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皓睿茫然。
“我告诉你,”德平眼带怜悯地望着他,声音变得森冷:“如果说后知后觉的男人可恶的话,那么不知不觉的男人是最可恨,也是最卑鄙的!而你,就是后者!明白吗?”
媛媛为他怀孕,堕胎,他却直到五年后都一无所觉!还敢摆出这副一往情深的面孔来继续骚扰媛媛,简直就是世上最卑鄙的男人!
“不知不觉?”皓睿喃喃地重复着德平的话,倏地抬起头直视着他:“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点什么,对吗?”
“是,我当然知道。”德平直承不讳,冷冷地反驳:“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既然媛媛至今不肯告诉他实情,他当然更不可能泄露她的秘密。
不论是他做为媛媛的朋友应有的义气,更是做为一名医生,应该遵守的职业道德,他都不可能告诉皓睿。
如果,皓睿真的爱她,如果他还是一个男人,他就应该自己找出答案,然后静静地离开,或者象他一样默默地守护,还媛媛一个平静的人生。而不是象现在一样,一味地苦苦痴缠。
皓睿怔了一下,再跟过去,德平已开始为媛媛量血压,测心跳,做着一系列的检查。
他张了张嘴,望着静卧在床上那张雪白的娇颜,终于还是忍了下来。
五年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一时半刻!
“没什么大事,”德平收拾着药箱:“主要是精神崩得太紧,睡眠极度不良,加上受了点强烈刺激,才导至昏厥。让她多休息,不要打扰她,听到没有?”
“睡眠极度不良?”皓睿暗暗捏紧拳头,脸色瞬间变得极难看。
“是,”德平挑眉,冷冷地睇着他:“想一想吧,究竟谁才是罪魁祸首?”
如果猜得不错,从重新见到皓睿的那一天开始,媛媛就一直在为五年前的事情提心吊胆,才会导至精神状态极差。
“你在暗示,我是那个令她寝食难安的人?”皓睿并不傻,更何况德平的矛头毫不掩饰地直接指向他。
“你慢慢想吧,我明天早上还有一台大手术,不能陪你了。”德平拎着药箱越过他,朝大门外走去:“再提醒你一次,媛媛现在精神很不稳定,你千万不要刺激她。否则,有什么不良后果,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虽然说皓睿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小人,但是面对心怡的女人,难保会有情难自禁的时候,更何况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把媛媛交到他的手里,他还真的有点不放心。但是,为了对病人负责,他只能离开。所以,先拿话吓吓皓睿,让他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等一下,”皓睿跟到玄关处拦住他:“告诉我,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知道?”德平推开他,拉开大门:“自己去查。”
事关媛媛的,除非当事人自愿,旁人是没有权力说三道四的。
“拷,算什么朋友?”皓睿憋着一肚子火,冲着德平的背影大吼:“好,不说就不说!别以为我查不出来!”
难道除了利用江小娅制造假象,琪姐还瞒着他做了别的事情?
他冷凝着脸,在客厅里焦躁地转了几个圈,扔掉烟头,大步闯进了卧室。
“媛媛,你告诉我,究竟五年前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你要离开,连德平都不肯原谅我?”
这些话在他的心里翻腾了数百遍,每次都在快要冲口而出时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如果说后知后觉的男人可恶的话,那么不知不觉的男人是最可恨,也是最卑鄙的!而你,就是后者!明白吗?”
可恨吗?也许吧;但是卑鄙,他绝不承认!
他对媛媛的心,天地可证,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德平要他放手,要他选择离开,希望他可以还媛媛一个平静的生活。
可是,明知道她的心里带着对他的怨恨,让他怎么放手,怎么离开?
如果不解开心里的这个迷团,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放开媛媛。
他们最后一次相处是那么恩爱,那么甜蜜,那么难舍难分,甚至他们连争吵都不曾有过,让他百思不解,事情怎么就急转直下?
究竟中间发生了什么,她要绝然离开?
就算要分手,要让他死心,也应该把一切交待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是吗?
“媛媛,我应该怎么办?”皓睿半跪在床头,拉起媛媛的手贴在自己的颊上,痛苦地低语:“离开你,真的好痛。可是爱你,带给你的却是伤害!”
媛媛瑟缩一下,再也没有办法装睡,泪水缓缓从眼眶里滑出来。
“媛媛,你醒了?”皓睿讪讪地放开她的手,抬眼一瞧,看见她满眼的泪,不由得呆了。
媛媛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抬手抹泪,眼泪却越流越多,越流越急,象是要把藏在心里五年的泪,在这一次全部流干。
“媛媛,”皓睿一时忘形,捉住她的手,把她往怀里带:“对不起,让你独自承担了那么多的痛苦。可是,我并不是存心的,我真的好爱你!”
“不知不觉”的确是他的错,但那并不能抹杀他对她的爱啊。
“放开我!”媛媛开始挣扎,抬眼却瞧见墙上两人的巨幅合影,一时心情激荡,不由得心软了。
五年来,他一直留着这些照片,日日看着,天天念着,那对他来说又是一种怎样刻骨的相思和折磨?
“媛媛,媛媛!”察觉出她态度的软化,皓睿情绪越发激动,紧紧地拥住她柔软的身躯,力道大得恨不能将她揉到骨子里去:“不要离开我,回到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这一次,他保证绝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她,就算是琪姐也不能!
“不,这不可能。”当皓睿的吻落到她的颊上,媛媛拾回理智,偏头躲开他的进攻:“太晚了,我已经结婚了。”