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1:顶天立地好男儿

目录:夫人——威武| 作者:夜漫舞| 类别:玄幻魔法

    收到圣旨的楚玉郎坐在软椅上,翻前赴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看了不知几百遍;最后,在确定这道圣旨绝对是正品的时候,怀疑的看着宣旨公公:“小路子,皇兄在下这道圣旨的时候说了什么?”

    小路子是皇帝身边当差的人,做人最是圆滑,虽然知道泄露皇上言谈之语会被仗毙,可是,他也清楚,如果今天不实话实说,也很难走出延平王府。

    于是,就看小路子很狗腿的凑到楚玉郎身边,压低嗓音,回话:“皇上问奴才皇亲中哪位主子最有能耐;奴才推举了王爷您,这不,好事就来了。”

    楚玉郎听见这话,一双玉手登时抓紧了圣旨,只是眉开眼笑的他依然是那副游手好闲的模样,单手拍了拍小路子白嫩的脸蛋,就要身边的猫儿带路公公下去领赏。

    看着小路子和猫儿走远的身影,楚玉郎慢悠悠的从软椅上坐起;一身淡紫色的长衫衣料光滑柔软,水灵灵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手里的圣旨;最有能耐?哼哼,在楚玉郎看,皇兄一定是问哪位主子天不怕地不怕吧;要不然,这京城兆尹的职位和军机火枪营怎么就平白无故的派给了他?

    皇兄啊皇兄,你还真会挑人办事,现在,官道上放出风声,最近京兆尹正在办一件谁都不敢接,谁也不敢碰的大案子,前任京兆尹害怕惹事,直接上奏辞官不干;京城正三品官位悬空,人人都知道是个肥差,可是,人人都不敢碰;但楚玉郎绝对没想到皇兄居然把这个肥缺扔给了他?难道他就不怕自个调动那军机火枪营将这京城闹得天翻地覆?

    乔羽独自在府中散步,见楚玉郎坐在花厅里,一项闹腾的他居然难得安静,似乎有所为难,但又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手中的九环大刀威风淋漓,乔羽走到楚玉郎身边,拿起他刚喝过的茶杯,也不嫌弃,直接灌了一口,脸上清冷寡淡,问:“怎么了?”

    楚玉郎抬头,方知是媳妇,将手里的圣旨收好,又躺回软椅上,慢慢的合起眼,有一句没一句的问:“媳妇,要是爷做官了,你作何他想?”

    乔羽四平八稳的坐在凳子上,她早就看见被楚玉郎藏在腰后的圣旨,道:“当了官就能领更多的薪俸,好!”

    楚玉郎瞪乔羽:“怎么?爷现在是缺着你花钱了?”

    乔羽知道楚玉郎是会错意思了,也不着急解释,只是伸手拉着她家香喷喷的夫君,说:“没有,只是钱多了可以多买几把大刀武着玩而已。”

    听见乔羽这没出息的要求,楚玉郎叹了一口气:“是啊,爷也不过是想要玩玩乐乐过上一辈子而已;皇兄咋就这么快想弄死我呢?”

    乔羽一听这话,手劲一紧,楚玉郎疼的哎呦一声,灵灵美目斥责着媳妇的蛮力,乔羽忙宝贝似的捂着夫君的玉手,温柔的揉着;只是那眉心,却有些狠辣:

    “皇上欺负夫君吗?”

    一听乔羽这样问,楚玉郎来了兴致,也忘记手指的疼痛,翻过身,看着媳妇那张英挺的脸,问:“要是皇兄欺负我,你会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九环大刀收拾他!”乔羽眼神一横。

    “呃……!媳妇啊,你别忘了,我皇兄是皇上,九环大刀不行吧,会闹出人命的。”楚玉郎看着血腥的媳妇,冒出一头黑线。

    但乔羽是个死心眼,在她看来,谁都不能欺负自家小白兔,圆睁睁的眼睛看着身边那闪着寒光的九环大刀,刀锋阴寒,噌噌的暗响;但乔羽的眼神更让人寒栗:“我管他是不是皇上,欺负你,就是不行!”

    楚玉郎愣住了,他一直以为,媳妇是个寡淡性薄的女人,但今日一席话,让他差点泪奔收场。

    行了,有了媳妇这腔话,就算是刀山油锅他也闯了;管他京兆尹这个位子烫不烫pi股,大不了就用媳妇的那句话:九环大刀收拾他!

    楚玉郎坐镇京兆尹的大事不宵半日就在京城之中传的沸沸扬扬,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街坊四邻都各个声声传诵,不清楚那一项游手好闲的延平王爷有如何本事掌管京兆之事;在议论声中,大伙儿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等待着这位王爷的上任。

    而延平王府中,也是客似云来,几位候爷王爷纷纷到场,看着那身着暗红色官服的楚玉郎耷拉着脑袋一副提不起劲的模样。

    明瀚将手臂搭在唐宋的肩膀上,两个人就像连体婴儿相互对望,皆是不敢相信的瞧着坐在太师椅上的楚玉郎。

    “我说,你这是自寻死路呢?还是想早死早超生。”唐宋瞧着楚玉郎那张衰脸,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楚玉郎眼神一暗:“我这个自作孽,不可活。”

    啪啪啪的掌声被夏侯青响亮的拍起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着一身华服锦衫的候爷,要知道,在这一群皇子贵胄中,夏侯青的角色扮演就是一个奸诈的军师,几位兄弟凡是有点小动静,他就能画龙点睛般的指出其中利弊;真可谓是针针见血、见血封喉。

    “通过这件事我们要明白一个道理。”夏侯青食指伸出,颇为高深莫测的道明:“皇兄是个杀人不见血的主子,咱们就算是再胡闹也是他口袋里的跳骚,蹦跶的太欢,就会被他一掌拍死。”

    于是,京城四少中的三少齐齐附和点头,深深地默认夏侯青的判断和言辞。

    “其次,上任京兆尹为何辞官大家都知道原因,而今玉郎初挑重任,这第一件要办的事就是个黑窟窿,办好了史官会记上一笔,大赞皇帝慧眼识金,懂得废物利用;这若是办不好,反正玉郎从小就骄纵横行,在原本就臭烘烘的名声上再加一笔祸国殃民,也无关痛痒。”

    明瀚瞧着楚玉郎的脸越来越黑,捂着嘴偷笑:“小青,我认为咱们的延平王爷只能算得上是红颜祸水。”

    唐宋本来就被夏侯青分析出来的利害关系唬的一惊一乍,而今听见兄弟这般调侃,也是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楚玉郎本来是想招来兄弟来商量对策,却不想现今被当成猴子耍;立马翻脸不认人,指着大门口就清场散客:“滚滚滚!混账东西,看着爷倒霉你们很开心是不是?”

    夏侯青捂着笑的有些抽筋的肚子,摇了摇手,憋着笑解释:“玉郎,不是我们不帮你,只是这事,不太好办。”

    “就你这鬼脑子还有办不了的事,总之就是一句话,帮不帮!”楚玉郎叉腰,双眼瞪得圆圆的。

    其他几人瞧出楚玉郎快要火了,忙收起笑脸,各个严襟以待。

    乔羽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见花厅里坐着沉默寡言的四个人,瞧着那阵势像是在商量事情;她也不便打扰,只是站在花园边看了几眼,刚想着转身离开,却被唐宋叫住:“乔兄弟,你这是要去哪儿?”

    楚玉郎的嘴角抽搐般的抖了抖,乔兄弟!唐宋,你一家都是乔兄弟。

    乔羽站定,转过身想了片刻,就退开身边的小喜,走进花厅,微微抱拳行礼:“各位,有何事找羽?”

    明瀚和唐宋瞧着乔羽一身男子打扮,举止谈吐跟男儿无异,就没有把她当成女人,招了招手,指着一边的空座,说:“明天玉郎就要上任了,我们来给他出谋划策。”

    乔羽默,坐在位子上静静地看着穿着一身官服的夫君;还别说,以前楚玉郎的打扮贵气逼人,总是有股雍容典雅的味道;而今这一身官服穿在身,随便挽成的发髻也变成了高高束在头顶的发冠,少了些过去的娇柔,多了份俊雅的幽美。

    “要我说,实在躲不过,玉郎,你就称病不能为官,反正你也是个病秧子,大家不会说什么。”夏侯青打断了乔羽的目光,朗朗之声里带着点自暴自弃的味道。

    楚玉郎大手一拍,水灵灵的眼睛硬是被他瞪成了内敛的鹰厉眼:“屁话,爷是不会临阵退缩的,再说,我圣旨都接下了,现在称病谁不知道我在害怕躲避。”

    乔羽听不明白大家的话,只是觉得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试探性的轻咳了一嗓子,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后,才慢悠悠的开口问:“究竟是什么事让你们如此为难?”

    “乔兄弟不知道?”唐宋眨眨眼,问的很无辜。

    乔羽默然,摇头摇的很肯定。

    于是,就看明瀚喝了一口茶,对着乔羽慢慢道来:

    “其实这件事情要说起来,也要从圣祖爷讲起了;当初我朝初定国纲,是极力恢复经济、拉动国力的时候;因我朝资源广硕,尤其是铁矿和盐矿更为丰富;圣祖爷为了尽快恢复经济,就将一部分的资源开采权卖给了富商贾股开采,就这样种下了一颗毒瘤;现今我朝国泰民安、四海升平,但因私矿开采过度而引得私盐独占鳌头,开采出来的铁矿流落他国,助长他国兵器铸造;当今圣上有意控制私矿泛滥,就下令钦差大臣全力捕查;可不想,这一查居然查出了一个惊天的内幕。”

    说到这里,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呼吸,诡异的气流相互碰撞,几乎擦出火花。

    “原来,在很久之前,皇室宗亲和官员大户就瞄上了那私盐私矿的利润很大,换而言之,现今经营私盐私矿的人,大都是达官贵人,他们各个有背景,家家有权利,动一人儿牵连全身;前任京兆尹就是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为了保全自己才辞官回乡,而今玉郎任命新官。若是大刀阔斧的整顿私盐私矿,恐怕定会遭来宗亲的嫉恨诽谤;若是玉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上就会给他安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到时莫说能全身而退了,恐怕延平王府都会受到牵连。”

    说完这些,明瀚就可怜兮兮的看着紧蹙眉心的楚玉郎,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是活在众人的手心里,现今皇帝居然扔给他这么一件烂摊子,孩子真够倒霉的。

    可就在人人为楚玉郎担心忧虑的时候,却听见一直沉默的乔羽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气的楚玉郎破口大骂:“你这婆娘,爷现在左右为难,你还能笑出来?”

    乔羽看着楚玉郎猩红的眼珠子,玩弄着手里的柳叶飞刀,朗朗而道:“这有何左右为难?夫君接受京兆尹之职,上顶天、脚踩地,为的是保驾护国,为的是我朝百姓福祉;手中的杀威棒可打小人凶犯,菜市口的龙虎铡可斩奸臣佞贼;管他是皇亲国戚还是达官贵胄,只要犯了法,扰了民,就给我往死里整。”

    乔羽此话一出口,登时令在座的四位王孙公子恍若醍醐灌顶;各个脸色有异,惊叹于乔羽瞬时爆发的胆色。

    夏侯青是最冷静的一个,看着三位兄弟都被乔羽唬住了,微微一挑眉,嘴角隐藏着欣赏的弧度,问:“那乔兄弟可知道,这犯事儿的皇亲国戚里,有些人,根本动不得。”

    这轻轻地一句话被夏侯青说出了冷飕飕的味道。

    乔羽抿嘴而笑,就看她微微合起眼睛,在四人齐齐送来的目光中,柳叶飞刀脱手而出,噌的一声破晓而鸣,凄厉的声音宛若那凤鸣狼吼,在一道精芒闪过后,刀锋嗡嗡发响的插在花厅前的红木圆柱上。

    切时,微合的眼睛悄然睁开,却是冷光淡淡,光华无双;安静的空气,安静的花厅,安静的每一个人,都看着微微抿嘴而笑的乔羽。

    “老子这辈子,只有不想做的事,没有动不了的人。”甩下一句话,乔羽转头去看楚玉郎,就见那昔日玩闹成性的延平王府冷静自拔,一双清水盈美目,在看着媳妇阴厉的脸颊时,淡淡的笑出水痕。

    ------题外话------

    俺走的是一个很老的路子

    患难夫妻情!

    小白兔查案,媳妇保驾护航;小白兔捣蛋,媳妇张罗垫后;小白兔耍流氓,媳妇兢兢业业的当被流氓耍的大野狼!

    话说这世界,没有最混账,只有更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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