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日,汉军上下充分“享受”道了什么叫做战争。
白日里是贼人数次强攻,夜间是那两万胡骑的袭扰。
面对如此情景,皇甫嵩按部就班,将自己的部队与董卓,周慎的人马分为三批,轮流防守破羌,其他人则是抓紧时间休息,确保白日有足够的体力去应付战斗。
只是十数日之后,汉军大部分的人还是十分疲惫,很多人甚至因为睡眠不足,加上白日里的过度战斗,精神十分紧张。
皇甫嵩不得不再次聚集诸军各将领一叙。
“仲颖,你可有什么想法?”
董卓苦笑道:“董某只是一个粗鲁武夫,冲锋陷阵尚可,若是出谋划策,却是非我之长啊,不如问问吕布将军吧。”
自从吕布接连献上妙计后,军中各将军其实对吕布的意见很是看重。既然董卓都这般说了,皇甫嵩也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就请吕将军你说说吧。”
吕布却是摇头道:“末将还没有好办法。”
“无妨”,皇甫嵩笑着对周慎等人也一一问道:“诸位将军可有良策?”
军司马孙坚起身道:“将军,末将倒是有一计。”皇甫嵩意外道:“文台有何良策?”孙坚道:“这几日敌军白天攻城,夜间袭扰,虽然让我军将士极为不耐,但是诸位请想一想,敌军其实真正所依靠的是夜间的那数万胡骑,只要能够先与一步消灭这些胡骑,我们的处境也就安全了。”
皇甫嵩认为他说得很是在理,赞同道:“文台说的在理,重点是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消灭这些胡骑?”
孙坚道:“敌军明日白天必定还是这般安排,不如明夜我军在城外设下埋伏,等这胡骑闯入,趁敌军没有防范一举歼灭。”
皇甫嵩道:“恩,此计倒是可以,只是其中还有许多细节还需商议,比如说当这两万胡骑闯入我们埋伏之时,如何去解决后方的十万贼军,会不会因此而对破羌造成危害?”
众人也是这般认为。
张温出言道:“若是贼人后方有什么事情被阻碍着不得救助这两万骑就好了。”
董卓听了心有所动,也是说道:“也就是说,贼人因为某些东西比起胡骑更要重要,大帅,比起这两万胡骑更为重要只怕只有那粮草了。”
张温笑道:“是了,前番奉先,文台等人不久烧毁了北宫伯玉的粮草辎重吗?我看他们军中的粮草储备定然不足。”
公孙瓒,孙坚闻言起身请令道:“末将愿率精骑再破贼军大营。”
皇甫嵩亲自扶起公孙瓒与孙坚道:“二位将军忠心报国,乃汉军典范,只是现在细节还待商议,不急这一时。”
二人闻言这才退回座位。
皇甫嵩见吕布居然没有与他二人一起请命,心中微有不乐,问道:“吕布,你如何想?”
吕布起身想了一想道:“末将以为此计倒是可行,只是若是要去闯营,只怕是自寻死路。”
公孙瓒怒道:“奉先何处此言,上番那般不利局势我等不也杀了进去,现在我军大胜,士气可用,难道反而杀不进去了?”
吕布安抚道:“公孙将军莫急,请听吕布一言。不错,上次我等的确杀入贼人营中,但是那次是因为有扰敌之计在前,贼人放松才有此良机。现下贼人新败,更为谨慎,加上那韩遂边章皆是军中好手,岂能再给我们这样的机会,因而末将的意思的是,我们等应该先去联系那王国,只需探出那贼人粮草所在方面,然后我军虚张声势攻打那粮草方向,而将主力集中消灭胡骑即可。”
“恩,我还差点忘了那王国了,难道奉先那日劝我放降那王国就有此打算了?”皇甫嵩笑着问道。吕布道:“不是,只是末将认为杀一个贼将,杀就是杀了,不如放他一条性命,不管他有用没用,总比到时候想起来没有的好。”
皇甫嵩很是满意,心道:比起公孙瓒,这个吕布胜过他太多了。。。
董卓老谋深算,却是看出各种破绽,问道:“我看王国此人贪生怕死,只怕他回到贼营当中就会反叛,此人不可信。”
吕布笑道:“这点末将也考虑进去了,所以才是虚张声势,只在外围,即便他王国要出卖我们,也定会将粮草方向告诉我们,或者说是敌军主力将在那个方向,而作为让我们确信的条件,这两万胡骑无论如何还是会如以往一般在夜间袭扰破羌。”
皇甫嵩笑道:“如此甚好。诸将听令。”
自董卓起,帐中诸将一并站起。
“郭汜,孙坚,公孙瓒听令。”
“末将在。”
“令你三人领一万骑军,多做旗帜,多领马匹做疑兵之用。”
“领命。”
“李催何在?”
“末将在。”
“令你领五千骑为接应,协助郭汜等人。”
“末将领命。”
“董卓,周慎两位将军,与城外早早设下埋伏,各领一万人马在左右两侧,若见城头火气即刻杀出。”
董卓,周慎二人接过将令齐声应之。
皇甫嵩又对张温道:“劳烦司空大人驻守破羌,主持大局。”
张温笑道:“定不辱命。”
营中众多将领皆有调用,反倒是近日来极处风头的吕布,皇甫嵩却是迟迟不下将令。一旁的孙坚疑惑,不由看向二人。
吕布倒是耐得住性子,既然你皇甫嵩不下令,那我吕奉先也不讨令。
尽管皇甫嵩位高权重,吕布初出茅庐,当世的将士又以建功立业为根本,但是偏偏遇到吕布这个根本没有那种争先想法的人,反倒是没用了。
皇甫嵩此刻心情犹如当日王越一般,这吕布怎么这么不识抬举,不能主动提出请求,好让诸将重视吗?
皇甫嵩轻轻咳嗽一声,示意吕布。
可吕布就当没听见,好像是没事人一般。
还是旁边的孙坚忠厚,急急的退了一把吕布。
皇甫嵩自然见到孙坚与吕布之间的小动作,见吕布身形稍动,急忙问道:“奉先,为何出阵?”
吕布心中大骂,口上却只能给皇甫嵩面子,言道:“大帅,军中诸将皆有调动,何故只留我一人,是否是末将无用?”
皇甫嵩笑道:“非也,只是还有一件最难事,某左思右想,却是不知道该不该委托与你。”
吕布暗道:好一个皇甫嵩,居然还使起激将法了。
“单凭大帅吩咐,吕布当无所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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