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
“扑哧~!”
“啊~!”
在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中,拥挤着想要渡河的匈奴人被汉军的弓弩手纷纷射下马来。
匈奴人那薄薄的皮甲根本就无法防御汉军的箭矢,这一次匈奴人终于尝到了被箭矢射杀的滋味。
汉军还在张淮的号令下不断的向前推进,在长弓营的屯长那一声声:
“放~!”
“放~!”
“再放~!”
的口令下,一片片乌云直奔桥头而去,每一名被射死的匈奴骑兵身上都插着不下十支的箭矢,不断有人被射中跌落马下,不等他们从地上爬起来,一阵乌云过后,他们永远的留在了汉人的土地上。
已经渡过黑河的匈奴首领突骨,看着不断惨死的族人,他紧咬的嘴唇都已经渗出了血来,留在河对岸还能站着的已经不足五十骑了,而渡过河的也只有一百多骑。
如果不是巴扎已经下了死命令让他必须带人诱敌,那突骨很有可能会带着他剩余的人一起冲上去,在他的眼里就算死在冲锋的路上,也总比眼看着自己的族人被汉人射死的强。
最终在汉军的箭矢折磨下,桥对岸剩余的几十人受不了了,他们放弃了渡河,他们的百夫长图言微笑着向桥对岸的突骨狠狠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他的人迎着汉人的队伍冲去。
他们是以死来为突骨赢得时间,他们死的越多,那汉人上当的几率也就越大,他们为了族人的生存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看着带队而去的图言,突骨的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跌入脚下的杂草之中,突骨看着图言远去背影嘴里不断的自言自语。
“图言你安心的去吧,从此以后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的族人也是我的族人!”
“你的五个女人从此…………额……….也是我的女人!”
张淮看了看迎着他的队伍冲来的几十名匈奴骑兵,他的嘴角不住的上翘。他在心里不断的腹排:“匈奴人,你以为靠这几条杂鱼就能抵挡我精锐的东都尉部吗?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图言策马直冲,他娴熟的马技一次又一次的躲过了天上飞来的乌云;在他的身后再也没有人了,他所有的手下都被汉人的弓箭射成了刺猬,只有他凭借着高超的骑术躲过了箭雨的洗礼。
眼看着距离汉军的中军只有不到二十步了,他的脸上出现了狰狞的微笑。他知道汉军在这二十步的距离上只能射出一箭了,只要躲过这一箭,利用快速的冲击,图言就能冲入汉人的弓手之中。
毫无防御力量的弓手在图言的眼里就是待宰的羔羊,一个月前黑水河畔的汉匈之战,汉人就是这样将他们的五千弓手单独放在阵前迎敌,虽然在短时间内杀伤了很多大匈奴的勇士。
可是在没有任何防御的情况下,最终他们被大匈奴的勇士们全部杀死,尽管这一次学聪明的汉人弄了盾牌放在前方,可是只要自己纵马越过盾牌,所有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再一次利用娴熟的马技躲过了汉军的最后一拨箭雨,图言已经胜利在望了,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杀死毫无防御的汉人弓手了,只是当他的战马想要冲上前去越过盾牌的时候,在盾牌的后面刺出了十几杆一丈多长的长枪。
“嘶溜溜~!”
在一声战马的悲鸣过后,图言和他的战马被十几杆长枪扎了个对穿。
图言在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倒下,一个汉军的刀盾手走上前来,手起刀落,一腔的热血喷涌而出,图言的人头被刀盾手锋利的环首刀砍了下来。
“碰~!”
一声人头落地的声音传来,图言在最后的意识里看见了自己的身体,那个少了头颅的身体还在不断的从腔子里喷着血,那样的妖艳,那样的美丽。
他的人头被几名疯狂的汉人刀盾手和长枪手分了,上面的肉和骨头被一块一块的削下,像货物一样分到了每一个动过手的军卒手中。
张淮看了看一眼死去的图言一眼,对着他的尸体就是一口浓痰。
“呸~!”
“你这该死的匈奴人,你把我当成是杜林那个蠢猪了吗?换成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他会让五千弓手站在荒野上和你们的骑兵对战吗!”
情不自禁的喊完这话之后,张淮知道他失言了,迅速向周围看去,还好所有人都去争抢匈奴人的头颅去了,根本就没人注意到他。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张淮知道他说的这话要是被杜林知道了,那个心胸狭隘的家伙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眼前的汉军们显然已经恢复了他们作为边军精锐的神采,对于匈奴人他们已经不再畏惧了。
张淮决定,乘此良机他要追过河去,全歼这伙匈奴人,就让他们的头颅来铺平自己升任校尉的道路吧!
张淮抬头向木桥看去,撤退的匈奴人并没有拆毁木桥,在张淮的一声号令之下,他的五百边军精锐在无人阻挡的情况下,轻易的渡过了黑河。
看着桥面上一根根碗口粗的圆木,张淮知道这些圆木都是黑河以北汉人建立村寨围墙用的木头,这些木头在这里,那黑河北岸十里外的柴城一定不存在了。
张淮抽出腰间的长剑指向空中大吼了一声:“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汉军威武~!”
“杀~!”
五百精锐汉军发出了他们的怒吼之声,不远处的群山阻拦不了他们的脚步,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远方奔去。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要去的地方埋伏了不下三千的敌人,他们更不知道,在他们走过的河中还匿藏着五十多个匈奴人。
匈奴人躲在桥下冰冷的河水中,仇恨的眼睛看着不断离去的汉军们,他们在等,等前方的喊杀声响起。
只要山中的喊杀声响起他们就会游到岸边砍断绳索,拆毁这座木桥让这队汉人的精锐永远留在黑河的北岸。
嘴里咬着一口短刀的图先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想要此时就冲上桥面,只是很快他就被周围的族人们制服了。
他的双手不断的拍打着河面,一阵阵响声从桥下传出。他的眼中噙着泪水,他是图言的弟弟,看着自己的哥哥惨死在汉人的刀下,就连死了都无法安生,他的头颅还被汉军一片片的割下瓜分。
虽然身为部族勇士的图先竭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当汉军渡过黑河之后他却再也忍不住了。
他们的头领巴赫怕图先的挣扎引起汉人的警觉,命令周围的勇士将挣扎的图先按进了河中,直到汉人走远了,巴赫才示意将图先放出来。
只是这一次,图先再也没有挣扎,因为他已经被冰冷的黑河水淹死了。
巴赫向着图先的尸首敬了一个匈奴人最高的礼节,然后轻声的说道:“图先你安心的去吧,从此以后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的族人也是我的族人!”
“你的两个女人从此…………额……….也是我的女人!”
向伟大的长生天祷告完毕之后,在巴赫的挥手示意下,剩下的四十九名匈奴勇士,嘴里咬着短刀向着黑河的南岸游去,他们早已厌恶了冰冷的黑河水,现在他们的任务只是等待北岸的喊杀声响起,再也没有人愿意待在冰冷的黑河之中了。
他们一个个的爬上岸边,一边拧着被河水泡的水淋淋的衣服,一边光着膀子不断的往自己的口中灌着抢来的汉人美酒。
还有超过一半的匈奴人疲惫的躺在了地上,他们再也不愿意起来了,一阵寒冷的北风吹过,一个个冻得嘴唇发紫的匈奴人都抱着膀子蹲下身来。
他们那富有特色的发辫在北风的呼啸下迎风飞舞,就像两根麻绳一样荡在空中,几百步以外都能够轻松的分辨出他们的身份。
“匈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