺了薄荷的,涂了就不痛了。”
迟蔚羞得双颊微微有点发烫,将脸埋在枕头里,他也顾不得楚宴究竟跟他说了什么,好不容易等到上完了药,他才发现后边凉凉的,好像真不疼了。
随后两人又在床上磨蹭了会儿,到临近中午的时候才肯起床。
漱洗完毕后,楚宴问迟蔚要吃什么,迟蔚说:“想吃你做的。”结果楚宴打开冰箱一看,里边除了两袋超市里买来的冷冻饺子,居然一样都没有。
楚宴把迟蔚招来看他家这萧条的冰箱,然后问:“饺子和出去吃,你选一个?”
迟蔚很郁闷地叹了声,最终道:“饺子吧。”
餐桌上,迟蔚还是忍不住对楚宴抱怨,“楚宴,你好穷,就给我吃饺子。”他这话一甩出来,楚大神只感觉自己比窦娥还要冤,“迟蔚,不带这样的啊,我可是问过你要出去吃还是吃饺子,是你自己选择饺子的。”
“哦,这样。”迟蔚了然地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继续吃午饭,仿佛刚才他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
楚宴被他这副面瘫的表情弄得哭笑不得,只好摇摇头叹道:“有时候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迟蔚,你简直就是我生命中的克星。”
迟蔚抬头瞄了他一眼,含着饺子模糊不清地问道:“那你要还是不要?”
“要!当然要!”楚宴连忙说道,接着伸手在迟蔚发心揉了揉,特温柔地开口,“迟蔚,让我养你一辈子吧?”
迟蔚的动作在楚宴这句话之后略微停顿了一下,几秒后又表现得若无其事,待将口中最后一只饺子咽下去,他才说话,“嗯,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说着,他握住了楚宴的那只手,“要记得……你给我的承诺。”
他感觉到楚宴反手紧握住他,那股力量胜过任何一句甜蜜的情话。
吃过午饭,楚宴在厨房刷碗,迟蔚依然是一副贵公子样儿,从来两手不沾阳春水。他在一旁看着楚宴把碗洗完了放入消毒柜,随后转过头来对向他,“听说你请了好些天的假?”
迟蔚微微颔首,被楚宴搂着肩一同走到客厅,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楚宴复又开口,“那干脆多休息几天,待会儿你准备一下,我带你回家一趟。”
“回家?”迟蔚一惊,对着楚宴使劲地眨巴了两下眼,“你是说……回楚家?”
“是啊!”聪明如楚宴,又怎会瞧不出迟蔚的紧张,他笑着拍了拍迟小受的肩膀,安抚道:“别怕,没什么的,我回去看看我大哥,你顺道跟我一块儿,放心,有我在边上,没人敢欺负你。”
迟蔚抿着唇角,心里还是没底,好一会儿又道:“话虽如此,可是我担心……你父母……”他不用把话说全,而他要表达的意思,楚宴都已明白。
“我爸那人是不太好相处,不过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的嘛,何况我的迟小受长得那么美,再说了,有我护着你,你怕什么?”楚宴这语气,完全是已经把迟蔚当自己正式的老婆了,倒是迟蔚被他说得脸一红,又羞涩了。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两人一块儿出了门,楚宴不开车,应该说自从两年前阿胥出车祸以后,他就不再碰方向盘了,平时出门一般都打的。
而这天他看时间还早,就跟迟蔚慢慢闲荡过去,反正路程也不远,途中他们还特地去商场逛了圈儿,给家里两位老人买了些补品。
未来儿媳头一次上门见长辈,这礼数总要做足,该买的东西一样都不能落下。
结果就因为买了太多东西,他们提着也嫌重,最终又只好坐计程车。
楚宴还没到家,就先给家里打了电话,说过会儿回家,带了不少东西,让管家出来接一下。
果然车子停在楚家宅子外的时候,老胡已经在那儿候着了。老胡那人向来是最宠楚宴的,如今小少爷回家来,他比老爷和夫人都高兴。
帮着两孩子把那些补品拎出后备箱,楚宴给老胡介绍道:“胡伯,这是迟蔚,我心肝儿。”回头他又给迟蔚介绍,“这是胡伯,我家的管家。”
两人彼此点头打了招呼,迟蔚害羞,没怎么说话,倒是胡伯盯着人瞧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道:“小伙子长得挺标致。”
进了家门,二老早闻得消息在客厅候着了,刚电话里楚宴就说了要带个人回来,楚子御精明得很,当时就猜到应该是个男人。
这会儿四人围着茶几坐着,楚非不在,就两老两小,楚宴给他父母介绍说迟蔚是他爱人,这些年来,就因为楚宴的性向问题,家里不知吵了多少回。
上一次楚子御因病入院,楚宴在他床边守了数夜,这才把老爷子感动了,说不再干涉他的感情。
可话虽这么说,但楚宴真带着个男人回家,楚子御还是觉得心里不怎么舒服,而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迟蔚跟两位长辈打了招呼,楚妈妈倒是挺和善,就是楚爸爸这副严肃的表情,让他表现得极其拘束。
不过对楚宴来说,老头子没有开口骂人已经很不错了。楚夫人好像挺喜欢迟蔚,还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了好多话。
晚饭时都没瞧见楚非,听老头子说他最近这两天老是加班,昨天到半夜才回的家。楚宴和迟蔚听了,心情都十分沉重。
好在这并没影响到饭桌上的气氛,那顿晚饭吃得很愉快,就连一向冷面的楚子御都让楚宴给迟蔚多夹点菜。
楚宴高兴坏了,知道老头子纵然很难接受同性恋,但至少在慢慢尝试着去接受迟蔚。
饭后楚宴带着迟蔚一块儿回了房,大约七点多的时候,他给楚非打了通电话,说是在家里等他,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楚非说正在开会,会议结束后就回。
楚宴想那也快了,不料这一等又是两小时,过了九点半,楚非才又给他打电话,说正在回来路上了,问他怎么突然回家了?
楚宴说:“我回来看看你还健在不?”楚非被他气得差点吐血,楚宴却笑得整个人都趴在了床上,“跟你开玩笑的,我带迟蔚回来见见爸妈,顺便问问你的情况。”
“我什么情况?”楚非在电话那头装傻,楚宴倒也不是很在意,直接挑明了道:“你和江少顷的那点破事儿咯,怎么?还有机会复合么?”
一说到这事,楚非就难免心烦,“我怎么知道?现在是他甩我,你不去问他来问我?”
“我跟他哪有跟亲呀?”电话那头,楚非并没有回应,而楚宴也不觉得尴尬,只自顾自地转了话题,“你吃过晚饭没?”
“没,我待会儿顺便买点吃的带回来,你有什么要我带的吗?”伴着楚非的询问,楚宴旋即赞道:“还是哥你了解我啊,我要吃肠粉啊,给我带两份回来,另外还要两杯奶茶,原味的就好。”
“OK!”楚非嘴上答应得很爽快,心里却在想,楚宴那家伙还真是好胃口。
半小时后,楚非回到家,手里提着两袋的外卖,然后三人一块儿凑在楚宴房里摆了一桌,边吃宵夜边聊侃,小日子看上去极为的惬意。
起初谁都没有提起少顷的名字,大伙儿也都吃得蛮开心,后来是迟蔚实在放心不下,便比较含蓄地问了句,“那天楚大哥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呢?”
至此,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僵硬,楚非沉默了半晌,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跟你表哥分手了。”说着,他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道自嘲的弧度,“本来还想好好照顾他,陪他一辈子的呢,只可惜,他要的始终不是我能给的。”
(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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