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所俘的李建成近侍口中得知:现今入关回援长安的屈老将军,已经被刘文静率军给阻截在华阴以东;且由于寡不敌众,屈老将军率部还连连受挫于刘文静之手,不进反退的正在向潼关后撤,。
故而,现在既然蒲坂围解,本人就必须要尽快入关,适当的对屈老将军予以接应、奥援,或是助屈老将军继续的西进、或是接应屈老将军得以全身退回。
蒲坂之驻守,如今就拜托绕将军了,!如今的河东,已经处于李家父子势力的四面环伺。故而,本人南下渡河之后,绕将军在谨守蒲坂的同时,亦要谨防来自于西、北两个方向李家势力的偷袭。特别是如今李建成还被囚于蒲坂城中,欲营救李建成、取媚于李淑德者,定然会趋之若鹜的谋求偷袭蒲坂、救出李建成。
本人此次渡河南下,为行动迅捷,只带走秦、罗二位将军麾下的铁骑。而刘将军及麾下所属的三千步卒,在本人离开之后,亦要渡过黄河、屯于黄河的南岸,随时准备接应可能会无奈退回的屈老将军与本人。
唉……!如果最终事有不虞,屈老将军与本人均要无奈退回蒲坂。那河东也就实难再守得住了!我等就很可能要暂避锋芒的退往长平、乃至退往河北。此,也是我等为谋求再进而不得不为……。”
接报李建成所辖的其他将领已经率大军移军西撤,徐世业就马上把众将均召集到了府衙,进行了一番全面的布置。
……。
“此去入关,四面强敌环伺,随时都会身陷险境。公主万金之躯,此次就暂留在蒲坂吧!待本人回返再派人……。”
“不!阿伊玛要去!”
“这……。”
现在,徐世业又快要彻底的无语了!
安排完一切、赶回临时宅邸准备向阿伊玛单独交代几句就动身启程的徐世业,他本来就是心里感觉十分没底儿、耐着性子在向阿伊玛进行着劝解。可是,此刻的阿伊玛,仿佛性情也会随时加以转变一样,又恢复了一贯的话语简洁、淡然的表现同时,也语气异常坚定的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已经否决了他的劝阻加建议。
倔强、果决,这才应该是天之骄女一个的阿伊玛,所原本固有的天性,!
怎么翻脸跟翻书一样的快?这怎么又不好听话一大车的吹捧我了?连话都不让我说完?我的话一句你都不听,我敢要你……?
对劝说阿伊玛不再跟随根本就没有把握的徐世业,心里郁闷的暗想着,却又还必须要坚持不懈的劝说下去。因为,此次的率军入关,必然随时都会面临到了危险和激战,他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精力再去照顾阿伊玛。
“这……。此行本人必然是要历尽万险,公主……。”
又事没等徐世业的话说完,明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徐世业的阿伊玛、就已经语气异常坚定的打断了他进一步的阻止、劝说:“阿伊玛知道风险太大,才不放心要去的。听说康鞘利率军相助李家了?阿伊玛此去,刚好也可以让他滚回大漠、草原去!”
现在已经基本上摸透了阿伊玛的脾气、知道她话语越简单所做出的抉择就越坚决特点的徐世业,因劝不听而感到挠头之余,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进一步劝说道:
“这样吧!本人离开后,刘将军也会率部进至黄河南岸屯扎、准备接应本人。公主就先跟随在刘将军的军中,一同前往黄河南岸,在黄河南岸等待本人返回可好?”
“不好!阿伊玛不放心!阿伊玛去了,如果将军偶有不测,阿伊玛也可以下令让康鞘利相助将军!”一步不退的阿伊玛,竟然牵强附会的拿突厥柱国康鞘利说起了事。
康鞘利是你爹派来相助李渊的,难道他不听你爹的、还会听你的?这不是胡说吗?
本来就着急动身的徐世业,他现在也同样是没有心情去同阿伊玛辩解‘康鞘利会听谁的’,再加上感觉阿伊玛也太过执拗,就心里有些冒火、不觉怄气似的说到:“怎么本人的一句劝公主都听不进去?公主性子这样,本人那里还敢娶公主……?”
虽然徐世业随即就反应过来自己一赌气把话给说漏了嘴、马上就表情尴尬的住了口,。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聪明绝顶的阿伊玛却已经完全的听明白了!
“真的……?”瞬间眉宇、润额(戴着面纱)之间布满了红晕的阿伊玛,惊喜的脱口问出来后,随后就因羞涩而语音飘渺。
然而,紧接着,阿伊玛却又把夷族女子秉性大胆的特点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那、那……,那也要让阿伊玛跟在刘将军的军中。还、还、还有,将军既然、既然答应娶阿……,阿伊玛就给将军看、看阿伊玛的容、容颜?父汗、阿巴,都说阿伊玛好美的……!”
强忍着少女的羞涩、基本上把意思表达清楚了的阿伊玛,竟然马上就抬起一只玉手,想要把覆盖在脸上的面纱取下来……。
“别、别、别……。”赶忙脸红脖子粗的加以阻止的徐世业,见把玉手停在半空中的阿伊玛明眸殷殷如水的紧盯着他,就显得更加尴尬的给自己寻找着阻止的理由:
“哦,本人知道公主必然美艳绝伦。但、但待、待娶……,本人再看不是更好吗?”
“嗯,阿伊玛从此就都听将军的!不过,阿伊玛担心,还是要跟随着刘将军去黄河南岸。以后、以后阿伊玛绝不违逆将军半分可好?”羞涩中絮语着的阿姨吗,就仿佛像是她同徐世业缠磨来、缠磨去终于达到了最终目的一样,又限露出来了乖巧的另一面。
而徐世业,却不免在心里产生了十分郁闷的疑问:我是不是上她的当了……?
……。
在相同的时间段里,在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河洛大地上,同样也又燃起了熊熊的战火……。
让徐世业带着翟让的灵柩、几乎贯穿了整个瓦岗控制区域的一番大肆折腾,把本来就心胸极度狭窄的李密给气得五内俱焚、怒发冲冠,。对于徐世业,现在的李密,暗地里恨得都把牙根子磨得‘吱吱’响。
对徐世业恨得暗自直咬牙的李密,也暗自的下定了决心:早晚一定要想办法给这个不知天高的顽劣之徒(徐世业)一点颜色看看!
然而,河洛大地战事的现状,却并没有给李密倒出空儿来对付徐世业的时间。
自攻下洛口以后,势大如天的瓦岗已经基本上清除干净了除西去的东都洛阳以外、黄河以南方圆数百里的隋庭残存实力。然而,这半年多以来,还真就有个‘吃生米’的不买李密的帐!距离洛口百余里、西南方向的箕山府,就一直因有顽强的郎将张季珣驻守而岿然不动,瓦岗数次派军攻打均铩羽而归。
暂时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对付徐世业的李密,在怒火难以抑制的情况下,也就把宣泄口发泄在了张季珣的身上:亲率十几万大军前去攻打箕山府。
此时,因数月以来四面受困、遭受到了瓦岗的连续多次攻打,箕山府实际上也就仅存了数百的府兵、且粮草尽绝。然而,就是这样,也让李密连续攻打了十多天、城内的郡兵几乎死伤尽绝,箕山府才算攻破。被俘后对李密凛然不拜的张季珣,被李密下令斩杀。
李密兴师动众的率十几万主力大军前去攻打仅存几百郡兵的箕山府,得到密报的东都洛阳,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洛口兵力空虚的机会。因而,坐镇洛阳的越王杨侗,就派王世充出任主帅、统大军杀奔洛口。
刚刚攻下箕山府、斩杀了张季珣的李密,尚未等到进入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攻下来的小小箕山城去炫耀一番,即接到了洛口即将大军压境的禀报。因而,李密就又慌忙的率大军回军、赶返洛口增援。
然而,此刻的王世充,却早已经派军渡过了洛水,虚张声势的陈兵于黑石;而王世充亲统的的主力大军,则秘密的陈兵于洛水的北岸。
当李密率领着紧急赶回来的大军一阵奋勇冲杀,把陈兵黑石的王世充虚设营盘冲垮、顺势乘胜追击的开始泅渡洛水之时,王世充则率秘密陈兵于洛水北岸的主力突然杀出,对李密所率的大军实施了半渡而击,。
李密所率的回援大军本来就因急行军赶回而十分的疲惫,且首先还经过了黑石的一场鏖战,因而很快也就被王世充率主力给击垮,大败亏输的败往了洛口以西的最后一道关口月城。
原历史,那位被徐世业仿佛有未卜先知能力咀咒为‘落水孝和’的柴孝和,就是在此战中溺死在洛水。而如今的柴孝和,则早已经被徐世业给诓骗到麾下去出‘苦力’了!
漫漫的历史长河中,往往会产生一对对儿仿佛冤家对头一般的诸多巧合。而李密和王世充,这一对儿就宛若是天生的冤家对头。
狡诈的李密仿佛像是痴呆了一样、被徐世业一而再的暗中给耍弄得晕头转向。可是,李密对付起王世充来,却分外的有激情、头脑也分外的灵活!
在黑石大败亏输败退下来的李密,在王世充率主力紧追不舍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够边率军退往月城、边坐在马上定计:命程咬金率领着嫡系骠骑数千,绕路前去重复偷袭此刻已经变成王世充粮草、补给存储地的黑石。
当王世充穷追不舍的率主力刚刚兵临到李密退入固守的月城城下,也就接到了紧急的军报:大军的粮草让瓦岗一把大火给化为了灰烬,现在正有瓦岗的铁骑从后路杀了上来……。
在月城城下立足未稳的王世充,就又不得不慌忙的传令撤军。可是,这时候李密则又来了能耐!他马上就挥军从月城杀出,反而同抄了王世充后路的程咬金相配合实施前后夹击,又把王世充给杀得溃不成军,一路败退下去、退到了落水北岸。
进而,双方也就紧急的开始征调援军、整顿部曲,以洛水为界剑拔弩张的对恃起来,你来我往的不断派军渡过洛水、打起了持久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