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公谨立马被雄阔海肆虐得血肉模糊、一片狼藉的原地一脸疑惑表情的注视之下,徐世业协同雄阔海和窦线娘已经率领着麾下铁骑‘扑啦啦’的纵马远去……。
驱马领先奔驰着,徐世业就听驱马紧随在他背后的雄阔海嘀嘀咕咕着:“将军不阻止某,某早已经一刀就把那个竟敢冒犯将军的贼子给劈成两半了!将军放过那贼子一马干嘛?反正是敌将,早晚也要……。”
“海兄不要在埋怨了!此人乃是军略超群的统军大才。今日结此善缘,也后也许还可招揽之也未可知尔?何况,我等亦不想过早的攻取河内。就算是给此人留下一个下次见面的脸面吧!做大事者,就当以人才为本,切不可只图一时之痛快的枉毁人才!”驱马头也不回的徐世业,随口回答着雄阔海。
“那将军早说呀!某把他擒下来不就可以轻易的加以说服了?何必还……。”背后纵马紧跟的雄阔海,有些不服气瓮声反驳着。
“那个,雄统领,别同你家将军争辩了!才高之人,大多皆是秉性倔强。示恩于他,以后才好对他加以说服。不说这个了!对了,线娘就奇怪了!你家将军不是派雄统领去绕山寻找那个司马长安吗?雄统领咋回来得这么快哪?”窦线娘纵马疾驰间娇声的插言打断了雄阔海的辩解同时,也精明的适当向雄阔海加以了解释。继而,随后就转移着话题的向雄阔海好奇的问到。
“窦小姐轻声些!让将军听到又该责备某……。”让别人说话小点儿声的雄阔海,实际上他自己的嗓音只是靠‘嗡、嗡’的回音别人就能够听得一清二楚:“某本就看不上那个‘瘦皮猴子’一样的老小子,何况某也有些不放心将军落单儿。所以,某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去绕什么山寻找,只是到山脚下歇了一会儿而已……。”
“咯、咯……!”窦线娘纵马疾驰间不觉因敦厚的雄阔海也会‘耍心眼儿’而巧笑出声:“雄统领真勇猛!对你家将军也真忠心!雄统领对别人咋不这样哪?”
其实,窦线娘这样的问雄阔海,她又是怀有了要逗弄一下雄阔海的心思。机智的窦线娘心里现在想的则是:你这个当初刘叔叔口中的大‘酒囊饭袋’,不会是要回答‘将军能管我喝酒、吃饭’吧?心里暗想着,窦线娘的俏脸上亦不免露出了嬉笑的表情。
然而,敦厚的雄阔海接下来的回答,却令窦线娘一时‘大跌眼镜’!
就听雄阔海仿佛十分动情的瓮声说到:
“窦小姐知道的!某乃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是被师傅拾到、带到太行山中给养育长大的!师傅去世以后,某就再没有一个亲人了!自师傅去世后,某下山、流落到世间,世上的人见到某不是吓得直跑,就是谩骂某是个‘傻大个’!就是窦小姐和窦小姐那个叔叔刘老黑,不是也在暗中的笑话某嘛?某看得出来的!
可是,某刚一见到将军,将军却既不害怕某、也不笑话某,还像亲人一样的拉着某就回家去喝酒、吃肉,后来还以‘海兄’来称呼某。兄,不就是哥哥吗?将军就是像亲弟弟一样的相待某。
某就是再不识好歹,也知道将军乃是某现今在人世上的唯一一个亲人、弟弟呀!某不护着将军还像是一个做哥哥的吗?”
驱马在前的徐世业,本就已经把雄阔海质朴、直观的动情之言完全的听在了耳中。因而,心中暗呼着‘惭愧’的同时,也就随口也十分动感情的说到:“海兄放心!终此一生,弘德也会像对待家兄一样的、以亲兄之心相待海兄!”
然而,虽然本就有着女性偏于心软特点的窦线娘、听到雄阔海的动情话语也十分的感动,但又源于她偏于刁蛮、好胜的个性,使得她因没能‘逗弄一番’敦厚的雄阔海而有些不甘心。
因而,窦线娘就仿佛有些不服气的紧接着问了一句:“线娘知道雄统领关心你家将军。可是,雄统领离开前,却示意线娘多照看一下。雄统领你咋就知道线娘会像你一样的会时时的护着一些你家将军哪?”
这才正应了那句话:吃一百次豆子,也不知道‘豆腥气味儿’!此时则又该轮到精明的窦线娘在‘老实人’一个的雄阔海面前‘吃瘪’了!
“嗬、嗬!”就听‘傻笑’了两声的雄阔海随口就瓮声的答道:“窦小姐不是想做将军的女人嘛!嗬、嗬……!”
“住口!不许胡说!你这个大笨蛋!谁想……。”
现在不用徐世业回头看他也知道:此时的窦线娘必然已经变得面红如脂。因而,在窦线娘尖声的娇嗔出声的同时,前行的徐世业坐在马上也不禁‘噗嗤’的一声笑出了声……。
徐世杰等率领着铁骑向前赶了数里路,也就赶到了包括司马长安本人在内、司马长安所部仅存的二三百名残兵败将的聚拢之地。
此时的司马长安,也好算是临时换上了一身干净一点的粗布衣衫、配上了另一只靴子,一头乱蓬蓬的花白头发也随便弄根绳子绑扎了起来。
望到徐世业等已经率铁骑赶回,席地而坐的司马长安哭丧着灰败、‘橘子皮’一样的老脸、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站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司马长安现在心里心不心疼已经不知道丢到那里去的、之前恍若夜半做贼一样抢夺来的财帛?还妄不妄想再去继续的掠夺民财?望着司马长安的一副狼狈相,徐世业不由得在心里暗自的腹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