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次吕布领着汉军精锐前往叛军大营,主要目的还是藏匿在中军大营的粮草。只要能毁掉这些粮草,数万叛军将不战而溃。
故而麴义所带先登军先去叛军的中军大营处,不想中了埋伏,又在阵中来回杀敌,折损了四百余人,几乎占了先登军的一半人马。
这四百余人不但是麴义精锐的部下,更加是自己从西凉建兵开始就一直相随的,平时少有阵亡,不想今日却在此处一下子就折损了四百人之多,令麴义悲痛万分。
麴义面冷心热,本就是性情之人,面对这些死去的故乡好友,岂能不悲不怒不愤?
吕布知道麴义心中难受,只是于大局为重,还是劝慰道:“穷寇莫追,后方险峻,我军知晓甚少,恐有埋伏。如今将士们刚为大战,多有损伤,理应休养,不可再深追。”
麴义悲愤万分,手中长枪往地上猛刺,直入地下数寸,可见悲痛之情。
吕布轻拍麴义肩膀,沉声道:“此仇必报,他日就要用张纯的人头来祭奠死去的兄弟们。”
麴义闻言,只能苦涩的叫一声主公。
清点了一下叛军的营帐,只是缴获了一些马匹与兵器,但是粮草什么根本就没有,那设在中军大营附近的那些粮仓,里面根本就只是一些沙子石头。
吕布摸着那些石子,只得暗道:大意了。。。
等作战的汉军回到石门后,全军进行休整。战死四千千余人,其中包括新进的两千援军以及与王政的人马,伤者有千人,整个石门如今只剩下三千多汉军还算完整。
反观叛军,万余人马多人战死,俘虏两千,张纯只带着剩下不到三万的人马退回辽西再做打算。
吕布本军折损近千,算得上成军以来遭受损失最大的一次,而且跟随自己时间颇长的原新军四卫之一的季秋也战死沙场,令吕布极为惋惜。
而汉军其他人马,例如公孙越的五百人马伤亡四百,几乎全军覆没。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公孙越与璆克合击下,张纯的那千余珍贵的骑军总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探马在这几日全力巡查着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叛军的踪迹,看来,经此一役,张纯算是暂时已经无力再对北平郡用兵了。
等到北平的第二拨援军到来之后,吕布令严纲,顾卫,王政留军三千暂时驻守石门。
安葬好战死的兄弟,也抚慰好他们的亲人,但是整个北平郡在这段时间是要与悲伤共同渡过了。
六月的时候,哨子回报因为张纯在辽西等地大肆招募壮丁补充到军队中,终于是惹起了当地百姓的强烈反抗,不少百姓宁愿举家迁移也不再愿意再呆在辽西为张纯效命。而这些事情,不但破坏了当地的经济,更要命的是无人继续种植,张纯面临着数万军士无粮可吃的尴尬境地。终于,士卒逃亡也开始了。
七月,幽州刺史刘虞传书与乌桓首领丘力居,将其降服。同时右北平郡陆续收拢了流民三十七万,逃跑的叛军一万四千人。
对此,吕布首先是妥善安排百姓,送于耕地种子,当然也不能放过存在在里面的奸细,然后又那些投奔前来的叛军中挑选大批能说会道的人员重新回到张纯所占的几个地方,用尽散布谣言及各种手段,从内部打垮叛军。
“用粮食与流言也是可以打败敌人的。”当时吕布是这么对众将说的。
为了防止张纯向其他州县购买粮食,幽州刺史知会了各州县长官,并在各个交通要隘张贴告示:凡是暗中与张纯贼人贩卖粮食者,就地处死,抄没货物。
这个措施极大的打压了张纯的行动,在随后的几次无奈的攻打城池为果后,张纯不得不放弃乐阳等地,在此收缩地盘。
而相对的,在右北平郡的吕布则是继续加大经济的流通,并扩大粮草的种植面积。因为次年璆克带着其部落三千多人全族投靠吕布,他们带来的数万只牧羊,经过公吕布的指导后,右北平郡第一批改善过口味的奶酒让当地的经济更上一层楼,而且羊毛的大量收集,更是让将士们免受北地严寒的侵害。
随后,吕布做主为璆克改名为吕忠,并答应他将会空出一座城池对他们开放,让他们居住。并且下令保护这些胡人。
这令璆克的族人们很是感动,加上不用挨饿受冻,也都愿意真心归顺吕布。虽然当中还是免不了一些胡人与汉人的冲突,但是在吕布的绝对强势约束下,总算是没出什么问题。
之后,吕布派遣吕忠前往石门协助严纲,作为代价,则是等到平定张纯之后,石门将由他与其部落的人生活在那里。
很快,吕布来到幽州的第二个冬天来临了。北平开始在一片张灯结彩迎来春节。
因为军中多数将领的亲人皆是不在幽州,比如麴义,比如皇甫郦,于是吕布与一帮将领道到公孙府邸齐聚一堂,共度节日。
“儿,吕布祝干娘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松柏之茂,不尔不承。”
“任红昌,任紫凝见过干娘。。。”
“末将麴义,皇甫郦,文丑,高顺。。。祝老夫人身体安康。。。”
“好好,都起来吧”,年年过春,今年却是让王氏最为高兴的一年,见吕布众人齐齐在那跪着,口中说着吉祥话,令其高兴不已,见任紫凝长的十分水灵就将其揽入怀中,笑着对众人道:“每人一个红包,压压岁。”
红包也就是个心意,可对吕布,田丰,文丑,任红昌这些人来说,却是甚为想念,都是好好藏入怀中。
“见过母亲,见过叔叔,见过几位将军。”刘氏今日也是不避嫌了,领着公孙续前来招呼,一一喊过。
“嫂子”,吕布也似还了一礼。
因为古时若是丈夫死了,女子最少也要守丧三年,有些地方更是十年之久,好在此时倒没有唐代那般讲究,只是这三年之期却是少不得。
故此春节佳期,刘氏虽不是一身丧服,却也是穿得极为朴素。
未亡人,俏三分,这句话倒也不是乱说的。
刘氏一身素服,带出七分哀意,寻常男子初见只会生出怜意。
吕布无意看见这文丑居然盯着刘氏好一会方才回过神来,暗自念叨:想不到文丑这人居然还有这般癖好,只可惜此女子面上柔弱,性子却是极为刚烈,也不知能成否?
不管文丑出丑,倒是这次任氏姐妹前来,惹得王母极为开心,尤其是那小紫凝更是越看越喜欢,恰好自家孙儿也是这般年纪,便留上了心思。
众人依次分坐,王母与吕布当为上座,其他人倒也好安排。至于其他几个女眷则是另外安排了一桌,在里屋用食。而王母只是喝过几杯,便也起身告辞,留下吕布,公孙越,公孙续,田丰,麴义,皇甫郦,文丑,高顺几人在堂吃喝。
在这里面算是公孙续最为幼小,众人见其刚刚成年,倒也趣味,说他是半个主人身份,又是大好男人理当陪酒,只是一巡下来,便瘫在案几上口吐胡言。
调趣完公孙续后,众人又是把目标对准公孙越,也要如此。
幸好公孙越知道深浅,只是推辞了几杯,便连连说不行,惹得众人大笑,倒也放过。
吕布现在极为高兴,至少与公孙家的人相处融洽,不至有什么隔膜,毕竟在外人看起来就像是吕布夺取了公孙瓒的基业,不怕他人谣言,只怕因此坏了这难得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